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催的南美高地、山区原住民,几千年前,这片大陆上他们能够驯化的大型哺乳动物也就是几种羊驼,选择余地太小。
就算打猎,那也比北美洲的远邻们都要惨得多,那边至少还有野牛啥的。
安第斯山脉一带,那年月真是没牛、没猪、没羊,更加别说什么马。
犄角旮旯、与世隔绝,几千上万年的都和旧大路没啥联系,结果在西班牙人大举入侵时,印加帝国的战士们还以为块头庞大的马是什么超级怪物
还没开打,就先输了一阵。
海拔高、资源相对单一,这西班牙人到来之前,原住民们想吃肉,那也不可能老杀羊驼不是
如果那么干,地主家也都余粮了
原住民们也是有办法滴,靠山吃山、因地制宜,到处抓能有个一两斤重的豚鼠吃。
不仅吃,还养,结果时间长了,豚鼠这货就像旧大路人养兔子一般,成了种很常见的小家畜,而且饲养普及程度还远超旧大陆人养兔子。
更搞笑的事如今家养的豚鼠到处都是,野外反而已经绝种了
按照安德烈的说法,在玻利维亚这边,除了部分大城市里的欧裔家庭,养殖豚鼠的情况非常普及。
和所有啮齿类动物差不多,豚鼠还特别好伺候,什么都不挑,平时喂点家里的剩菜剩饭就能养活,都有点像俄国农村里没事养点鸡鸭类似的情况。
张楠一听,这情况在华夏农村同样常见,只不过就是每户养个一两头猪,再养上几只鸡、鸭。
平时有蛋换点钱,或者自己改善一下伙食。农忙前杀只鸡补一补,年猪那是又有钱,又有好吃的肉肉
观念不同呀,豚鼠,上辈子在花鸟市场里就见过不少。
你说这活的看着是宠物,貌似还挺可爱的。
可这扒皮抽筋、开膛破肚上烤架,看着就恶心,视觉效果最多也就比上辈子一些傻逼吃蝙蝠炖汤强点。
走了走了,这边街道是小网格状,没原路返回,离停车的地方最多也就百多米,兜个小圈子回。
是被恶心到了,但盗墓的出身,没到吓得落荒而逃的程度。
结果在隔了两个街角的地方,又发现有烤豚鼠的。
这处显然比刚才那个烧烤摊高档些,是家综合餐馆,烤肉架放在门口。
好吧,拉巴斯就是人人吃豚鼠,家家餐馆皆有这玩意,就像华夏的饭店,有几家没鸡鸭的
站得稍远,看着那店门口的烤肉伙计在那操作,对烤架上的肉是不敢苟同,但感觉这烤架真的很有个性
餐馆烤肉需求量大,那个烤架下边生碳火,上头是个类似手摇式加特林机枪的家伙,一只只因为遇热肌肉收缩而被烤得嘴巴大张的倒霉扒皮豚鼠,都被屁股朝后插在一根根“枪管”上。
死不瞑目呀
烤肉伙计时不时手摇下“加特林”的摇把,顺便往上头插着的一圈豚鼠身上刷点不明酱料,再撒点香料啥的。
餐馆里头西方游客在用餐,看到貌似整一只一人啃的可以,分开只切一大块肉的也行,就不知道这一口下去到底是个啥滋味
看够了,对于老鼠,张楠是打死不会去尝试滋味到底如何,闪人。
再转个街角就会回到停车的地方,这还有些人在街边卖农产品,简单的地摊,显然没城管。
果然,就像上午时汤姆说的那样,蔬菜种类很少,就是土豆和玉米多。特别是土豆,就不到十个农户组成的一个临时小市场,这土豆的品种就看得人眼花缭乱
张楠还是比较喜欢吃土豆的,比如土豆烧牛肉与椒盐干煸土豆,在老家时就常吃。而在长岛,自个的私人厨师团队,几乎都会为老板以每周一到两次的频率做这两道菜。
可无论是在华夏还是美国,土豆嘛,几乎都是圆溜溜、黄皮肤,不同品种之间的差别也就是大小、土黄色的深浅,还有这圆得程度上略有区别。
小土豆椒盐,大土豆切开炖肉,这是张楠的概念,而这边的土豆貌似比他在秘鲁看到的品种还要多,有些看着就不像土豆,吃的时候怎么处理呢
黄的、红的、蓝的、紫色的、紫罗兰的,还有红里带着飘带黄的,带黄色斑点的粉色的干脆长得就像瓢虫。
颜色就像万花筒
至于这形状就更搞笑了,圆溜溜的反而品种少,大部分奇形怪状,长形的多样化,扭曲在一起的不奇怪,还有像拐杖一样钩状的,也有像陀螺那样带螺旋的,有两种都长得像山羊犄角。
确定这是土豆后,觉得好玩,对安德烈道“我们买点回去,上次来南美都还没仔细尝尝这么多土豆。”
老板的话就是指令,执行吧。
安德烈问价,阿廖沙用通话器联系了看车的伙计,直接开过来辆陆地巡洋舰。
每种都买个几公斤,地摊上有几种数量相对少的,干脆连口袋买走,摆摊的都笑迷了眼。
等东西装上车,张楠问安德烈“我说,我们没被他们当肥羊吧”
这的东西可没明码标价,虽然再贵也不可能喊出个天价,但张楠还是不喜欢被人当人傻钱多的肥羊。
“还行,来前我问了丹尼,他昨天就了解过这边的大体物价,这些人还算老实,没贵到哪去。”安德烈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土豆还都有名字,什么弄媳妇哭、老骨头、黑美人、白鹿鼻、红影子。”
这刚打算离开的张楠停住脚步,奇怪道“这有鹿吗”
安德烈一愣,反应过来才笑着道“老板,亚马逊丛林里有鹿的,品种还不少。”
“哦,走了。”
张楠魔怔了,这里是南美洲,不是澳大利亚。
收拾完,拐过街角,上车回酒店。
如果20年后张楠来拉巴斯,那就还有一种非常拉风的交通方式回城南,直接乘坐属于城市公交体系的交通缆车。
票价便宜,行动迅捷,比在市区的狭窄道路上慢悠悠开方便的多。
不过现在嘛,建造缆车的计划已经提出二十几年,可怜影子还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