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滢是个好女孩,多次舍身相救与我,爷爷,有时间的话,你帮她超度吧,始终作为一个孤魂野鬼在这世间到底不是事儿啊。”
魏求喜道:“若是我给她超度了,你小子舍得吗?”
魏宁叹了口气道:“孙儿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只想去好好地陪七七。”
魏求喜知道又触动了魏宁的心事,默然一阵,然后道:“出去吧,去见一个人。”
魏宁皱眉道:“谁?”
魏求喜道:“到时候就知道了。”
魏求喜爷孙从祖坟里面出来,也没有跟魏母交代一声,便上路了。
几天后,来到一个乱葬岗处,穿过一个乱葬岗,终于在一个小村落停了下来。魏宁皱眉道:“阴气好重啊!”
魏求喜道:“这村庄常年乱葬岗阴,自然沾染些鬼气,我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记住,到了里面,少说话,不要乱了里面的阴气循环才好。”
魏宁道:“什么意思?”
魏求喜道:“这里都是些得了绝症的人,在此等死的,他们认为这辈子定然做了什么孽,所以才会遭到上天的惩罚,所以都来这里赎罪。”
魏宁道:“赎罪,怎么赎罪?”
“把灵魂交给问米婆婆,以求来世的安稳。”
“问米婆婆?”
魏求喜呵呵一笑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领着魏宁进村。
村里面人烟稀少,偶尔几个人出来,都是面黄肌瘦的。此时已经快到傍晚了,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晒着太阳,有气无力地躺在摇椅上,似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看见了魏求喜爷孙二人,也是视如不见,没有理睬。
再往里面走,便看见了一间破烂不堪的小茅屋,魏求喜整了整衣服,带着魏宁进去了。屋里面贴满了黄色的符咒,上面摆着一个杏黄色的小台,上面放着一个蓝色的青色瓷瓶,瓷瓶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上面燃着三炷香,袅袅地散发着清香。
魏宁看了看四周,这间屋子里面阴气森森的,并没有人。
魏求喜对着黄色的小台道:“问米婆婆可在。”
不知道从哪发出声音,有气无力地道:“在。”
只见屋里面慢慢地爬出一个老人,整条脊梁仿佛被打断了一般,脸上和手上全是仿佛被火烧过的烫伤,一只眼睛已经凸出,仿佛要掉出来一般,看着魏宁和魏求喜,忽然露出一口稀稀疏疏的黄牙,哑然一笑道:“两位要算点什么?”
“算一个人。”魏求喜目光炯炯地看着问米婆婆。
问米婆婆点了点头,道:“知道规矩吗?”
魏求喜点头道:“十年。”
问米婆婆道:“十二年。”
魏求喜摇了摇头,“十年,不算拉倒。”
魏宁见二人对话奇怪,忙问道:“什么十年十二年的?”
问米婆婆抬头看着魏宁道:“问米一次,十二年阳寿,这是我的规矩。”
魏宁一听,呀一声,道:“爷爷,这……”
魏求喜点头道:“好吧,十二年就十二年,我答应你。”
魏宁连忙道:“爷爷,怎么能用你的阳寿,你这不是折杀我,要让我背上不忠不孝的恶名吗,用我的吧。”
魏求喜微微一笑道:“用你的?你且把手给这位婆婆瞧瞧,看婆婆收不收你的阳寿。”
魏宁心中觉得奇怪,将手伸给问米婆婆,问米婆婆拿着魏宁的手,只一上手,便摇了摇头道:“你根本没有阳寿可言,莫欺我,莫欺我。”
魏求喜这才一把将魏宁拉了回来,对着问米婆婆道:“看看我的吧。”
问米婆婆道:“老不算寿,少不算才,你可知道?”
魏求喜点头道:“我晓得,我只想知晓一个人在哪里。”
问米婆婆点头道:“这个倒也不难,但是老头,你要想清楚了,你可是没有几个十二年了,你想清楚。”
魏求喜点头,但是魏宁不干,他怎么忍心让爷爷失去十二年的阳寿,忙道:“爷爷,我们还是算了吧,这个不算也罢,我们自己找也行。”
魏求喜叹了口气,道:“他狡诈如狐,天下之大,如何找得到,宁儿,你要知道,这是爷爷一生的心愿,即便是少了这十二年阳寿又如何,婆婆,你开始吧。”
说完魏求喜趁着魏宁不备,在魏宁的身后打了一张定身符,魏宁顿时浑身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爷爷问米。
问米婆婆从杏黄台上的瓶中倒出一堆碎米,看了魏求喜一眼,阴气森森地道:“将你要问之人阴阳八字报上。”
魏求喜报了八字,问米婆婆将瓶中的一堆碎米放在杏黄台上,陡然一口将碎米吃了进去,看着魏求喜,台上的烟雾更浓了,整个屋子里面鬼气阴森,让人不寒而栗。问米婆婆忽然双目圆瞪,整个人如同筛子一般开始瑟瑟发抖,忽然口吐白沫,昏了过去。
“婆婆,婆婆。”隔了好一阵,魏求喜见问米婆婆还没有苏醒,心中不觉得有些急了,连忙推了推问米婆婆,问米婆婆这才悠悠地转醒过来,一见魏求喜,忽然脸色恐怖地道:“小子,你是来害我的吗?”
魏求喜不解,问米婆婆又道:“你所算之人,上不在天界,下不在地狱,乃是跳出六道的不祥之物,你让我通阴,却得罪阴人,这不是害我是什么?”
魏求喜颓然道:“难道婆婆也算不出吗?”
问米婆婆急声道:“你们快点给我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快滚,快滚。你们这笔生意,我不做也罢,你的那十二年阳寿,我不要了,快滚,快滚。”
魏求喜一脸的失望,解开了魏宁的定身咒带着他怏怏地离开,出门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连问米婆婆拿他也没有办法,天底下当真还有制得住他的事物吗?”
此时天色已黑,魏求喜神情沮丧,带着魏宁就要离开,魏宁心有感应,觉得身后似乎有一个很熟悉的气息在跟踪,魏宁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