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四</p>
我哭着哭着就笑了：“路远，你真的想知道？”</p>
路远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面露讥诮：“安然，是不是我之前对你太好了？你敢跟我耍这种花招？我告诉你，今天我要见不到糖糖，你就给我从这幢房子里滚出去！”</p>
正合我意，我也不想待在这个伤心地，默默开始收拾行李。</p>
路远更加生气，还不忘和白薇一唱一和。</p>
“阿远，你让安然搬到哪里去？她恐怕连租房的钱都没有吧？”</p>
“没钱可以来求我啊，安然，只要你告诉我糖糖在哪，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会施舍你一点。”</p>
我不想理会。</p>
他仍旧认为是我借糖糖在耍心机！</p>
就在我把客厅糖糖的照片收进行李箱时，白薇从卧室走出来。</p>
手里拿着糖糖的洋娃娃，献宝似的对路远说：</p>
“阿远，这洋娃娃款式好复古啊，让我想起了小时候。”</p>
“你看她脸上还有两个小梨涡呢！像不像我？”</p>
路远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说：“喜欢？那就送给你。”</p>
我猛地攥紧拳，上前一步，质问他：“这是糖糖最喜欢的玩具，你凭什么送给别人？”</p>
他混蛋一样地反问：“一个破布娃娃，能值几个钱？你鬼叫什么？”</p>
“改天我给糖糖买一屋子，糖糖估计要开心死了，还会在乎这么个破东西？”</p>
话音刚落，我拿起桌上的摆件就砸了过去。</p>
路远来不及躲，尖锐的边缘砸中他的额头，立时出了血。</p>
白薇变了脸色，“安然你疯了吗？居然为了一个破娃娃打阿远？”</p>
她泪如雨下扑进路远怀里查看他的伤势。</p>
“对不起阿远，都怪我，我不该抢安然姐的东西。”</p>
路远黑着脸，泄愤似的一把扯断娃娃的毛绒胳膊，扔在我跟前。</p>
就像糖糖的命，没了就是没了。</p>
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淹没了我。</p>
什么都没有了。</p>
脑袋里嗡的一下，我抬手甩了白薇一个巴掌，大声嘶吼：“那是糖糖的遗物！我恨你们！”</p>
我再度抬手，却被路远攥住手腕。</p>
白薇缩进他怀里哭，眼里的得意却藏不住。</p>
我死死地盯着他。</p>
“糖糖死了，你买再多的娃娃她也不知道了。路远，你满意了吗？”</p>
他脸色森寒。</p>
“安然，糖糖也是你女儿，天天咒她死，你他妈到底有没有心？”</p>
“糖糖肯定被你养坏了。既然你死性不改，你就给我滚出去，从此糖糖没你这个妈！”</p>
手机铃声骤然响起。</p>
路远接通，路奶奶的声音在静默空间里无比清晰。</p>
“路远，糖糖生日那天你去哪了？”</p>
路远面不改色：“奶奶，您回来了？我那天公司有事，走不开。”</p>
“小混蛋，你知不知道那是糖糖的最后一个生日？当天她就去世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