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哲走了一一夜的路,翻过了三座大山,终于来到了纸条上画的河流,河流只有七八米宽,放着一条船,这条船只能最多两人滑行。
陈明哲解开缆绳,轻轻滑动,来到对岸,往山上走去。
路上,看到树木和草丛中至少还有两道身影在监视着陈明哲,都带着大口径步枪,三百米内完全覆盖。
山林中一处院,孤寂的坐落在深山老林中,前面几处石台,石台前面的这座院落。其实这是一个破败的寺庙,白玉寺。
轻轻一推门,门上的蜘蛛网断裂了,掉下一片尘土,院落里面杂草丛生。
墙皮都早已脱落了,步入院落,轻轻推开正面的客厅,客厅里面坑坑洼洼,上面耸立着一个佛像,旁边是一处偏房,也是内室,挂着一处门帘。
默默的看着门帘,从门帘里面走出了一个人,是一个年轻人,很有精神,双目明亮,怀里鼓鼓的。
两腿有力,胳膊上的肌肉满布,对方冷冷的看着陈明哲,掏出了手枪,对着陈明哲。
陈明哲没有动,只听见偏房里面有人在咳嗽,咳嗽不断,声音很难受的样子,咳嗽了七八声后,传出了一声低沉的声音。
“放他进来,你去门外守着。”
年轻人似乎有些犹豫,眼神不善的看着陈明哲这个人,似乎很有敌意。
年轻人纠结了几秒钟,最后头一扭,端着枪走出了院落,去大门外警卫去了。
陈明哲听到里面不断的咳嗽,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下意识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行装,正了一下衣冠,陈明哲深吸了一口气,脚步有些沉重,迈向了门帘。
每走一步陈明哲都有些呼气不畅的感觉,总觉得自己就像犯人受审一样。
陈明哲以往即便是面临枪林弹雨的时候,也没有现在这么紧张,惴惴不安的心情让他每走一步,都有如千钧重担压着自己的感觉。
掀开了门帘,一张桌子,桌子上煤油灯。放着两本书。
一张床,两张椅子,墙上挂着一把手枪,此外别无长物。
可是东西越少越让陈明哲觉得心里难受。
“来了,你终于还是来了。”对方面无表情的着,犹如苍老了很多。
“来了,我来了。你,你老了很多。”陈明哲的声音很,不知道什么好了。
“我们很久没有见面了,你大了,变了,再也不是那个年轻的孩子了,再也不是那个乞丐了,再也不是那个北大的君豪了,你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个人就是杨志升连长,杨连长的头上突然出现了白发,皱纹不仅出现了,还出现了多道皱纹。脸色苍白还有带有黄色,气色很不好。
“不是的,杨连长,不是的。”陈明哲有些惶恐,本来是不怕的主,可是看到杨志升后,陈明哲就没有那种不怕的感觉,总觉得自己是孙猴子,碰见如来的感觉。
“什么不是那是的。你知道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干了什么事?”
“你现在就是一个叛徒。一个彻头彻尾的美帝国主义者,你应该被判死刑。知道我约你来的目的吗?”杨连长的声音开始走高了。
他转过身子瞪着陈明哲,然后不停的咳嗽。从墙上摘下枪套,拔出手枪,对着陈明哲。
虚弱的他还是在咳嗽,手里的枪在发抖,整个人精神状态并不好。
“杨连长,你累了,还咳嗽,你是不是生病了,你坐下,我和你慢慢的解释。”陈明哲动情的着,着就要走过来搬动椅子给杨连长。
“别动,我不是在开玩笑,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背叛了自己的信仰,背叛了自己的祖国,你已经成为了帝国主义的走狗,你带着帝国主义的爪牙,在伤害北越人民。你不仅仅是叛国,还是在犯罪,你知道吗?”
声音更大,杨志升扶着桌子继续咳嗽。咳嗽很剧烈,让他整个人都站立不稳。
外面的年轻警卫往里面看了一眼,心里有些着急,可是没有杨连长的吩咐他不敢进来,只是远远的注视着这里。
等杨连长的咳嗽减弱了一些,陈明哲这才轻轻的到:“杨连长,我的为人你应该知道,我知道你不会杀我的,请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有什么可解释的,你明明带着美军深入北越腹地,到处帮着美军和南越部队残杀北越人民军和北越人民,你已经被列入铲除的叛徒队列了。”
“不会吧!我做了什么事情,我承认我带着美军深入了北越腹地,但是我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营救约翰和黄山,不是来消灭北越人民军的,更不是来残杀北越人民的。”
“你还狡辩,你攻击了多个北越人民军的山头,还抓捕了北越的间谍,甚至还有我们的人。你敢你没有背叛祖国吗?”杨志升的高调开始有些平滑了。
陈明哲心翼翼的解释着,还好有希望,因为杨连长的声调不再那么高了,最起码允许自己辩解了。
“没有,再次重申我没有背叛祖国,如果我痛下杀手,北越现在的形式就不是这个局面了。再者,你明明知道黄山被围困了,他和约翰越南危在旦夕。”
“约翰是我尊敬的朋友,黄山也是我的老大哥,他们有难我不能不来。”
“胡,你本可以不来的,你可以告诉我们帮你营救。或者你们美军自然由别人来营救,但你来了性质就变了。”
“我不来,谁来营救他们,靠你们,靠其他人,美军其他人只会被动等待,战俘和被围困的美军比比皆是,谁会在意他们的生命安全?谁会?”
“杨连长你你们会,可是这么久了,你们连他们的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你们在干什么?难道不去营救黄山吗?”
杨志升长叹了一口气,“黄山即然知道危险,就应该有为间谍事业牺牲的觉悟。他应该明白组织不可能去救他们。”
陈明哲有些着急,他想去搀扶杨连长,可是又不敢乱动,双方僵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