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老妖肯定没有死,否则他不可能还活着,他推断,那家伙很可能在那天出现了什么变故又再度沉睡了,按照白泽的说法,老妖的意识当日是毫无征兆的消失,想来估计应该是被镇压了,至于动手的是谁,那就不得而知了。
关于老妖的现状,秦昊是喜忧半参,喜的是,老妖这个长久以来最大的威胁,随时可能让他无法控制身躯主导权的存在暂时是消停了。忧的是,目前局势还不明了,没有强大的实力很难有话语权,连保全小命都是个问题,更别提保护其他人了,老妖作为他最大的*,最为坚实的后盾,不在的话确实令他心里有些没底。
是的,秦昊承认,他确实有些依赖老妖。不过说实话,有这么个大*在跟前,遇上了难以解决的麻烦,特别还是关乎性命安全的麻烦,谁会傻~比比的选择无法保证成功率的做法,而放弃使用老妖这种核武?
要说起来,只能讲秦昊运势不行,每次遇到的都是远超出他修为境界的敌人,以他的实力很难说百分百保证不付出什么代价的前提下击败对方,甚至有的完全就不是对手,这种情况下,除了依靠老妖还能咋办?难不成真要他去送死?
况且,老妖和秦昊本就为一体,是同一具身体,同一个灵魂个体产生的两个不同意识,老妖就等于秦昊,他的力量本来也就可以说是秦昊的力量,只是他俩相对的立场令他们关系十分尖锐,但这并不能改变他们就是一体的本质。
这其实跟医学上人格分裂障碍极为类似,一般这类人幼年时都受过不同程度的精神刺激,或是暴力,或是孤僻等等,因此产生出另外一个可以保护自己,承担痛苦,甚至是和自己对话的第二人格,第三人格。
目前世界上已知的多重人格分裂症患者是不列颠人,叫做kimnoble,是名画家,她的人格有十二个之多,并且每一个都是艺术家,每一个人格的绘画风格都不一样,总不能说那些人格画出来的作品不是kimnoble的作品吧?
秦昊依赖老妖,和自己依靠自己其实是没什么区别的,唯一有缺陷的是,两个人格在身体主导权上有冲突,都想要压制对方,活在光明之下。
没了老妖,秦昊就相当于大战在即皇帝却失去了能征善战的猛将,又无法调动兵马,这种情况下,一旦爆发战争,除了亡国之君,还能有什么结局?
这些事儿,秦昊谁都没打算透露,哪怕白泽那样子看着就好像已经猜到了点什么,他依旧隐藏的很好,也是无奈之举,谁都不知道,下一秒立场会不会突然生变,就算是当初一同举事失败的下属,他也无法信任,更不敢说把全部身家性命托付在对方手上。
就在他为接下来该做什么打算犹豫时,院子里忽然传来了吵闹声,甚至还有动手的迹象,着实叫人心烦。
秦昊快步起身走到二楼的阳台,一眼就看到蚯蚓,猴子几人正和白小纯对峙,双方剑拔弩张,随时都有打起来的可能。说是剑拔弩张有些过分,或者说,剑拔弩张的只有蚯蚓猴子他们,白小纯一直表现的都是副极其为难的样子,明显是不想和秦昊这边发生冲突。
“蚯蚓,你们在做什么?!还不赶快住手?!”
一声厉喝,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别看秦昊好像是在责怪自己兄弟,其实不然,相反他是在保护他们,虽然看不出目前白小纯是什么境界,但对方的气息明显比两年前强上太多,秦昊的精神力依旧强大,感知上绝不可能出错,就目前而言兄弟们几个跟白小纯动手,真打起来,肯定不是对手,吃亏的只会是他们。
虽说白小纯不像楚灵儿李寰宇一样有着师门传承,可好歹也是公差,资源方面自然是优先享用,再加上之前阴山之行的歪打正着奇遇,修为精进速度快于其他人也不奇怪。
当然了,猴子他们修为显然也长进了不少,毕竟秦昊和世家合作,分到的资源本就不是给自己用的,而是专门为兄弟们准备的。他的功法特殊性导致那些普通的灵石,药物对他没什么大的用处,提升太缓慢,还不如给兄弟们让功效发挥到最大。
还有一点就是,秦昊很明白自己的老兄弟们是什么人,如果不是白小纯确实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他们绝不可能选择在这个地方挑事,明知如此还喝令他们,摆明了就是故意放低位置,好占据主导权,反攻对方。
“老大?!”
“秦先生?!”
看到秦昊,双方表情迥然不同,蚯蚓等人惊喜,欢庆,喜气洋洋,白小纯虽然也面露喜色,却明显能看出来有些勉强。
“怎么回事?!我这才刚醒你们就要在我这里打上一场不成?是把我这里当战场了?”
秦昊上来就是一通骂,主要目标仍然是自己的弟兄们,关于白小纯这边只字未提,这下可叫几人受委屈了,蚯蚓猴子脑子好使些,还知道忍让,能看出点端倪来,铁柱那憨憨性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当时就叫了起来。
“老大,你不知道!这两年我们过得是个什么狗~日子,受的是什么鸟气!这些全都是拜他们所赐!我没当场锤死他这个狗崽子就已经很克制了!!!”
铁柱嘴笨,指望他说清楚事儿比较困难,半天都没在点上,好在蚯蚓跟猴子也立马跟上:“老大,这事儿确实不能怪我们。你昏迷两年才苏醒,可今日接到消息能来见你的却只有我们几个,你可见到其他的弟兄们?”
秦昊微微眯起眼:“怎么说?”
“自从老大你昏迷之后,就有人对我们弟兄下手,原本我们都是在魔都修行学院,不到一个月,连续来了十八道调令,硬是要将弟兄们调往全国各地其他分校。我们自然是不愿意的,然而不断有调令下来,并且还有专人来游说咱们,一开始态度还算行,到后面见咱们不肯就范,就开始变脸了,甚至各种威胁。真的,要不是当时大嫂出面调停这件事,让我们遵从调令,这事儿绝对不可能这么完了!
而且,我们一被分散调开,原本说好的跟世家合作的资源也开始克扣,为了这事儿弟兄们跟我说过不少次,也闹过事儿,但是根本没有什么卵用,不光如此,还有兄弟因为这事儿挨了教训,都受了伤,想找回场子又没那个能力,只能打碎牙齿往肚里吞。说实话,弟兄们在乎的不是那些资源,也不是一定要修行出什么名堂来,要什么好前途,我们只知道,这些资源是老大你要来的,关乎着咱们兄弟的脸面,你前脚刚出事儿,后头就被各种刁难克扣,这摆明了是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将咱们置于何地?!
为了这些事儿,嫂子数次让咱们稳住,稳住,我们都忍了,不为别的,只因为她是咱们嫂子,是老大你的女人,但是这口气弟兄们是忍了,脸面尊严兄弟们不想丢啊!想当初,咱们在外头多么风光潇洒,回来了反而还要受这等鸟气,任人羞辱,这不是犯贱吗?!兄弟们不甘心啊!”
“晓得了。”
秦昊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句,没有再过多的说什么,从二楼跃下,缓步走到白小纯面前,声音很轻却带着丝丝寒意:“这事儿,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