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眸子里带着笑,带着某种,沈沉鱼不明白的得意。
“我……”
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最终却只是低低开口:“奴婢是王爷的人,自然心慕王爷……”
“那么老六呢?”萧长凌慢条斯理的用手指轻轻抚过沈沉鱼的面颊,引起她一阵颤栗:“本王与他相比,如何?”
这要怎么比?
沈沉鱼觉得萧长凌的手简直捏在了她的命脉上,只要收紧就能令她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又是怕,又是忐忑,一颗心咚咚跳的厉害,好半响才道:“王爷英俊不凡,文武双全,他,六皇子还有待历练。”
萧长凌哼的冷笑出声,沈沉鱼的表现并不能让他满意。
然而,今晚他却不想逼她太过。
这女人是他的,心迟早也是。他有的是法子将那个人从她心中剔除,再深深的烙印上自己的印记。
萧长凌狠狠的朝着眼前的红唇吻了下去。
烛影摇曳,夜还长的很。
……
隔天中午,沈沉鱼一醒来,便发觉自己又回到了紫宸院,睡在萧长凌那张华丽的大床上。
身边被褥是凉的,萧长凌并不在。
“侧妃娘娘。”
珠儿又是惧又是怕的领着一群小丫鬟进屋服侍沈沉鱼起身,眼里早已没有了轻蔑。
沈沉鱼倒是没有多注意她,只是,在珠儿转身退下时,她看到她走路一瘸一拐的。
受罚了?
沈沉鱼若有所思。
洗漱完之后,她坐在餐桌旁享用丰盛的午膳。
然而,饭吃一半,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芸侧妃苍白着脸,裹着厚厚的衣衫,在几个丫鬟的陪同下从外走进来,憔悴的几乎让人认不出,只有眼神,凌厉不减当初。
见到沈沉鱼的一刻,刹那闪过一抹狰狞。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厉声质问。
沈沉鱼放下汤匙站起身来,淡然道:“自然是王爷准许的。”
“你说谎!王爷绝不可能让你呆在这里!”芸侧妃低头看了看满桌子的精致食物,再不能掩饰内心中的妒忌:“更不可能给你准备这些!”
说完,她指使玉芝:“去!给本侧妃砸了那些东西!”
“侧妃娘娘!”
珠儿急的脸都白了:“这些杯盘餐具乃汝窑烧制,是王爷最喜欢的,砸了它们,王爷会怪罪的!”
“怪罪?那也是怪罪她!”芸侧妃冷哼一声,伸手朝着沈沉鱼一指,厉声喝道:“玉芝!”
“侧妃,奴婢在。”
玉芝当即上前,咬咬牙一抽桌布,再用力一甩。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响过后,满地狼藉。
芸侧妃得意的笑了起来,然而笑声尚未止歇,她又猛的弯腰咳嗽起来。
“咳咳……”
沈沉鱼深深的叹息一口气。
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这才小产第二天,也不怕落下病根。
“沈沉鱼,你还真是贱。”芸侧妃咳完,紧紧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子手段,居然这么快就又爬上了王爷的床,只是不知道,当你想起六皇子的时候,可曾心中有愧?”
沈沉鱼面色一变。
骂她可以,但绝对不可以连带六皇子!
“呦!你还生气了,真该让王爷看看你这幅恶心人的嘴脸。”芸侧妃一声嗤笑,转过头,目光望向一旁珠儿。
珠儿浑身抖了一下,站着未动。
芸侧妃有些失望。
她又不能真的拿沈沉鱼怎么样,只能摔打些东西出气,这一趟她不该来的,可当玉芝禀报的时候,她没能压住内心里的愤怒。
现在,这愤怒比先前燃烧的还要旺盛。
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容忍心爱之人在她小产之时,与另一个女人颠鸾倒凤!
“沈沉鱼,希望你能一直这样笑下去。”最后幽幽看了沈沉鱼一眼,芸侧妃决然转身,示意玉芝扶她离开。
沈沉鱼目送着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去。
“侧妃,奴婢重新为您准备一份早膳吧。”珠儿小心翼翼道。
沈沉鱼点点头:“好,送到书房。”
她转身,出了这狼藉满屋的房间,往旁边书房里去。
不料,才出院子,就看见一片明黄色,映着阳光,分外惹眼。
一如这明黄的主人,太子萧长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