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那声音,一个脸色刚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那中年男子一身华袍,气度威严不凡,一看就是久居高位之人,而且,那目光扫动间,竟是隐约给人一种慑人之感。
苏溪若和苏逸尘的眉头皆是微微皱了皱。
“二叔,您这是什么意思?”苏溪若颇有些不悦地问道。
“什么意思?”苏虎看了一眼苏溪若,然后双扫了一眼陌,这才沉声道,“一个来路不明之人,我苏家怎可推荐他去参加青龙榜之战?如果他是商家,也或是赵家,吴家派来的奸细,这该如何是好?”
“这不可能。”苏溪若肯定地道。
“呵呵,侄女,你不要太肯定了,别忘了,就是半月前你的肯定,让商家的一个奸细混进了我们苏家,这才造成你父亲被刺之事。怎么,这才转眼的功夫,你就把这些全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苏虎一脸质问模样地看着苏溪若,直让后者脑袋都有些抬不起来。
这件事,她心里也很后悔。
现在,她父亲都还躺在床上,若不是当初那株紫幽昙花还剩下一片叶子,恐怕她父亲的性命都将难保。
“二叔,我知道,父亲遇刺之事的确是我的疏忽,但这位是送给我们紫幽昙花的恩公,如果不是他,爷爷的病如何能好起来?我们苏家欠他一个人情,这个人情是必需要还的。”苏溪若据理力争着。
“人情自然是要还,不过,不是以我们苏家的名义去推荐他参加青龙榜之战,大可给他一笔巨额钱财便是。”
苏虎的目光微微扫向陌。
“这位公子,请恕我苏虎有话直,你戴着面具,难保不会别有用心,我苏家不能为你担这个保。”
陌大慨听出来了。
苏家,显然才出了一些事,也难怪人家会疑神疑鬼。
罢了,既然这里不能解决,那就到别处去吧。
陌不想强人所难。
如果对方是忘恩负义,那他是无论如何也要讨回来的,但现在显然不是。
“主人,不对,这个人在谎。”
金的声音,突然传到了陌的脑海中。
陌一愣。
什么意思?
“主人,我能感应到,这个叫苏虎的没实话。”金继续传音道。
“你还能感应到这个?”陌有些意外。
“嗯。你们人类在谎的时候,身体中会自然而然地分泌出一种特殊的气息,这气息极为微弱,但逃不过我的感应。”金颇有些嫌弃地道,末了,它还在心头加了一句:“简直难闻死了,让人恶心。而且,我感觉到,他身上的气息与苏家人的气息有些不同。”
“哦?”陌微微一怔,思绪在心头涌动了起来。
这苏虎为什么谎?他的气息为何与苏家人有些不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人情不讨也得讨了。
“苏虎?你们苏家的家事,我北门璇没兴趣知道,我现在只问一句,你们到底推荐不推荐我参加青龙榜之战?”
陌的声音微微变冷了下来,那目光也是直直地盯着苏虎,带着几个凛冽之意。
苏虎被陌的眼神看得心头微微震动了一下。
“好犀利的眼神!此人到底是什么人?”
思绪一闪而过,苏虎板着脸沉声道:“话我已经过一遍了,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好!你苏家老爷子的命,是用我的紫幽昙花救回来的,那我也会亲自讨回这条命,还有一切利息。这,全都是你苏虎没实话的结果,一切,全都由你自己承担。”
呼地,陌直接拂袖离去。
苏虎心头震动了一下,那眼神都微微变了变。
“他……他怎么知道我在谎?难道他知道我假扮苏虎之事?不,这不可能,我假扮苏虎已经十一年了,就算是苏龙都无法识破,他一个外来人,怎么可能识破我?这绝对不可能!”
苏虎完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是深深地感觉到,眼前这个戴着面具的人,实在是完全看不透。
这绝对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恩公!恩公……”
苏溪若已经追了出去,她可不希望苏家与陌为敌。
毕竟,陌可是连皇室都不怕的强者,而且当初在火云山脉中时展现出来的可怕力量,更是骇人无比。
“二叔,你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此事,我会告诉爷爷,让他来决断。”
苏逸尘毫无表情地道。
随后,他快步朝着苏老爷子的住处赶去。
苏虎站在原地,那双眸微微轻眯了起来。
“哼!苏家,你们想借青龙榜之战来翻身?做梦!”
咔嚓咔嚓……
苏虎的拳头一握,那骨节脆响之声如同爆豆一般传出。
“哼!我商家布这个局,花了整整十一年的时间,我也在这里潜伏了整整十一年,如今,已经到了一举铲除你们苏家的时候,怎容你们再有翻身的机会?不行,必须让那个戴面具的家伙永远消失。”
苏虎不敢肯定陌到底知不知道真相。
但他绝对不能赌这一把,更不容许一个外来人,将他们商家的布了十一年的局给破坏掉。
……
陌被苏溪若拦了下来,并且带到了苏府后院。
“爷爷,溪若有事求见。”
苏溪若驻足在一座庭院前,冲着里面喊道。
苏逸尘则是陪在旁边,一言不发。
“是溪若啊,进来吧。”苍老而带着几分喜意的声音,从庭院中传了出来。
“恩公,里面请。”苏溪若示意道。
三人一同步入了庭院中。
在那一瞬间,陌感应到至少有四道颇为强大的灵魂力扫过自己的身体。
“哼!”
轻哼了一声,陌的灵魂力辐散开去,瞬间将那些着落在自己身上的灵魂力全都弹开。
毕竟,他的相貌可不能暴露给太多的人知道。
否则,这皇城中怕是很难有立足之地了。
嗖嗖嗖嗖!
下一瞬间,四道身影闪掠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陌包围了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爷爷,这位是送给我们紫幽昙花的恩公,他并没有恶意。”苏溪若连忙朝着庭院深处喊道。
这些隐卫,是她爷爷的贴身护卫,连她也无权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