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狗粮撒过之后,刘悢也再次把话题扯回了正轨:“话,你之前好像……起那个‘鬼乌鸦’童深水的时候好像有些看不起?”
苏生毫不掩饰心中的不屑:“这三杰争锋之中,恨你是毫无争议的王道英杰,易观澜虽然残暴,但也不失一代枭雄本色。只有这个童深水,机关算尽太聪明,不知误了多少人的性命。”
“之前提起过,警系本就是收编了无数帮会组成的,童深水从由她的叔叔养大,而叔叔就是一个帮会的底层混混,在那场动乱中童深水躲在通风管里侥幸逃生,复仇让她摆脱了礼义廉耻的桎梏,开启了属于她的传奇。”
听了苏生的话,刘悢也是对这个孩子有了兴趣:“她的年龄现在多大?”
“约莫……十一二岁吧,但是她对人性的理解已经碾压了一般的成年人,她日后的计谋也多是玩弄人心。”
“那可真是个可怕的孩子啊。”刘悢眯着眼睛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我没有让这种人加入我们团队的想法,甚至有机会,我还会亲手杀了她。上一世我见过她做了太多龌蹉事,这一世如果放任,她迟早也会走上那条路。”苏生的眼中露出了危险的气息。
“不过她现在还只是个无辜的孩子吧。”刘悢转过头看着苏生微笑了一下,“你表情不是很好看,是因为她害过我吗?”
苏生犹豫了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因为亲人的死亡,以复仇的名义放纵自己的欲望,虽然可怜,但更可恨。当今世上,有谁没有失去亲人,如果人人如她这般,世界早就完了。”
“到底还是成见太深啊,死人。”刘悢又转头看向窗外,笑着摇了摇头。
“复仇没什么,阴谋也没什么,甚至残杀暴虐也不是绝对不可原谅的事情,但是玩弄人心这种恶劣的习惯不是来自经历,而是来自本能。仅仅靠着言语的描述你可能无法体会这个孩子内心的阴暗,比起祸害了上万无辜之人的易观澜,童深水更像是一个恶魔。”苏生的眼中出现了几分阴霾,“坑骗他人父子反目、夫妻相残、兄弟离心,而最后等一切都无法挽回之后,才发现一切都是算计。”
“他们会相残,其实本身也就不信任对方吧。”刘悢随口。
“如果仅仅是坑骗别人父子反目、夫妻相残、兄弟离心的话……好像……我也……”副驾驶座上的书夷光语气有些尴尬。
书夷光常年混迹赌场,被她欺诈过的人中自然不乏最后父子反目什么的。
苏生目光隐晦地看了刘悢一眼,:“如果因为她,你刺了我一个透心凉,你还会这种话吗?”
刘悢眨了眨眼睛,表情有些意外:“你做了什么?就算是你把我迷[哔——]之后用[哔——]然后又强迫我[哔——]还在我身上写[哔——]我也不至于捅你啊。”
苏生的表情一下子精彩了起来:“原来……我对你做这么多事情你也不会捅我吗?!”
听着刘悢暴力十足的话,苏生的脑海中居然自动脑补出了刺激画面和诱人的声音,差点就要把持不住。
刘悢一眼就看出了苏生心中龌蹉所想,露出了一副灿烂而危险的笑容:“如果你敢的话,顶多也就是用火锅把你削片涮了而已,清汤麻辣任君选择……嗯,还是鸳鸯锅吧,蘸料要酱。不过你还是先一下正事吧,那个鬼到底做了什么?”
“她布下了很多重局,让你相信了易观澜还没有死,而是夺舍了我复活。”苏生一脸往事不堪回首之无话可的表情。
“然后我就把你捅了?”刘悢显然觉得这儿有些不可思议。
“当时我也被误导,认为你瞒着我做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们发生了非常恶劣的冲突,并且相互之间无法解释清楚。”苏生一脸往事不堪回首之生无可恋的样子。
“这事儿听起来有点谐乎啊……”刘悢的表情也很精彩了。
“总而言之这是我心中最大的一段黑历史……嗯,之一。”苏生叹了口气,“这件事情的后续影响直到你死后才算是消除,但也让我在那之后整整三年都活在悔恨之中。那段日子我很想你,但又最怕你回到我的梦里来,因为我梦到的不会是我们曾经快乐的日子,而是我误会你时你那双绝望的眼睛。”
苏生的语气越越轻,还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男人习惯把自己的伤痛藏在他人看不到的黑夜里,在无人的时候寂寞地慢慢咀嚼。
话到这里,刘悢也不再多言语了。她听出了很多蹊跷,但是苏生对那段事情讳莫如深,刘悢也不好多。
一路行进,两辆车也深入了人类清理出的安全区,周围的人员车辆渐渐多了起来,街上的人往往都身上缠着护板,手里拿着自制的长枪,脑袋上更是套着稀奇古怪的东西来当头盔。
“就像孩子过家家打仗一样啊。”正在开车的苏黎感叹道。
确实是,就看刚刚过去那人,前胸挂着厨房的案板,背后是一口大锅,四肢上绑着切开的轮胎皮,头顶一个不锈钢脸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真和时候大家过家家玩打仗游戏差不多。
不过这个背锅侠算是寒碜的,像有点条件的人,至少都有一顶摩托头盔,再不济自行车头盔、轮滑头盔、施工安全帽什么的也是有的,精明的人身上穿的也是钢条和尼龙弄出来的自制护身甲,不会蠢蠢地背个锅满大街乱跑。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人缠了绑腿。
从古至今,军队都有打绑腿的习惯,对于行军有着很多帮助,比如防止下肢充血之类的。直到现在双腿行军渐渐退出军事舞台才让绑腿也少见了起来。但实际上,高筒军靴依旧有着绑腿的作用。
现在地巨变,路途变得遥远,车辆还多有损毁,即使没有损毁也往往找不到燃油,自行车又过不了很多复杂的路况。
现在的幸存者想要赶路,很多时候就要靠两条腿,走动不动就是几几夜,绑腿的意义也就凸显了出来。
一路上,自然也有很多幸存者挥手想要搭车,但苏生等人对他们都置之不理。
刘悢百无聊赖,又挑起了话头:“你的元商贸要多久到?现在先一下和他们怎么交涉吧。”
“时间应该用不了太久,交涉的方法……我简单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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