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小,忠孝东路上的雨又大了起来。
这种该死的天气,正常人无论如何是不会想出门的。
台北市最有名的私人精神科诊所,却来了一位不辞风雨的不速之客。
连续多日没睡觉的猫胎人,此时正坐在舒服的等候房里,勉强翻着柜子里的杂志,但视线始终无法精准地对焦,所有的字一下子漂浮在反光的纸页上,一下子被变成一堆单调的黑色形状。
柔软的沙发正一点一滴削弱猫胎人的精神,好像随时会将他埋在里头似的。
但他还不能睡。
没有时间睡。
湿掉的裤管跟鞋子早干了,猫胎人渐渐失去耐心。
“小姐,我已经等了快两个小时了。”猫胎人走到柜台前,压抑心中的不满。
“先生不好意思,上一个先生预约了三个小时,现在还有半小时的治疗时间,还请您等一等,请先喝点茶,稍坐一下。”柜台小姐露出和煦的笑容,冲了一杯热茶递给猫胎人。
“……”猫胎人默默接过热茶,回到沙发上。
猫胎人心中幻想着等一下该怎么把这个柜台小姐剖开肚子,然后把登山背包里的大肥猫缝进她的身体里——刚刚确认了不少次,为了保护病患的隐私,这间诊所并没有装设摄影机。这样很好,省得自己还得去把录像带找出来销毁。
捧着热茶,百般聊赖的猫胎人尝试用茶水上的热气,蒸着过度疲倦的双眼。
此时,唯一的看诊间终于打开了门。
一位穿着风衣的中年男子精神抖擞地从里头走出来,脚步非常轻松。
“嗨。”那男子笑笑地看了他一眼,走到柜台旁拿伞。
“……”猫胎人刻意低下头,不让男子看清楚他的脸。
男子与柜台小姐寒暄,似乎颇有话聊。
不等柜台小姐招呼,猫胎人果断起身,拉起背包快步走进了看诊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