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炀却没缩手,任由她咬,可眼底泛起的暴怒叫人望而生畏。
她不敢动,感觉这场博弈不是她死就是她亡。
短暂的对视,温婉蓉的理智战胜愤怒,她有牵挂,还得活下去,主动败下阵。
她松开咬伤的手指,往后面躲了躲,别别嘴,拼命忍住想哭的冲动,好声好气说:“覃将军,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救过我,我这条命是你的,只是温府还有些事放不下,等我这次回去安排妥当,将军想如何就如何,行不行?”
见覃炀阴沉着脸不搭腔。
她做好最坏打算:“咬伤你是我的错,也不该越过你找老太太要人,但看在我是你未婚妻,又在疆戎挨一刀的份上,就算死,也让我死得体面些。”
“死?”覃炀甩了甩手上的血,冷笑,“头掉碗大个疤,想死没那么容易!”
语毕,他对温婉蓉有了防范,抽出她腰间的绢帕,塞她嘴里,一只手抓起纤细的脚踝,像拎小鸡一样举到半空,准备下一轮进攻。
温婉蓉浑身发抖,眼角大颗大颗眼泪滑落,喉咙里发出垂死小兽般呜咽。
覃炀的手粗鲁又野蛮把她身子探个遍,解气道:“哭什么?你是第一个敢咬老子的,要庆幸老子不打女人。”
不打,而用羞辱,不如死了干净。
温婉蓉疼得皱紧眉头,除了哭,找不到任何宣泄出口。
然而覃炀裤子才脱一半,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一切。
“谁!”他吼。
外面响起怯懦的声音:“二爷,是我,玳瑁。”
听是玳瑁,覃炀怒意压下来,不耐烦道:“什么事?”
玳瑁隔着门,语气有些急:“二爷,不知哪个小蹄子多嘴,去老太太屋里告状,说您把温姑娘带到自己屋里,老太太正发脾气呢,估摸一会要来,您赶紧把温姑娘送走吧。”
“行,我知道,你先回去。”覃炀就烦府上丫鬟多,老太太又是他的罩门,做什么都不方便,早知道就把温婉蓉带到私宅办了。
玳瑁不走,自告奋勇替他挡枪:“二爷,要不奴婢送温姑娘走吧,您去宋爷那躲躲,等老太太气消再回来,免得又要挨训。”
“不用,我送她回去。”
覃炀烦躁从榻上下来,拉起哭哑嗓子的温婉蓉,解开双手,拿出塞在嘴里手帕,嫌恶丢到一边:“哭屁,老子还没把你怎样。”
温婉蓉坐在榻边,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低头不停哭。
覃炀懒得理,一边穿衣服,一边要她赶紧收拾好,然后去开门。
“还不走?”他把玳瑁挡在门外。
玳瑁往屋里偷瞄一眼,试探道:“二爷,奴婢好像听见温姑娘在哭,没事吧?”
“她能有什么事?”覃炀摆摆手,然后转头耐着性子问屋里人,“温婉蓉,还要多久?”
温婉蓉沉默半晌,缓缓从屋里走出来,低眉顺眼:“让将军久等了。”
覃炀嗯一声,先出门,玳瑁非要夹在两人中间。
温婉蓉心情糟糕,加上天气特别热,明晃晃的阳光照得到处反光,她谁也不想理,低头走路。
倒是玳瑁在一旁主动找她说话:“姑娘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