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西川市的大学生来说,“钩子”的名字并不陌生。三年前,西川市曾发生一起骇人听闻的系列连环杀人案。受害者都是十八九岁的大学生,他们的尸体无一例外被尖锐利器刺得浑身满是血洞,喉管被利刃割断。警方对于这一案件一直束手无策,直到半年前才因为另外一起案件,意外抓到了这个绰号叫“钩子”的凶手。
“钩子”年约二十五六,文文静静的,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凶手,倒像个羞涩的学生。他之所以叫这个绰号,是因为他没有左手手掌,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铁钩。正是这个原因,尽管他成绩优异,但还是被大学无情拒绝了录取申请,于是他开始心理变异,决定对所有大学生进行无情的报复。“钩子”的智商极高,如果不是因为一件意外被警方留意到,并进行跟踪,在作案的时候被当场擒获,也许他永远都不可能被捉获。
法庭审判时,“钩子”被裁定为患有严重的精神分裂症,幸运逃过牢狱之灾,不过还是被勒令关进了精神病院。根据警方的资料,“钩子”的精神分裂症或许在很长时间内不可能被治愈,所以将他判入精神病院,与判处无期徒刑并没有太多的区别。
可是谁都想不到,“钩子”刚在精神病院里呆了不到半年,竟然离奇逃脱了。据周渊易调查到的情况,昨天下午,“钩子”在精神病院大楼外的草坪上晒太阳,突然间狂性大发,将两个看守他的警卫打伤,然后向高墙边跑去,用最快的速度踢开了一垛堆在墙边的干草。干草后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挖开的大洞,“钩子”就是从这个洞口里逃出去的。
很显然,“钩子”的同伙从高墙外挖出墙洞,然后通知了“钩子”——尽管精神病院与监狱一样,都关押了最危险的变态杀人狂,但精神病院的防范措施比监狱相比,远远不止差了一个档次。
介绍完了情况,周渊易对秦纤纤说:“你们还是回城吧,别再呆在这里了。”
“嘁——”欧阳靖不满地叫了起来,“警察叔叔,别把我们当小孩啦,我们胆子可没这么小。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来郊游,怎么能被一个神经病吓住了?”
“就是就是!”赵刚也附和道,“这里全是连绵不绝的原始森林,”钩子“逃出精神病院后,肯定是逃到深山里了,甚至有可能穿越森林,已经到邻省去了,哪还会呆在医院附近等警察来抓啊?”
秦纤纤与罗薇互相望了一眼,也对周渊易说:“周哥哥,我们听说吉祥山的后山里,有一处才发现的山谷,景色很是优美。既然我们都来了,怎么都要去看看的。你就别担心了,我们有四个人呢,而且我还学过跆拳道和空手道,碰到了”钩子“,说不定还能为民除害,帮你们捉到他呢。”
“唉——”周渊易叹了一口气,说,“真拿你们这些小孩没办法。不过你们说的那处山谷,我们已经仔细搜查过了,没有发现”钩子“的踪影,应该还是比较安全的。你们去玩是可以的,但是千万不要离山谷太远。对了,现在通向山谷的乡间公路已经修好了,你们的车可以直接开到山谷外。”
几个学生同时发出一声欢呼,然后在旅社里订好了房间,就浩浩荡荡开着车向山谷驶去。山中的乡间公路很是崎岖,欧阳靖没见识过这样困难的路况,驾驶时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幸好赵刚胆大心细,接过方向盘后,半个小时后,转过一个弯,将红色的小轿车平稳地开到山谷外。
谷口是一块狭小的平地,有一条狭窄的石阶通往山谷。在山谷之上,就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还有清脆的鸟啼声。四个人发出欢呼,他们都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巴不得立刻冲进山谷里好好游玩一番。
罗薇拿出了数码相机,走在最前面,率先绕过一块巨大的石头,走进了峡谷中。秦纤纤和欧阳靖紧跟其后,正准备进谷的时候,却发现赵刚没有跟上来。回过头去,她们看到赵刚此刻正凝视着停在路边的红色轿车,似乎正是思索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呢?”秦纤纤走了过去,大声问道。
赵刚说:“我觉得我们把车停在这里,会把路堵住的,后面的车都进不来。我们应该把车挪一挪,停到更宽敞的地方去。”
“嗯,是该挪一挪车。”欧阳靖拍了拍赵刚的肩膀,说,“这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赵刚点点头,钻进了轿车。他缓缓将车向后倒去,转过刚才那个弯道,轿车消失在了山壁之后。就在轿车消失在秦纤纤和欧阳靖视线之外的时候,她们突然听到山壁后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啊——”
是赵刚的声音!
秦纤纤大吃一惊,赶紧拽住欧阳靖的手腕,两人一起绕过山壁,然后她们看到红色的小轿车已经调转了头,车尾对着她们。因为这段路很是颠簸,轿车的后备箱被颠开了,一只皮箱被颠出了后备箱,落在地上,一地男人的衣裳铺在地上,很是夺目。
轿车车窗开着,赵刚的脑袋伸在车窗外,两只脚却在车厢里挣扎着。他大声呼叫着:“救命!救命!”钩子“抓住我了!”驾驶座上,有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壮汉,魁梧的身体背对着秦纤纤和欧阳靖。壮汉正驾驶着轿车缓缓向前开去,他的左手伸在车窗外,那是一只铁钩,没有手掌!而他的右手则紧紧拽住了赵刚的脚,不让赵刚跳窗而逃。他的力气非常大,赵刚尽管身体已经越出了车窗,但怎么也逃不出车厢。
“赵刚!赵刚!”欧阳靖大声呼喊着赵刚的名字,发了疯似的向轿车泡去。就在赵刚时候,轿车陡然加速,向前疾驰而去,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了弯弯曲曲的乡间公路上。
“我的天啊!”欧阳靖蹲了下来,喃喃地说着。她的眼眶里盈出了一汪泪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钩子“捉走了赵刚,他一定会用锋利的匕首割断赵刚的喉咙,然后用铁钩戳得他全身都是窟窿血洞……”
秦纤纤无言以对,尽管她常常杜撰一些校园推理小说,甚至还出版过几本悬疑小说,但这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朋友被变态杀人狂掳走。秦纤纤抱着欧阳靖,两人一起哆嗦着,过了好一会儿,秦纤纤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大声叫了起来:“咦——罗薇呢?她还一个人在山谷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