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深夜十一点刚过,女侍深见铃子便被带进冲村的客厅里。冲村他们还没有睡下,在关注着事态的发展,所以确认铃子的嫌疑难以推翻之后,权藤便不管有无,决定将铃子带到冲村的面前。他估汁这样更有利于铃子尽快招供。调查时老板娘芙美江也同时在常铃子成为嫌疑对象的理由有三个。首先,下午六点半左右,有一名女侍亲眼看见铃子鬼鬼祟祟地从锅炉房里出来。第二,铃子近来经常在休息厅里混杂在客人中间看电视,对冲村主持的电视广播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芙美江和惠子都曾提醒她注意过。还有第三,在调查中提起铃子的名字时,阿团老人回想起在冲村预约投宿的几天后,铃子曾缠着阿团老人打听过锅炉房的情况。
铃子,自称二十一岁,圆圆的娃娃脸,丰满的面庞如同红润的苹果,双眼险,圆溜溜的眼睛上戴着一副深度的近视眼镜。仔细观察,她长着一副颇为清秀的面容,但也许因为肥胖,加上打扮缺少情趣的缘故,从旅馆制服碎白点花裙的下摆底下裸露出脚踝的模样,怎么看也是一个农村姑娘。
她于三个月前突然带着以前曾在这里住宿过几次的东京一家公司的董事写的推荐信来访,才在旅馆里留了下来。她既不温柔,也不算机灵,芙美江不太喜欢,但如今旅馆里缺少人手,容不得挑剔。
铃子蜷缩着身子坐在冲村的面前,开始时无论问她什么,她都畏怯地低着头搓着衣服的下摆一声不响。渐渐地,她的手不停地伸向面颊,好像是在抹眼泪。
“怎么样?你自己老实说吧。”
权藤严厉地训斥着,铃子才若有若无地点点头,同时忍不住抽噎起来。
“为什么干这种事?”
“我……写了有十次信,但一次回信也没有……我觉得再也见不到先生那张英俊的脸了……”以后在讲什么?声音轻得已经听不见了。
算了算了!在场的人都不由地叹息着。权藤望着冲村,似乎在问他怎么处置。冲村望着铃子那低垂着头的恐惧神情,起了侧隐之心。
“这样的小女孩,即便处理她也没有什么意义。”
他虽然不屑一顾,语气里充满着轻蔑,但还是将脸转向了一边。也许他不善于训斥他人。最后还是蜂岸将她训斥了一顿。
“倘若你以后再有一次这样的事,就绝对不原谅你。以后信也不许寄!明白了吗?”
不用说,芙美汪如释重负。她心想,明后天将铃子开除,冲村感到满意,以后也许会格外关照伊吹山庄。事情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那时,芙芙江还不可能知道,这起“烫伤事件”与紧接着发生的事件相比,简直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