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是……”第五扬气急败坏地说。
“为什么小说里的侦探不能是凶手,就是因为他是福尔摩斯吗?”沈晓卿笑着说,“再说了,你仔细看看我的小说,在前文里,我只说了文中的‘我’叫华生,并没有说他的‘朋友’就是福尔摩斯啊,所谓‘福尔摩斯’是霍克在得知‘我’叫约翰·华生后立刻自我臆断‘我的朋友’就是福尔摩斯,当时‘我的朋友’虽然没有否认,可也没有说自己就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啊。”
“强词夺理,”第五扬底气不足地反驳道,勉强说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无法信服的理由,“这违反了侦探小说准则。”
沈晓卿笑了笑,说:“那么许多侦探小说大师的作品也都违反了这一准则啊,比如埃勒里·奎因或是阿加莎·克里斯蒂的某部作品。”
“……”
“而且在文中我还留有两处提示,”沈晓卿指着他的打印稿说,“你看,在小说里我写到‘晚餐后克林格夫人把我们带到二楼,给了我们一人一间温暖舒适的房间。我累坏了,回到房间倒头就睡下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也就是说华生在晚餐后直接回房去睡觉了,而在此之前华生他们在抵达克兰斯维尔庄园不久后就吃晚餐了,所以华生根本就没有时间参观克兰斯维尔庄园。可是在后面,我又写道‘看来不能指望此时从霍克的嘴里得到什么情报了,我转身披上外套,跟在霍克身后,沿着走廊来到了克林格夫人的房间’,请问华生凭什么知道那个房间就是克林格夫人的呢?霍克只说‘出事了’,并没有说出了什么事,那么华生又怎么断定一定就是克林格夫人出了事呢?答案很简单,因为他预先就知道了克林格夫人今晚要被谋杀。”
“……”
“第二就是在文中没有一处描写福尔摩斯抽烟,你想想以福尔摩斯的烟瘾来说,能保持那么久不抽烟吗?”
“……”
“我的推理其实有一个破绽,可惜你没看出来。”沈晓卿说。
“你是说霍克其实是被‘福尔摩斯’派到镇上的——”
“是的,如果凶手是克林格先生,那他一定会派遣霍克去镇上找警察,须知男主人的命令是不容违逆的,可他却没有抓住那分秒必争的时机,毫无作为地晕倒了,要是‘福尔摩斯’提出亲自或是让华生去镇上找警察,那一切就都完了。所以这也间接地说明了克林格先生不是凶手。”
“我知道了,看来还是不能太小看了你的实力啊,一不小心就落入了你的圈套,”第五扬感慨地说,“这次我是输得心服口服,下次我可不会上这样的当了。不过这也说明我还需要多锻炼锻炼,我看的推理小说还是远远不够啊。噢,对了,我的还没看完呢,我要回去啃书了,就此告辞,先走一步了。”
看着第五扬狼狈地逃出茶楼,沈晓卿得意地笑了起来,可没多久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一不小心又让这小子跑了,明明说好了这次轮到他请我的,这个狡猾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