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p>
葛文辉见到宋启非常激动。</p>
宋启点头安抚，话锋一转问道：“他们没虐待你吧？”</p>
“没……”葛文辉摇头。</p>
周正一拍桌子怒道：“宋启，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觉得我们会刑讯逼供？”</p>
宋启摇摇头：“我可什么都没说，周队别这么激动，只要不做贼就不应该心虚。”</p>
“你……”</p>
周正咬牙切齿，但又无可奈何，只能言归正传开始审讯。</p>
“葛文辉，你说说吧，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必须一字不落的全部说出来！”</p>
葛文辉娓娓道来……</p>
宋启早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就不再细听。</p>
心里惦记着汤健，可千万要抓到啊！</p>
自己立了军令状，稍有差池，周正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p>
审讯很顺利，葛文辉把前前后后受雇杀人的经过全交代了。</p>
匕首经过法医鉴定，也确认就是劫杀案的凶器。</p>
虽然葛文辉拿回去清洗过，但上面依然残存少许被害人的DNA。</p>
面对这个结果，周正还有点恍惚。</p>
案发不足24小时，宋启没有任何凭据就抓住了凶手，这事搁谁身上都显得诡异！</p>
刚出审讯室，阎良那边就给周正打来电话。</p>
对方只言语了几声，周正脸色就变得极其凝重。</p>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宋启急忙追问：“怎么样？汤健抓住了吗？”</p>
周正摇摇头：“他在家里上吊自杀了……”</p>
“什么？”宋启心里一沉。</p>
自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p>
汤健这种为钱行凶的人，怎么可能畏罪自杀？</p>
果然还是被灭口了吗？</p>
他跟着周正的车来到案发现场。</p>
法医和勘察人员已经在现场忙活起来。</p>
汤健的尸体像个吊灯一样，被一根麻绳悬挂在天花板上。</p>
宋启想走近观察，却被周正一把拦住。</p>
“闲杂人员不得进入现场，你到外面去等，不要越过警戒线。”</p>
宋启只好站在门口远远观察，偷听法医跟周正的对话。</p>
根据尸僵尸斑的情况，推测汤健的死亡时间不超过24小时。</p>
大概在昨天下午的1点-3点之间。</p>
尸体表面没有外力造成的伤痕，只有上吊时候挣扎留下的抓痕。</p>
现场门窗完好，没有遭到非法入侵的迹象，也没有搏斗的痕迹。</p>
初步断定是自杀。</p>
周正立刻要求把汤健的DNA，跟夜跑女死者指甲里的皮肤碎屑做比对，就能知道汤健是否是奸杀案真凶。</p>
如果能匹配成功，那这个案子就算结了。</p>
至于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并没那么重要。</p>
周正心里惦记的始终都是刑侦一号大案。</p>
这一仗打好了，他就能原地起飞！</p>
“不对，不是自杀！”</p>
宋启一眼就发现了疑点。</p>
周正不耐烦低吼：“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你怎么知道不是自杀？”</p>
宋启指着汤健的尸体说道：“因为他穿着袜子！”</p>
“那又咋了？谁规定自杀不能穿袜子？”</p>
周正不屑反驳。</p>
宋启摇摇头：“屋里温度很高，大概超过了30度，谁会大热天在家穿袜子？”</p>
“一个决定自杀的人，会穿得板板正正吗？除非他正准备出门！”</p>
“结果一开门就遇到了来灭口的杀手……”</p>
周正笑了：“又开始写小说了是吧？”</p>
“这都是你的凭空推测，证据呢？”</p>
“你不会觉得，仅凭死者穿一双袜子，就能定义为他杀吧？”</p>
宋启没有证据，确实只是一种直觉。</p>
但前世的记忆不会错，汤健不可能自杀，绝对是被灭口了。</p>
昨天下午两点多，他来敲门没有人应声，可能那时候汤健就已经被杀了。</p>
“这样吧，你们去查查汤健的银行账户，看看是否突然多了一笔钱。”</p>
“再仔细搜一搜他家里、车库、储藏室，看看有没有大量现金。”</p>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五万左右。”</p>
周正冷冷一笑：“这些事不用你说我们也会去查，现在请你离开，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不要干扰我们办案。”</p>
宋启撇撇嘴，悻悻离开。</p>
事实会证明一切，到时候看周正还怎么反驳。</p>
警方的调查很快有了结果。</p>
经过DNA对比，确认汤健就是奸杀案的凶手。</p>
周正心里一震，但更让他震惊的结果还在后面。</p>
汤健的银行账户果然多出了五万块钱，跟宋启的猜测分毫不差！</p>
更意外的是，汇款人竟然是葛文辉！</p>
而给葛文辉账户里汇款的人又是汤健！</p>
两个案子，两个凶手，看似毫无关联，却又因为相互汇款产生了直接联系。</p>
这恰恰证明，他们背后有个主谋。</p>
而这个主谋自作聪明，利用两个凶手的身份信息相互汇款，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p>
可他没想到，此举弄巧成拙，反而给警方指明了道路。</p>
一个为了五万块就能杀人的家伙，怎么可能钱都没花就突然自杀？</p>
汤健跟葛文辉还不一样。</p>
葛文辉有养父这个软肋，可以被威胁、被拿捏。</p>
汤健是个孤儿，又未婚未育，孑然一身，就是一个混不吝，根本没什么把柄能威胁他自杀。</p>
据此得出结论：汤健不是自杀，而是被灭口了！</p>
再由此推测，这两起案子完全是有人故意扰乱警方视线而策划的。</p>
目的就是为了拖延侦破刑侦一号大案的时间！</p>
三起案子可以并案侦查！</p>
周正怎么也想不通，所有的一切都如宋启所说，就像剧本一样。</p>
莫非宋启知道什么内幕？为了自保才三缄其口？</p>
“今年4月20日，佟立伟被杀之前，宋启是什么身份？身处何地？在做什么？给我统统查清楚！”</p>
周正安排了助手彻查宋启，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p>
半年以前的宋启，尚未从警校毕业，还在准备全省公安联考，跟刑侦一号大案毫无关联。</p>
哪怕他想当个棋子都不够格，更不可能背后操控雇凶杀人。</p>
两个案子虽然破了，但功劳全是宋启的，跟专案组、跟他毫无关联。</p>
周正气急败坏，一拳砸在墙壁上。</p>
“可恶！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p>
“我不信他是神探！世界上不存在这种人！”</p>
“如果有，那也一定是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