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被杨家家丁团团包围。
但他脸上依旧从容不迫,“东西找到了?”
他身边随从连连点头,“全都找到,无一遗漏。”
“走。”他起身抻了抻衣裳,一步步从高座上走了下来。
“你连世子都不是,还敢如此狂妄!给爷将他拿下!”杨连生叫嚣。
杨家家丁呼喝着冲上前去。
却根本连“世子爷”的衣角都碰不到。
他身边那随从甚是厉害,一拳一脚,呼吸不乱就把冲上来的家丁打翻一地。
杨连生恼羞成怒,眼眶都泛了红。
他左右一看,忽而冲向墙边。
墙上挂着一把佩剑。
唰mdash;mdash;的一声,他将那佩剑握在手中,“欺辱了小爷,今日你休想离开这里!”
长剑之上寒芒闪烁。
宴席之上,无人携带兵器,这突然亮出的长剑,让宾客们倒吸一口冷气。
秦良玉惊恐的捂上了嘴。
“世子爷”冷冷看了杨连生一眼,浓墨沉眸中有几许不耐。
“不自量力!”世子爷身边的随从飞起一脚,便将杨连生踹飞。
他咣的一声,后背撞在梁柱上,这才停了下来。
“啊mdash;mdash;我和你拼了!”
杨连生大约是疯了,如若不然,他定然能够明白mdash;mdash;他根本不具和“世子爷”拼了的资格。
果然,他没能到“世子爷”跟前,就被那迎着他而来的随从一脚踢在腕骨上。
只听咔嚓一声。
“啊mdash;mdash;”杨连成口中凄厉的惨叫,根本不像是人发出来的。
咣,长剑掉落在地上。
“杀了他!给爷杀了他!啊!”杨连生冲家丁怒喊。
“世子爷”已经行至门口。
方郡守下令将人拿下。
可“世子爷”所带十几个随从各个都是好手,郡守府兵丁见自己不是对手,谁也不敢上前。
杨家家丁被杨连生逼着,捡起了地上的长剑。
他突然从背后挥剑向世子爷随从砍去。
那随从却连头都没回,旋身飞踢。
杨家家丁手中长剑脱手而出,掉了个个儿mdash;mdash;
噗mdash;mdash;
长剑没入一人胸口……
鲜红的血顺着清寒的剑身,滴滴答答落了下来。
杨连生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剑柄,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他张了张嘴,然而还未能发出声音,便仰面倒了下去。
嗡的一声,厅堂里立时变成一锅煮沸的水。
“杀人啦mdash;mdash;”
“救命呀mdash;mdash;”
完全傻掉的秦良玉被人撞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
“世子爷”却面容清淡的回过头来,闲适的看着厅堂里的鸡飞狗跳。
忽而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人群的慌乱拥挤逃窜之中,她像一片无根的浮萍,被人撞来撞去,几欲摔倒。
“把她带上。”
明明厅堂里乱哄哄的,可秦良玉还是觉得自己清晰无比的听到了“世子爷”的声音。
猛地,她肩头一沉,接着脚下一轻,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她几乎是掠着众位宾客的脑袋出了厅堂。
昔日作威作福的乡绅富户,今日被她“踩”在脚下。
秦良玉心头不免一阵暗爽。
但她很快便高兴不起来了。
“世子爷”让人把她扔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上还装着几口大箱子。
箱子上刻有“济阳郡府”几个字!
这是官府的东西!
秦良玉反应过来,立时浑身发冷!
他们不是世子爷mdash;mdash;是杀人越货,抢劫官府的江洋大盗吗?
“放我出去……”秦良玉拍着车门子哀求,“我只是被招来跳舞的良家子,家世平平,身无分文啊!”
她喊着,马车却动了起来。
车轮滚滚驶出郡守府,期间官府的兵丁竟未曾敢拦。
眼睁睁看着一行人就这么拉着几大车的东西,浩浩荡荡的扬长而去。
连他们害了杨连生的性命,竟都无人敢来追究。
出了郡守府,秦良玉就闭嘴不叫了。
一行车马出了城门,她更是安静的一丝声息不闻。
前头“世子爷”不由好奇,“停车!看看她是吓晕了,还是想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