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 top">一
那位漂亮专家把油漆刷子放在干净的白纸上,打开旅行车的驾驶座车门,莉芭看见马里诺的眼睛紧盯着她。
他紧挨着漂亮专家,看她从车厢内拿出强力胶铝箔包,丢进一只橘色生物危害垃圾桶。两人并肩往车内探看,先是车前座,然后是车尾,接着是车身的一侧,然后是另一侧,用莉芭听不见的声音交谈着。那位漂亮专家为他说的某句话大笑,让莉芭很不舒服。
“窗玻璃上没发现什么。”他直起身子,大声说。
“我看也是。”
他弯腰,再度从容地看着驾驶座后方的车门里面,似乎发现了什么。“过来一下。”他对那个漂亮专家说,当莉芭不存在。
他们两人贴得那么近,中间连一张纸片都塞不进去。
“有了,”马里诺说,“安全带的金属扣。”
“不完整的指纹,”漂亮专家观察着说,“我看见一些脊线。”
他们没发现其他指纹,连残缺的、模糊的都找不到,马里诺大声质疑,车厢内部是不是被清洗过了。
莉芭凑近去看的时候,他没有让开。这是她的案子,她有权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是她的案子,不是他的。不管他对她有什么看法,或者怎么说她,她都是警探,这案子该由她负责。
“抱歉,”她说,不自觉地流露出威严,“请让一下好吗。”然后她对漂亮专家说:“你在地毯上发现什么了?”
“相当干净,只有一点泥巴,有点像是抖出来的,或者用吸尘器吸过但又吸得不够干净。也许有血迹,但还得进一步化验。”
“这么说来,也许这辆旅行车是被使用过,然后又被送回来的。”莉芭大胆地说。马里诺脸上立刻又浮现出在胡特斯餐厅时有过的严峻神情。“而且,在那家人失踪以后,这辆车并没有经过任何公路收费站。”
“你在胡说什么?”马里诺终于转头看她。
“我们检查过车内的SunPass电子收费卡片阅读器,不过这或许不代表什么。”她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有很多道路没有收费站,也许它到过的地方都没有收费站。”
“别光会说‘也许’。”他说,又不看她了。
“说‘也许’并没有什么不对。”她回了句。
“等你上了法庭就知道了,”他说,坚决不看她,“开口闭口‘也许’,如果你说‘也许’,辩护律师马上把你给生吞活剥。”
“‘如果’也没什么不对,”她说,“比如说,如果有一个人甚至一伙人用这辆车绑走这家人,事后再把它开回来,车子没上锁,半边车身停在草坪上,这么做相当聪明,不是吗?就算有人看见这辆车开走,也不会怀疑有什么不对劲。看见它开回来也是一样的。而且我敢说一定没人看见什么,因为天色很暗。”
“立刻作微物证据分析,把指纹送进AFIS去比对。”马里诺像恶霸似的命令,试图拿回主导权。
“没问题,”漂亮专家挖苦地说,“我马上去拿我的魔术盒。”
“我很好奇,”莉芭问她,“那座机棚里真的放了露西的悍马防弹装甲车,高速游艇和热气球吗?”
漂亮专家一阵大笑,啪地脱去手套然后丢进垃圾桶。“你从哪里听来的?”
“一个浑球说的。”她回答。
<er h3">二
当晚七点半,戴姬·西米斯特家的灯光全暗,门廊灯也熄了。
露西握着快门线,等着。
“开始。”她说。莱克丝立刻开始给门廊喷上发光胺。
这工作无法提前做,必须等天黑以后才能进行。许多脚印亮起然后消失,这次更清楚了。露西拍了几张照片,突然停下。
“怎么了?”莱克丝问。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露西说,“把喷雾瓶给我。”
莱克丝把瓶子给她。
“对发光胺最常有假阳性反应的是什么物质?”露西问。
“漂白水。”
“还有呢?”
“铜。”
露西开始在院子里来回走动,扫射式地喷洒,草地随即发出蓝绿色光芒,亮了又灭,发光胺所到之处像极了一片荧光海洋。她从没见过这般光景。
“杀菌剂是唯一合理的解释,”她说,“铜喷剂,用来喷洒在柑橘树上预防溃荡病的。当然,效果不是太好。看那些枯萎的果树,树干全都喷了漂亮的带状红漆。”露西说。
“有人穿过她的庭院,进了屋子,”莱克丝说,“一个假扮成柑橘树巡查员的人。”
“我们得查出这人是谁。”露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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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