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7日,广东曲江(今韶关)坪石,第七战区司令部。
“委座啊,你是知道的,我战区就这个不满员的军作为预备队了。该军之158师已该为后调师,到罗定、云浮两县接收新兵去了。现只有151师、157师共6个团,约20000人,美式装备迟迟未到,战力有限啊!”第七战区司令长官余汉谋一面应承出兵援衡,一面又向蒋介石唱苦道。
“余长官,你战区情况我是了解的。七、九两战区相伴为邻,唇亡齿寒。现在军情紧急,还望以大局为重,团结御侮吧!着62军的黄涛归第27集团军李玉堂指挥,克服困难,迅速到位!”蒋委员长口气沉稳中透着威严,余汉谋也就不好多说。
6月23日,衡阳近郊头塘,第27集团军副司令长官临时指挥部。
第27集团军副司令长官李玉堂中将正在召开战前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有第10军军长方先觉及其参谋长、所部各师长、参谋长;第62军军长黄涛及其参谋长、所部各师长、参谋长。
“根据敌情及我军兵力,集团军初步拟定并报统帅部:以队10军驻防衡阳城区;以第62军驻防衡阳市郊二塘、三塘,担任衡阳外围作战,策应第10军守卫衡阳城。对于此部署,诸位还有何高见啊。请尽管直言道来!”李玉堂将军温和地说。
“报告副总座,本人窃以为:第62军现在驻防二塘、三塘,离衡阳城区太近。如果日军以强大兵力快速包围衡阳,则难以保证该军不被日军合围进包围圈中。如此则难以达成策应任务。不如将第62军主力集结于五塘、六塘附近待命,进击可解衡阳之围;退亦可阻击日军向我广西方向的突击。如此部署,不知可否?”方先觉向李玉堂建议道。
“恩,如此更为慎重稳妥!”李玉堂转而询问道:“黄军长,你意下如何?”
“我没有其他什么意见。一切听从副总座指挥!”第62军军长黄涛起立回答。
“那好!就这么定啦!第10军要赶紧检查完善防御工事,准备随时应敌;第62军主力移至六塘谭子山地区集结待命!散会。”李玉堂最后宣布命令。
步出会场时,方先觉对黄涛说:“黄军长,我军的后路就仰仗你老兄了!到时我可就向你呼救啦!”
“哪里哪里!先觉兄你客气了。既然奉命协同作战,理当互相支援,密切配合,消灭敌军为第一要务。不过,先觉兄,你也知道。真正要做到这一点也很难啊!”黄涛感慨地说。
“哦,怎么?黄军长碰到什么难题啊?”方先觉不解地问道。
“你不知道?我军前天刚到衡阳市郊三塘,就接到第九战区薛长官的来电,说是要调我军的151师去湘江东岸,归第九战区长官部指挥。”黄涛一脸无奈的神色。
“什么?还有这事?”方先觉惊讶地问道。
“方军长也不是外人。其实是因为薛长官的胞弟薛叔达在151师任第452团团长,担心其安全。都什么时候啦,还这么拉拉扯扯的。”黄涛气不打一处来。
“我原来以为我方先觉是某人的眼中钉。怎么连你们粤军自己内部也这么打压?!后来怎么解脱啊?”方先觉既道出心中块垒,又同情黄涛的难处。
“有什么办法?只好搬出老头子来顶顶罗!我跟他说是奉委座命令赴衡参战,任务重大。如果要分兵调用,则须经军委会同意才行。这样才免于分割的危机。”黄涛叹息道:“将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去应对呢?名义上我军是第七战区的部队,理应听从余长官的命令;这次命令上又明令归第27集团军李副总座指挥;薛长官又以第九战区司令长官的名义来指挥;重庆军委会侍从室主任林蔚也以蒋委员长的命令来直接指挥。这样多头指挥,怎么打仗啊!”
对此,方先觉很有同感。彼此猩猩相惜,分别时互道珍重,听天命,尽人事,各自好自为之吧。
6月30日,祁阳洪桥镇附近,第62军前进指挥所。
“军座,委员长急电。”
“据空军侦察,陷长沙之敌约两三万人,分两路沿湘江西岸南下,你军应即以一个团守备洪桥,主力集结于祁阳,拒止沿湘桂路西进之敌。。。。。”
第62军刚按电令部署完毕,黄涛又接到军委会侍从室主任林蔚的电话:“黄军长,委座命令你军赶紧在祁阳构筑工事,坚守该城!”
“是!立即部署坚守祁阳!”
?第62军军长黄涛随即召开本军团长以上军官开会,研究部署守备祁阳。
“军座,我们到底该听谁的指挥啊!第27集团军李副总座要我们担任衡阳外围作战;第九战区薛长官又要我们分兵湘江两岸;委座又来电要坚守祁阳。怎么办?”第62军参谋长张琛少将顾虑重重地说。
“是啊。这小小的祁阳城既没有坚固的城防工事,又没有粮食弹药储备,城池纵横不到三华里,城内连一个团的守备兵力都容纳不下怎么守啊?”第62军副军长练惕生赞同道。
“不管哪里来的多头指挥,最后我们还是听委员长的指挥为准。祁阳一则位于湘桂铁路和湘江交通之要冲,为我军必守之地;二则抗战以来,祁阳久居后方,经济繁荣,治安稳定,人民安居乐业,物资积蓄还是不少。综合以上数点,命令:以157师副师长侯梅为祁阳守备司令,率领该师第469团黄忠汉布固守祁阳;其余部队在城郊选择有利地形构筑据点工事。”黄涛军长果断决策道。
“报告军坐,我有一请求。”候梅起立报告。
“说!”黄军长点头示意。
“按照抗战时期防止空袭、彻底疏散城市居民紧急措施,应限令5天内将全城的居民、物资、生畜等疏散完毕,不得停留一人。否则,以奸细论处。”候梅呈请道。
“这个没问题,你安排执行即可!”黄军长立即批准候副师长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