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强喔,我老板一定很欣赏你,不过现在帮个忙,变身攻击我吧。”我擦掉鼻血,再度冲上前大叫:“不然我只好一直打到你变身为止!”
亚理斯多德再度暴起,但这次我已有防备,一个假动作骗得亚理斯多德往左,然后一个大挪步,加上“血腥五重奏”的高速左右拳连击,将亚理斯多德斜斜击倒。
“嘿!”我正要说几句话时,亚理斯多德居然侧着身体撞上我,我虽然被撞飞离地,但趁机抱着他的肚子,将他压在地上做流氓缠斗。
“铁头功!”我用头撞击亚理斯多德的脑瓜子。
“吼!”亚理斯多德毫不退让,就这么硬碰硬跟我敲了起来!
不料亚理斯多德的脑袋超硬,我一个目眩,亚理斯多德挣脱我的压制,然后前爪刷刷两声,我的脸上顿时挂彩。
“有你的!”我一个快腿盘扫,亚理斯多德卒不及防被我扫倒,我毫不客气朝他的肚子来一记“钻石一击杀”!
他老人家吃痛跌倒,我登时感到后悔。
亚理斯多德愤怒地张开大嘴,磷光暴现,肌肉贲张的恐怖模样有如地狱来的魔犬,我后悔殴打他的情绪顿时转为恐惧。
“来吧!”我在极度恐惧之中撕开破烂的衣服,风箫箫兮易水寒的壮士精神。
亚理斯多德的眼睛喷出青光,侏儸纪时代的牙齿更是磷光乱窜,我虽然非常恐惧,但更害怕他老人家后悔,于是冲上前、朝他的背上重重击落!
“厉害!”我大叫,我的拳头结结实实打在他老人家的背窝,但我感觉到拳劲在瞬间就垮掉,果然不愧是防御力之王!
亚理斯多德一晃,青光刺眼得让我无从辨识他的身形,只感觉到一股无与伦比的劲风扑面而来。
我咬紧牙关,任亚理斯多德袭上我的胸膛……黄色炸药在我胸口炸开!
我一愣,疯狂大哭出来。
“好……好痛……”我哀嚎,痛不欲生倒在地上,像被撒上盐巴的蜗蝓激烈蠕动着。
万剑穿心大概就是指这种感觉吧!
我歇斯底里地喊痛,胸前的神经好像全烧起来似的,好像有一家人在我胸口炒铁板烧、烤肉,又好像有马路工人在我的胸口浇上滚烫的柏油,刹那间,我有种即将死去的错觉。
在我痛昏过去前,我虚弱的眼睛看见亚理斯多德身上的鬼火磷光迅速消失,还有“跟你说你就不听”的鼻孔喷气声……
“心心姊姊,你觉得我为什么会被丢掉?”
“每个人到哪里,都是被安排好的。义智没有被丢掉。”
记得那是一个异常酷热的秋天午后。
建汉、我、心心姊姊、可洛,在跟我们一样高的蒲公英丛里玩起捉迷藏,在一望无际又一望无际的蒲公英丛中,只要蹲坐在地上、抱着头、曲着身体,想要将自己埋在世界的深处是多么容易的事。
所以,我总是都动来动去,不断模仿奇怪动物的叫声。
然后一下子就被当鬼的心心姊姊逮个正着,拎着我到处去抓建汉跟可洛。
心心姊姊很了解我,不先逮住我,她绝对不会先抓其他两个。她知道我恐惧被抛弃,恐惧一个人,恐惧被遗忘在世界的深处,不管是刻意的也好,不小心的也罢。
“我是不是很难找,要不然,丢掉我的人为什么还没发现我?”我仰望着心心姊姊,十二岁的心心姊姊比我高了两三个头。
“义智那么可爱,怎么可能被丢掉?义智只是被偷偷藏了起来。”心心姊姊牵着我的小手,小指勾着小指,漫步在悠闲飞翔的蒲公英种子中。
“那我为什么要被藏在这么不好的地方?是不是把我藏起来的人不喜欢我?”我一边走着,一边揉着眼睛。
“每个人被藏在哪里,都有一个很棒的理由喔。”心心姊姊嘻嘻笑着。
“可是我不喜欢虎姑婆,呜……”我大哭。
心心姊姊像个小妈妈似的,用袖子将我的眼泪跟鼻涕擦掉。
“义智如果有一天走了,就会发现自己被藏在这里的理由喔。”心心姊姊也说不出那个所谓很棒的理由,她只是一股劲的安慰我。
然后我们发现了试图在地上掘坑把自己埋在土里的建汉……
“醒醒,你没事吧?”
闪电怪客将我轻轻电醒,我摸着胸口,那令人心胆俱裂的痛楚早已离去。
“亚理斯多德的咬击不是盖的吧?幸好这咬击弄不死人,只是天杀的疼啊!”闪电怪客递给我一杯水。
我点点头,喝了水,感激地看着赏我一击的亚理斯多德,他老人家正趴在一旁,任两只野狗帮他按摩。
我捏了捏拳头,没有特殊的异样,深呼吸,也没有特殊的感觉。
“闪电阿伯,让我打一拳好么?”我跃跃欲试,仍坐在地上。
“唉,算了吧,这种机会小得可怜。”闪电怪客伸出手掌。
我轻轻在闪电怪客的掌心打了一拳,闪电怪客摇摇头。
“没感觉?”我问。
“没感觉啊。”闪电怪客。
我再用力打了一拳,闪电怪客依然摇摇头。
“大概是咬得不够多下吧?”我怒火攻心,拍拍屁股站了起来,对亚理斯多德撂下挑战书:“笨狗!我们再来打一场吧!”
亚理斯多德也不废话,烦躁地吠了几声后便朝我冲来,一人一狗再度打了起来,直到三分钟后,亚理斯多德被我死缠烂打的很无奈,变身后一秒就将我咬昏过去。
最后整个晚上,我就在醒醒睡睡中渡过,一共七次的痛撤心扉。但我什么力量都没有得到,倒是一身富丽堂皇的伤口十分有魄力。
但我紧紧记住闪电怪客的谆谆告诫,超能力不是侥幸可以得到的。
而是要“非常非常的侥幸”。
所以我隔天早上就去山下买几个好吃的大便当给亚理斯多德吃,然后嬉皮笑脸地继续邀战。
亚理斯多德大概也想证明什么吧,他总是拖到最后一刻才变身将我击倒,导致我的超人之路不仅痛苦,而且又累又漫长。
我也想过亚理斯多德是不是一只喜欢打架的狗?在这座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