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君寒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这还没死呢?徒弟居然开始想着叛变,欺师灭祖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既然你都不要我了,人往高处走,为什么不能去找圣师大人。”
这简直是一件扎心了,正中红心的雪君寒简直要阵亡了。幽幽地看了一眼夜昔若:“我是你师傅。”
“没错,我这么聪明伶俐,根骨奇佳的徒弟,你上哪儿去找,上哪儿去找呢?现在还想着要抛下我。”
“我没想要抛弃你,从来没想过。”
“那就是你一定有事情瞒着我。”
雪君寒的脖子摇的比拨浪鼓还欢,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你师傅我可是神师,底下唯五的神师,谁能杀的了我,只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真的,您没有骗我。”
“自然没有,有些事情,你现在知道并不是一件好事。”
夜昔若点点头:“好,我明白了,您如果想让我知道的话,我迟早是会知道的。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就算我问了也是白问。”
雪君寒点点头。
“您什么时候离开,我去送您。”
“不用,你只需要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就好。我走了之后,轻易把乣下山,万木回春阵法你要好好熟悉,实在有应付不了的人,就去找你白师叔。”
“是,师尊。”
“你的伤,为师会慢慢想到办法的。”
“让师尊挂心了,我一定会勤加修炼,早登大道。”
“师尊,绯月和修七毓,他们要如何安排。”
“他二人伤势沉重,另云峰的环境比较适合他们养伤,就留在另云峰养伤好了。他们什么时候想下山了,派人送他们下山就是了。”
“多谢师尊。”
“修七毓还没清醒过来吗?”
“还没有。”
夜昔若开始磨牙了,这个罪魁祸首究竟是谁,千万别让她知道她究竟是谁?否则的话,夜昔若冷哼两声。
绯月虽然清醒了过来,但是毕竟身负重伤,本想要等夜昔若回来把事情清楚了之后再睡觉的,可惜,实在是撑不住了,就先睡了过去。
而夜昔若从雪君寒那里出来之后,满满脑子都是,师尊要离开了,师尊要离开了。
也没有去找似绯月。
所以,阴差阳错之下,夜昔若还是没能发现事情的真相。
第二早上,还在樱花树下,吐息打坐的夜昔若突然睁开了双眼,悠远古老的钟声一声一声的响起,总共响了三次。
而这钟声来自于掌门所在的主峰鸿鹄峰,代表着宗门内一等一的大事。
可惜,夜昔若从来不肯好好读宗门的清规戒律,对此自然是毫无所知,只是心中隐隐升起几分危机感和不安感。
这个钟声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春。”她需要一个人帮她解惑。
“是,峰主。”
“钟声响了。”
春点点头:“这个是掌门首席弟子君泽回来了,欢迎的钟声。”
“哦。没什么特殊的含义吗?”
“并没有,少殿主。”
春脸上的表情控制的很好,这一切都是按照峰主的吩咐做的,只要过了今,就算峰主知道了,也为时已晚。
“那是个怎么样的人。”
“他是一名真正的君子。”
君子,没想到居然会有这么高的评价,倒是出乎夜昔若的预料。
“我要不去看看?”
“君泽和修前辈一样丰神俊朗,翩然若仙,气质温和如玉,修为高深,在总门内很受欢迎。”
夜昔若点点头。
好吧,居然是个万人迷,可以想象鸿鹄峰上,那一片喧闹的场面,分明就是偶像归来,粉丝们来接机,膜拜偶像的场面。应该比修七大哥当年回到落霞谷的场景更加热闹。
“那我们便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同在一个宗门,以后迟早会见到的。”
“是,峰主。您要来点玲珑八喜糕点吗?”
“好,去准备一点吧。记得,奶酪也需要。”
“是,峰主。”春很快离开了,脚步和气息分毫不乱。一直走到了厨房,这才停了下来,脸上是紧张,是喜悦,是惆怅。
是啊,她成功地骗过了峰主。
鸿鹄峰上,的确有君泽,但是他却不是主角,今,浩气阁的长老高层们来了很多人,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漠然,所有人的双眸中都燃烧起来浓郁的血光和火光。
“我浩气阁自从开山立派以来,历经十几万年,中间有过分裂,有过外敌入侵,但是我们浩气阁的传承还在,屹立至今。
魔族卷土重来,肆虐海蓝,吾辈修士,可忍人间生灵涂炭,海蓝沦为魔窟。”
“杀尽魔族,杀尽魔族。”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几分疯狂和执念,人族和魔族注定不死不休。
掌门真人的声音中带着某种奇特的力量,每个准备要出发的长老和弟子们都已经准备好了,前往西境,绞杀魔族。
“此去,西域,珍重。”鸿鹄真人举杯送行。
“多谢掌门。”
几百弟子整齐划一地行礼,此去前途凶险,但是他们绝对不会退缩半分。
西域大片沦陷,魔族猖狂,他们退无可退。
每个顶级宗门背后,都有无数的附属势力,还有无数的凡人国度。他们每个人也都有想要守护的人,这一战,必胜。
雪君寒和火长老并列,身后是几十个药王阁的弟子,前路凶险,却无一人后悔,为了宗门,为了想要守护的人,血战一场又何妨。纵情肆意一把又何妨。
“你在担心你那徒弟,不如,你留下来。”火长老建议道。
“我把掌门印鉴传给她了,就算我不幸战死,另云峰也不会断绝了传承,我死而无憾。”
“雪老头,你等了三千年,才等到的弟子,你甘心吗?”
雪君寒苦笑一声:“自然是不甘心的,所以,才要去好好的杀戮一场,泄我心头之恨。”
雪君寒身上的气质有了几分变化,不再是成在另云峰没事晒晒太阳,喝喝酒,钓钓鱼的闲散老人一个,而像是一把想要杀人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