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把江大豪直接带到了姚菲菲的办公室,请他在会客沙区坐下,倒是杯水,之后默默在他的对面坐下。
江大豪和张燕打过几次照面,算不得熟稔,见姚菲菲并不在办公室里,张燕似乎有事要说的摸样,不由问道:“燕姐,姚副总找我究竟什么事啊?”
张燕大学毕业后进入鼎盛集团也才三年时光,人又长得颇有学生气息,平时公司里的同事,关系近的叫她“小燕”,不太熟悉的称呼她“张助理”,此时江大豪一声“燕姐”,怎么听都有些变扭。
张燕仿佛有几分不满地蹙了蹙黛眉,看了江大豪一眼,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江大豪,你是怎么搞的,有些犯大忌的话,怎么能乱说呢。”
江大豪一惊,刚准备送到嘴边的茶杯顿在半空:“我乱说什么犯大忌的话啦?”
“你。。”张燕一副难以启齿的摸样,踌躇了片刻,一咬牙:“你是不是当众说过,你要追求华总?”话末,张燕略施粉黛的脸颊隐隐绯红了一些,毕竟是花样年华的未婚女子。
听得这话,江大豪的脸色变得无比精彩,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脑海中飞运转之下,倒是有了点头绪,以他的估计,十有**是司机班的那帮老司机干得好事,自己上周末的时候和他们争论了几句,透出一丝风声,这传播的效率和度,还真是不可小觑。
“现在整个公司都已经传开了,姚副总去开会之前特别吩咐我,见你上班之后第一时间把情况告诉你,让你心里有个底。”张燕颇有些恨其不争地说道:“江大豪,这里是公司,不是学校,不是你想到什么就能说什么,做什么,除非,你不想再在公司待下去了。”
江大豪可不会不识趣地顶牛,喝了一口茶水,受教地点点头:”我明白了。”
“我给你个建议,你可以考虑,向华总请假两天,省得待在公司里听到些什么,也挺尴尬的。”张燕点了一句,这就理了理衣装,起身说道:“就这样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哦。”江大豪报以一笑,站起身挥手而去,步履不疾不徐,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真搞不懂,华总那样一个严格的人,怎么会选一个不懂规矩的小年轻当司机,口无遮拦,什么都敢乱说。”张燕默默看着江大豪几分洒然的背影,不经意间俏脸浮现一丝不悦,随后,边收拾着水杯边心中喃喃,忍不住摇了摇头。
江大豪受了指点,也就没有再去休息室与那些老司机会面,而是自说自话地开了个无人的小会议室墨迹时光,他倒不担心公司内“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原本计划中,等此次竞标结束之后,他与华婉婷之间的关系就会公开,但眼下,还是低调一些的好。
坐在一张椅子上了会儿楞,江大豪掏出手机,想了想后,还是给华宏国拨去了电话,无论是曾妍的事情,还是华浩宇的事情,总归是要征求一下自己岳父的意见。
华宏国接到江大豪的电话,自是十分欣喜,自己的女儿女婿去京已有半个多月了,笑声爽朗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听得江大豪娓娓道来,他也是渐渐沉默下来,接着,连呼吸声都似急促了几分,想来,内心也是动怒,华浩宇算是误入歧途,曾妍则是秉性不改,说实在的,两人的所作所为,交给司法部门公事公办的话,五年,十年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他们可不是慕容辉,没有那般深厚的背景依仗。
“小豪,浩宇是我的亲侄子,他这也是被人设局一脚踏进去身不由己,你看能不能。。。”待江大豪说完之后,华宏国缄默了许久,这才以商量的语气说道。
“岳父,有关浩宇的事我没打算追求,过些天我就让他回来自个儿和你交代。”江大豪爽快应下,虽然自己误吸毒品,以及龙王被冤枉藏毒都与华浩宇拖布了干系,但后者确是被人胁迫,既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他也懒得计较,不看僧面看佛面,后者好歹是如假包换的华家人。
“哎,曾妍犯得错确实不可饶恕,我没想到,她怎么会走上这条路,那可是迟早要杀头的。”提及曾妍,华宏国的声音之中难掩气愤与悲戚之意,想想也是,为人父母,听说子女设局害人不算,还和毒品沾上边,哪一个能不痛心疾。
江大豪没有表意见,只是默默等着下文,华宏国到底也是大风大浪里过来的人,控制情绪的能力比普通人强上许多,长吁短叹了几句后,便是凝重地说道:“小豪,有关曾妍的事先缓一缓,让我也了解一下情况。”
华宏国所谓了解情况,那自是与顾雪梅取得联系。
江大豪不置可否地“哦”了一声,迟疑了一下,点了一句:“岳父,我知道,你已经给了曾妍一次机会,但她如今的所为又是在针对鼎盛集团。”
华宏国轻“呃”了一声,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小豪,我明白你说的意思,可一不可再,妇人之仁要不得,可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你给我一点时间。”
江大豪没再说什么,又随意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也是苦涩一笑,人生在社会之中,就不可避免地受制于方方面面,明明对方践踏了自己的底线,自己却也不能毫无顾忌地予以“回敬”,是一种束缚,也是一种无奈。
就在这略有惆怅与感慨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打了进来,江大豪拿起一看,前头的地区号竟不是华夏境内,接起后,那头传来了一个中年人的温和声音:“你好,是江大豪先生吗?”
“我是,你哪位?”
“呵呵,江先生,我们没有见过面,但你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叫白石禾野,本日国丰日财阀华夏区的代表。”
听得对方这一番自我介绍,江大豪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