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吗?
也难怪埃瑞克会冒出如此想法,在他记忆中断前的一刻,他身体早已支离破碎,只全凭着一口气吊着。虽然他不清楚内伤具体如何,但却也能感觉到,到了那一步就算大罗金仙也万难救他性命了。
但这会儿醒来时,他稍微感觉了一下,浑身的不适却都已消失不见,甚至比以往还要更有力了几分,心中不由自主觉得古怪,忍不住想到怕不是自己早已一命呜呼,活着时的伤痛自然便感觉不到了。
他坐起身,侧头发现了趴在他床边的瑞文。她似乎也筋疲力竭了,此时正趴在床边沉睡,一头黑发随意地散披在被褥上,散着淡淡清香。她就像心有灵犀般感应到了什么,很快也醒转过来,看到埃瑞克坐起,不由欣喜道:“你醒了。”
埃瑞克见她那深深的黑眼圈,料想她肯定已在这儿陪伴多日,不由心中感动,轻抚她的脑袋,道:“是啊,我回来了想我没?”
瑞文唇齿微动,却已不出话来,眼睛渐渐红润了。她猝不及防便猛地将他紧紧搂住,轻微抽泣了起来,就像刚刚经历了场最可怕的噩梦。埃瑞克也将她紧搂在臂弯里,感到她温软玉体随着抽泣而微微颤动,心底升起一股暖意,不由自主想起了不久前听到的那句话——
——就算生命已所剩无多,也必须为了“活下去”而战,哪怕只为再一次见到重要的人。
这句话果然没错呢,经历一场漫长噩梦后,这一刻,他只觉一切都是值得的。
但他身体本就已在亚魔卓病毒的侵蚀下濒临极限,在那样的情形下又承受了重击、随后又强迫自己突破极限共鸣了那样海量的超能力,最后的最后还无比胡来地使出了两倍极限输出
无论怎么,埃瑞克都觉得自己似乎没有理由还能活得下来。
据瑞文,他被带回母舰后,这一觉一直睡了三三夜,她便也在这里守候了三三夜。埃瑞克觉得自己身体似已无大碍,便即刻下床,决定去找到托尼问个明白。
托尼见他醒转过来,起初也十分开心,但随即便露出了更沉重的神色。他领着埃瑞克向神盾为他准备的临时实验室方向走去,同时问道:“在昏迷之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我共鸣了铠甲下载的所有数据。”埃瑞克皱眉思索道,“我好像赢了伊沃。”
“是的,你赢了,但也付出了代价。”托尼道,“本来我们都觉得要失去你了,但好在有人及时救了你一命。几乎在你倒下的瞬间,那个白色的闪电侠便出现在了你身边,用了些神奇的手段保住了你的命。起来那真是不可思议,以你身体那样残破不堪的状态,按照科学认知来已没有任何手段能让你活下来了,但他竟然做到了,甚至可以那已经违反了科学和自然的定律”
听到这儿,埃瑞克顿时了然。原来是布雷德救了他一命,那便不足为奇了。布雷德掌握着生命白灯之力,在特定情形下甚至有让死人复生的逆能力,为他强行续一口气听上去倒也并不稀奇。
但这明显还没到重点,托尼停顿了一下,语气忽然一转,问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你的装甲去了哪儿?”
埃瑞克一愣,似乎确实没想到这个问题,自醒来到现在他还没看到自己铠甲的背包。略思索一阵,他问道:“神盾回收去研究了?或者在你那儿?”
托尼木然摇了摇头。此刻两人已来到了实验室,托尼调出了一张光图,利用全息投影显示了出来,托在手掌上展示给埃瑞克,道:“你自己看看。”
埃瑞克摇头:“我又不是医学专家,也看不懂”
话正到这里,他不由得一怔,问道:“这个是我的光片?”
“你呢?”
埃瑞克不语了。正如他所,他看懂光图,但这张图显然不需要任何专业知识就能看出问题。只见光片中,他的所有骨骼都被覆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护甲,所有骨骼结构和内脏都被那层护甲裹在了其中,就仿佛他皮肉之下额外套上了层钢筋铁骨。
沉默半晌,埃瑞克忽然脸色一松,以轻松的语调道:“看上去不赖嘛,这让我感觉更安全些了,至少在我着装之前也没人能在背后捅刀了。”
托尼盯了他片刻,长叹了口气,道:“我的次数已经太多,连我自己都厌烦了,我想我就没必要再强调这意味着你的情况已经多严重了。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这装甲又救了你一命。”
“哦?”
“白灯的力量只不过暂时地帮你延续了性命。”托尼道,“真正帮你熬过难关的,还是这套战甲。我的理论是,它监测到了自己的宿主状况不妙,或者也可能是因为你强行共鸣的缘故,它进一步融合进了你的身体、彻底成为了你内脏的一部分。它全面增强了你内脏的抵抗能力、复原能力和承受能力,从内部治愈了你的伤势。但同时它也与你更加不可分离,更严重的是”
埃瑞克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了他,道:“谢谢你,托尼,一直以来都是。”
托尼愣了愣,无奈苦笑。同样的场景似乎已发生了不知多少次,但他的劝诫永远没有效果。
正如埃瑞克所,他已注定了成为这样的人,放弃铠甲和战斗就意味着放弃真正的自己,那根本不可能发生,更何况到了这一步他也早不可能回头了。
正在此时,实验室的通讯响了起来。托尼接通,画面中当即出现了尼克·弗瑞阴沉的一张脸,直接问道:“埃瑞克在你那儿?”
托尼道:“是啊,这会儿刚醒,怎么?”
“带他来一下。”弗瑞道,“一帮从宇宙来的客人,指名要见他一面。”
“银河护卫队。”埃瑞克反应了过来,道,“我向他们许了个承诺,看起来到了兑现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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