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三一脸生不如死,凝郡主第一次觉得做男人还是挺好的,至少不用每个月都疼五六,可以想出门就出门,大家闺秀没事往外跑会被数落成野丫头,可男子整窝在家里不出去,会被怀疑是不是有病,要给她请大夫。
男人和女人的差别真的是太大了。
大到……
凝郡主想哭。
从楚三的帐篷里出去,凝郡主就被人用泥巴砸了后背,疼的她差点哭出来。
她举目四望,不知道是谁在背后下的黑手。
她往前走,就从楚三的营帐到她的营帐这么点距离,她已经收到十七八句无耻和变态了。
她知道军营里的将士不喜欢她的柔弱,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阳刚点,可是这么公然骂她变态和无耻,还是第一回。
凝郡主也是有脾气的,逮着一官兵问,“你为什么骂我?”
那官兵看着她道,“再往楚将军军帐里钻,我就不止骂你,而是揍你了!”
凝郡主火大,“我去找他,关你什么事?!”
官兵不虞道,“你配不上楚将军。”
一个娘娘腔,还敢觊觎他们的将军,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三两句话把凝郡主气个半死后,官兵昂着脖子走了。
军营内,英勇善战能和大将军比肩的将军居然是女儿身的消息一阵风从军营传开,当然,不是军医嘴巴大,而是当时军营外还有不少人,排队等着换药的,楚三和军医的谈话,声音不,他们都听见了。
八卦的不只是女人,男人其实也不遑多让,尤其他们敬仰的将军居然是女人。
这些将士们敬佩之余,更多的是受打击。
保家卫国是男人的事,现在女人也来凑热闹了,而且……甩他们几条街。
现在他们对楚三的敬仰远胜过楚离,大离朝第一位女将军啊。
虽然这个称呼令楚三憎恶。
你才是女将军!
你们全家都是女将军!
楚三再出军营,就收到许多含情脉脉的眼神,别提勾肩搭背了,就是靠近都不敢,甚至都不敢直视他。
还有吃的,火头营专门给他做一堆好吃的,炖枸杞和红枣,煨鸡汤送给他。
为了能早日痊愈,楚三虽然膈应,却也是能吃多少吃多少,可那些将士们在背后把他和大哥凑一对就太过分了,什么只有大将军能配的上他,还他主动追求大将军,之前凯旋回来邀请大将军去洗鸳鸯浴……
鸳鸯浴?
去他姥姥的鸳鸯浴!
鸳鸯是一公一母,他们两只公的洗什么鸳鸯浴?!
迟早要被他们给气出内伤来。
这边楚三是众星捧月的痛苦,与他相比,凝郡主是千夫所指的痛苦。
自打楚三的女儿身暴露之后,她这个和楚三走的最近的人就被所有人盯上了,连上茅厕都有人盯着,甚至恶狠狠的警告她,她要是敢蹲着撒尿丢男人的脸,就把她废了送进宫伺候皇上。
他们凶神恶煞的脸,吓坏了凝郡主,吓的她跑去找楚三告状,军中将士不许她解。
楚三嘴角抽搐,身子不稳的扶着墙,“你都做了些什么侮辱我身体的事?”
凝郡主看着他,生气道,“谁侮辱你了!是他们要憋死我!”
楚三觉得自己又内伤了。
“他们不是不许你解,他们是不许你蹲着撒尿!”楚三苦口婆心道。
男人不站着撒尿,那还叫男人吗?
凝郡主不喜欢和别人讨论这个问题,但是她又不明白,“我不蹲着,我怎么方便?”
楚三扶额,“来来来,我教你怎么上茅厕。”
凝郡主脸一红,作势要打楚三,谁要他教了,这么多她也没有被憋死啊。
外面,有官兵道,“楚二少爷,有人找你。”
凝郡主没有多想,便走出帐篷,问道,“谁找我?”
刚出来,就被一官兵捂了嘴,直接拖走了。
早警告过她,不许有事没事就找将军,他居然敢当成耳旁风,懂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吗?
将军身子不舒服,早上还去训练场训练了,他一个大男人却什么都不做,竟然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官兵把凝郡主拉到了训练场,逼他训练。
凝郡主哪吃过这样的苦头啊,楚三就算对她再狠,也只逼她走路,偶尔练练扎马步,她一哭一求饶,他也就心软了。
可是,她在训练场上哭,那些将士们对她的训练更重。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哭鼻子,还是男人吗?男人的脸都给他丢尽了!
和将士们一起训练,稍微慢一点,鞭子就抽了过来,疼的凝郡主眼泪直飚。
她被拉到训练场训练,也没人来救她,昭宁郡主和明澜帮忙调制金疮药,偶尔帮将士们换药都忙着呢。
楚离肯定不管她,楚三当她去方便,或者去找昭宁郡主她们了,也没有多想,再者她现在顶着他的身体,军营里都是男人,不用担心她。
就这样,凝郡主被困在训练场练习了一个多时辰,累的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那些将士们暗暗心惊。
别看他一副女儿姿态,没半点男人样子,但他们不得不承认他身体素质还真是不错,同样的力道,一般的将士都打的皮开肉绽了,她哭的比谁都凶,但皮肉并没有多少损伤,肌肉的韧性很强。
这是一可造之才啊。
却硬生生的被养成了一废物。
凝郡主歇了会儿后,将士拿教鞭过来,害怕挨打,凝郡主咬牙爬起来,道,“别打了,我跑就是了。”
她现在才知道楚三对她有多好,他只要她走,拿柳条枝抽她,他们用的是鞭子,抽的比楚三重多了,而且跑步就算了,还要她在腿上绑上沙袋,走都走不动了,还要她跑。
凝郡主真的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做男人一点都不好,吃的苦头比女人多多了。
凝郡主和将士们一起训练,她速度慢,一直在拖后腿,但是将士们训练半个时候就扛不住了,她还能坚持。
就这样,凝郡主扛过了三批训练的将士,最后倒在地上装死,“别叫我训练了,你们就是打死我,我也没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