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祸不单行,我没等到我的使者,却等到了乌孙的骑兵,黑压压的一片,像蝗虫一样朝我的阵地奔涌而来。
“单于,乌孙人果然来迎接我们了。”探子前来报告,他的面庞竟然充满了喜悦。
我哼了一声:“放屁。有派出这么多使者来迎接的吗?分明是来进攻的,给我立即披甲上马迎击!”
我的预料没有错,当那些骑兵从展雾里露出轮廓的时候,每个人手上的弓都挽满了。接着,四下里响起了“嗡嗡”的弓弦声和箭矢的破空声,那声音连成一片,像一堵结实严密的墙,没有一丝的罅隙和残缺。幸好我做了准备,箭矢射在我们的盾牌上,像鼓点一样,呼唤着我们进攻。我把跃虎的旗帜一挥,两翼骑兵立即张开,向乌孙人环抱而去。
乌孙人没有机会溃败逃亡,很快,他们就变成了圈中的野兽,被我们咨意围猎。
还剩下了几个俘虏。从俘虏嘴里得知,我派去的使者已经被乌孙小昆弥乌就屠杀掉,乌就屠还将使者的首级送到了位于乌垒城的汉朝西域都护治所。这也不奇怪,如果我是乌孙昆弥,我也会这么做。做匈奴人的附属和做汉朝人的附属并没有丝毫区别,只怕汉朝人对乌孙还更温和一些。如果匈奴已经衰微到分崩离析的时候,再要求人家臣服你就未免有点过分了。我正是从这点判断他们盛大的马队不是来对我这个落魄的匈奴单于进行欢迎的。
还有一点,汉朝的西域都护接受了我派去使者的头颅,就说明他们已经与我为敌。这也不可避免隐隐表明了汉朝对我的态度。
我很愤怒,但我现在不能痛快地报仇。
“单于,干脆我们继续进兵,击灭整个乌孙罢。”兰氏贵人说。
我摇摇头:“乌孙首都赤谷城坚固无比,十八年前,先单于亲率十万精锐骑兵都没有将它攻下。乌孙本国士卒起码还有七八万,而我们经过这一役,士卒耗减,疲倦不堪,去进攻乌孙可以说毫无胜算。我的决定是,北上攻击乌揭和坚昆两国,这两国兵马少,离都护治所也远,我们可以在那里好好休整,总之,先度过这个冬天再说。”
“很好,请单于下令,我们立刻出发。”贵人们都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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