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治,布什国际机场,斯卡佩塔避开人潮,站在墙边。
她啜着黑咖啡,虽然明知不该如此却食欲全无,不到一小时前买的汉堡一口都吃不下。喝点苏格兰威士忌或许会舒服些,但她不敢,况且酒的效用也持续不了多久。她必须保持清醒,以妥善处理眼前的压力而不致发生致命的纰漏。
拜托快接电话。她默默祈祷着。
铃声响过三次,“喂?”
马里诺正驾驶着他那辆嘈杂的小卡车。
“感谢老天!”斯卡佩塔大叫,转身背对匆匆赶乘飞机的旅客。“你到底跑哪儿去了?好几天联系不上你。我真担心罗科……”
她真的很为马里诺担心。
“我不想谈这个。”马里诺说,语气无比沉重,“想知道我去了哪里?地狱啊。大概已经破了我这辈子连续喝波本且不接电话的最长时间纪录。”
“噢,又跟特里克茜吵架了。我早就警告过你……”
“我不想谈这个,”他又说,“抱歉,医生。”
“我在休斯敦。”她改口说。
“真要命。”
“我去过监狱了,作了些笔录。也许没什么用,但他说罗科在巴吞鲁日市靠近市中心的某个同性恋小区有所房子。那房子很可能不在他的名下,但邻居们应该见过他。或许会有不少证物。”
“顺便一提,也许你还没看新闻,巴吞鲁日市一道小溪里发现一条女性手臂。”马里诺告诉她,“警方正在做DNA化验,很可能是最后一名受害者凯瑟琳·布鲁斯的遗骸。如果是,那他一定是杀红了眼。发现手臂的地点在盲河,流进墨贺巴湖。那家伙必定对那个区域相当熟悉。
“发现手臂的那一带水域非常隐秘,不是一般人能够进入的,凶手利用那条手臂当诱饵捕鳄鱼,将它挂在铁钩上,用根绳子吊着。”
“也许他是在制造惊悚效果。”
“我不这样认为。”马里诺说。
“无论如何,你说得没错,他不会罢手。”
“说不定他正在寻找新的猎物。”
“我正赶往巴吞鲁日市。”斯卡佩塔说。
“我早料到了。”马里诺的声音几乎被他的八汽缸引擎声淹没。“只是为了协助侦办一桩八年前服药过量的死亡案件。”
“这案子可不只涉及服药过量,马里诺,你知道的。”
“不管怎么样,你去那里太危险了,所以我才要跟着赶过去。从午夜一直开车到现在,每隔一阵子就得停下来喝咖啡提神,然后每隔一阵子停车小便。”
斯卡佩塔有些犹豫,但还是把罗科和夏洛特·达尔德案的关联告诉了马里诺:罗科是这起案件的嫌疑犯,一名药剂师的辩护律师。
马里诺像是没听见。
“我还得开十小时车,中途或许会小睡一下,所以我可能得到明天才能和你会合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