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非常担心她,爱泼斯坦太太,”马特试着捎带点威尔士口音。“一听说她没去上课,我们就马上开车过来了。”
“什么?从威尔士?”
“从里尔。”
“我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去过里尔。”爱泼斯坦太太望着远方,“那个薯片店还在那儿么?”
“还在哪儿?”
“不是在里尔么?”
马特从未一辈子也没去过里尔,“哦,是的,它依然生意红火,非常棒的炸鱼和薯片。”
爱泼斯坦太太瞪着他。“那是我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难吃的薯片。”
马特慌了手脚。“这家店换了新的管理层。”
爱泼斯坦太太迷惑不解地仔细打量着他们的脸。“你说你是他弟弟?”她凑近了盯着丹尼。“你和她长得不太像。”
“半个兄弟,”丹尼飞快地回答。
老太太考虑着可能性。“可是凯里从来没有提过你。”
“她不会提我的。”丹尼说道:“她更喜欢她的亲妹妹。”
“我明白了。”她看上去依然不相信。
“爱泼斯坦太太,你绝对肯定凯里一点都没有透露她可能去哪里么?你应该能想象得到,现在她母亲该有多担心。”
“真对不起,亲爱的,可就像今天早上我对那位和善的胖教授说的那样,我确实一点都不清楚。你知道么,她还没交房租呢。”
“爱泼斯坦太太,你有她房间的备用钥匙么?如果我们进去很快的看一下,也许会发现她留下的线索,告诉我们她去了哪儿。”
“琼斯先生,我执行着一个严格的政策:从来不会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让别人进入房客的房间,对不起。”
“可是我是她父亲。想必……”
“你说你是他父亲,但也可能是随便什么人。你并不是最近第一个来这儿想要见她的陌生人。”
“有其他人找过凯里么?”
“噢,那是一位举止非常优雅的绅士,可不是随随便便的老屁民。”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两个人,确认他们明白她说的是谁。“并且说话如此得体。”马特拿出钱包,“爱泼斯坦太太,如果我替凯里把欠你的房租付了总行了吧?这样能证明我是她父亲了么?我的意思是,真正的陌生人现在是不会替别人付房租的,对么?”
老太太看到20英镑面额的纸币后,严阵以待的脸色缓和下来:“啊,我想你说得有道理,亲爱的。正好你在这里,若是让你付两个月的房租,不会太过分吧。我敢肯定,凯里会很感激你的。”
“2个月?”
“爸爸,给她吧。”丹尼轻轻推着他的胳膊说道。“你知道,她值得你付这么多。”
“那我能要张收据么?”马特想也许他可以当作工作开支,让麦金太尔给他报销。
“那是多少钱?”
“两个月么?”爱泼斯坦太太又一次上下打量他们,仿佛房租是个可以随便说的数字,完全取决于她认为他们能够负担的数目。“400.”
“英镑么?就一个卧室?”
“是的,请付现金。”
“当然。”幸运的是,在马特从事的行业里,大把的钞票是基本工具。“我都是为了这姑娘这么做的。”
爱泼斯坦太太猛然伸手接过了钱,速度快得与她虚弱的外表极其不相符。“你人真好,亲爱的,实在是太好了。等一下,我去拿备用钥匙。”
当她回来时,马特和丹尼还在交头接耳。拉奇给了他们地址,却没有告诉他们房间号码。
“给你,亲爱的。在离开前,请把门锁好。把钥匙塞到我这个门缝下面就可以了。我想我得躺一会儿了。”
B计划开始进行了。
“儿子,房间号码是什么来着?5号?”
“不是的,爸爸。我确定凯里说的是6号。”
“不对不对,亲爱的。是9号,就在顶层。”
“9号。看吧,爸爸,我告诉过你,不是5号。”
“也不是6号,儿子。”马特说着,享受着他和丹尼耍的小心机。
“可是我的比较接近。”丹尼说道:“6和9非常像,只是倒了个儿而已。”“少说一句你也不会亏,儿子。”马特转向爱泼斯坦太太说道:“我希望凯里没有像这个这样,敢跟您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