下一秒，天台的门被打开。</p>
熟悉的声音让近乎崩溃的我重又燃起了希望。</p>
因为那是我亲哥。</p>
于是我颤抖着声音求他：「哥，救我！</p>
「我没有推依依，我真的没有推她的！」</p>
我努力解释着。</p>
我想，那毕竟是我哥哥。</p>
那是在我回家后，说好会永远保护我的哥哥。</p>
那是在我感受到爸妈偏心后，会一次又一次站在我面前，又会安慰我的哥哥。</p>
他会告诉我：</p>
「小溪那么好，他们也会喜欢小溪的。」</p>
可现在我哥只是站在那。</p>
面上是我从未见到过的失望。</p>
他安静地看着我，半晌后才极为冷漠地开口：</p>
「林溪，人做错事是要受惩罚的。」</p>
惩罚？</p>
我张了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p>
嗓子干涩得像是刀割过，浑身如坠冰窖。</p>
可林颂没有再看我。</p>
他只是偏头对着沈裴之说：</p>
「别做得太过分，依依会为难的。」</p>
——直到现在，他关心的也只有那个妹妹。</p>
天台的门被关上。</p>
我后知后觉地想，所以连哥哥以前说的那些话也都是在骗我。</p>
根本没有人会喜欢我。</p>
我听到沈裴之在我身后轻嗤了声。</p>
他说：「看，没有人会救你。</p>
「林溪，你做了那么多也没人愿意多看你一眼，你为什么不早点去死呢？」我一直都知道沈裴之挺毒舌的。</p>
以前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护在我面前，又仗着有我在，把那群小孩骂得哭着回家找家长。</p>
可现在那把刀回旋重刺在我身上。</p>
身上一阵疼痛。</p>
我护着头蜷缩起身子。</p>
又咬着牙想，我才不会死呢。</p>
我会活得好好的。</p>
活得比谁都好。</p>
回家的时候已经傍晚。</p>
因为林依依这件事，连家里的司机都不乐意接送我。</p>
我只能搭公交车，然后走了几公里到家。</p>
所有人都对我视若无睹。</p>
哪怕我此时不合时宜地穿着冬季的厚校服外套。</p>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脸，强扯出一抹笑容。</p>
我记得爸妈今天要回来。</p>
他们本来就忙了，也没必要让他们再多担心。</p>
「爸妈，我——」</p>
要说的话噎在喉咙口。</p>
我愣愣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林依依抓着我的肉肉，在看到我回来时笑吟吟道：</p>
「小溪回来了啊。」</p>
肉肉是外婆留给我的一条小土狗。</p>
我被带回林家的时候什么都没带，就只带了肉肉。</p>
可以前只要闻到我的气息就会跑来迎接我的小狗此时动也不动地被林依依提着。</p>
光滑瓷砖上还流着一摊刺眼的血。</p>
「这小东西被打的时候，可还想着去找你呢。我的人差点都没抓住它。」林依依嗤笑了声：「小溪，你的狗咬了我呢。」</p>
「你胡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