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郝昭却走到了城头,一副傲然之色,厉声喊道:“怎么!?尔等鼠辈为何不敢靠前来攻?果然啊,能当本将军对手的,尔等江东军中怕也只有孙仲谋。”
郝昭此言一出,江东军一众将士先是诧异,待反应过来后,立即回以震天一般的怒骂声。郝昭却也干脆,骂完后,转身便离开了。曹彰看着郝昭如疯子一般的行为,看得心里直乐,咧嘴呵呵直笑。
另一边,吕蒙双眸却是眯了起来,前两番自军屡屡皆失利于此人手上,由此可见此人绝非泛泛之辈。而此人张狂至此,要不就是有所把握,要不就是疯了。
这倒也引起了吕蒙的好奇心,加上他此番志在试探,探探其底也不是不成。
就在吕蒙思索间,其麾下将领早已围了上来,纷纷请战。吕蒙遂是震色,连下号令。于是只见江东军很快又行动起来,前三排的盾牌手飞快突进,后方更是紧随着好几支大队的弓弩手。
眼看江东军大批地涌了上来,曹魏军的将士不由有些慌乱。倒是曹昂丝毫没有紧张,而是和郝昭一直在以眼神交流。
不久后,眼看着江东军逼近城下快到栏栅的位置时,郝昭朝着曹昂一点头,曹昂立即发以号令。霎时,在城上准备许久的投枪手猝发攻势,手持长枪,纷纷助跑冲起,朝着城下的江东军发起袭击。同时城上的曹魏军弓弩手紧接听得曹昂的令声响起,也纷纷发起攻势,其中隐藏在弓弩手中的好几支连弩队伍,更是得到了无限开火的命令,朝着城下的江东军疯狂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却见先是连波的枪雨落下。话说这些投枪皆是经过曹仁生前的改良,不但减轻了投枪的重量,使得其射程更远,并用细小而锐利的枪头从而增加投枪的穿透力,因此威力极其可怕。
啪啪啪啪啪~~~!!只听一连串的乍响迭起,在前的三排江东军盾牌手转眼就被一根根长枪穿透了盾牌,纷纷被钉在了地上,就这一阵死伤了大半的将士。紧接着又是漫天的箭矢来袭,涌上来的江东军弓弩手还未来得及发起攻势便被汹涌的箭潮纷纷击毙,一时间惨叫声响不绝耳。
曹魏军忽然发出了如此强劲浩大的攻势,可谓是给了江东军一个迎头痛击。原本还在叫嚣着要让郝昭以及曹魏军好看的江东军将领一下子都看傻了眼。吕蒙则是眉头深锁,却也没有失去冷静,立即下令后撤。于是前方已被打蒙了的江东军将士连忙慌乱急撤,落荒而逃。
眼见此状,曹魏军士气高涨,此时蓦然正见城门大开,曹昂和曹彰不知何时来到城门后,并各骑上了坐骑,随着吊桥放落,一声轰鸣,曹昂和曹彰各领人马倏然杀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转眼间曹昂引领着人马先是冲出了防御地带,一声令下,身后的马弓手立即纷纷放箭便射。那些逃之不及的江东军将士不少人闪避不及,纷纷中矢毙命。这时,却见曹彰加紧了冲势,大吼一声,带领着虎豹骑将士赫然地杀入了乱军之中,疯狂地收割着一条条性命。另一边,吕蒙收拢了人马,却见还有数百将士未能撤回,但这下却也来不及去营救,毕竟以敌军这般高速地收割速度,就算他这下引兵回救,恐怕也救不回多少人,反而因此会失去撤走的最佳时机,甚至很有可能遭到敌军的强势反扑。
因此吕蒙并无回援,指挥麾下快速撤走的同时,又命陈武率兵断后,以防敌军前来袭击。陈武领命,刚带着麾下数百精锐赶到,便见曹彰带着数百虎豹骑杀奔而来。
陈武见状,却也不慌,一声大喝,其麾下长枪手立即各挺长枪,准备好迎敌厮杀。说时迟那时快,转眼正见一脸狰狞的曹彰杀至,手舞黄虎大刀便是一顿猛劈乱砍,陈武挺枪迎上,麾下的长枪兵也奋起搏杀。曹彰以及其麾下的虎豹骑在长枪地拦截下,也不敢硬闯,双方在阵前纠缠一阵后,这时曹昂引兵赶到,一声大喊。曹彰倒也反应是快,速是下令拨马绕开,其麾下数百虎豹骑也迅速往两侧散去。陈武见状,神色一惊,连忙疾声后撤。一众长枪手急忙奔逃,只不过转眼间曹昂率兵冲了上来,其麾下马弓手朝着急撤的陈武军一顿乱射,陈武军遂是溃散。曹彰看得眼切,立即大喝一声,散开两侧的虎豹骑刹是驰马杀突。混战中,陈武在一干将士拼死保护下,得已侥幸逃跑,其余人却大多都被擒下,阵亡者亦有不少数人。
不久后,曹昂和曹彰引兵而归,城上声势高昂,一众曹魏军将士都在欢呼。倒是把功绩都算在了指挥出色的曹昂身上,鲜少有人记起那狂妄的郝昭。
当夜,在樊城城南处的江东军大帐中,吕蒙神色沉凝,眉头微微颦起。说来战场上本就无常胜将军,吕蒙虽然才华惊艳,统率才能更是得到周瑜的承认,但也吃过不少败仗,当然在最为关键的战事中,吕蒙几乎从无失手。对于今日一战,胜负倒也没有什么所谓,虽然这般认为颇为残忍,但战争本就是残酷无情。若是每一战都要计较地话,一定要有绝对的胜算的话,才去执行,这战事根本不用打。吕蒙早已磨砺了心性,虽不说麻木,但也不会因此影响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和理智。只不过令吕蒙有些在意地是,他总感觉这场战事自军正渐渐往劣势发展。自军屡屡失
利,绝非是好兆头。而且那郝昭如此狂妄,自军非但没有反击,却屡屡被他得势,这让吕蒙不得不开始重视此人。
“将军!!末将明日愿出搦战,势必要为我军找回场子来!!”这时,却见一员将领站起,正是丁奉。吕蒙听话,微微沉色,还未来得及答话,这时帐外响起了一阵威严冷漠的声音,道:“曹魏贼子屡屡得势,我军却迟迟未能给予反击,如此下去,绝非好事。本将军本就担当先锋一职,若再无建树,恐有失主公期望。”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望去,吕蒙投眼望去,正见周泰带着凌统走了进来。
吕蒙与周泰一对眼色,遂立即命左右备座。少时,周泰坐定,并转告吕蒙,不久前蒋钦赶到牛基山,接替了他的位置,他这便领着数百心腹精锐赶来。吕蒙听后,却也知道孙权的心意,便是答应下来。
于是翌日,周泰带领着数百精锐,并凌统还有丁奉二将来到樊城城下,可还未搦战,城上却高挂免战牌。周泰见着,倒也不恼,便命麾下数百将士开始叫骂。殊不知,那数百将士在城下骂了整整一个白昼,却还是未见曹魏军有任何回应,周泰无奈只能败兴而归。
此时在樊城府衙内,曹彰正给荀攸磨着墨,不远的曹昂则在案上模仿着荀攸的书法。却看三人,荀攸神情沉凝,不起涟漪。曹昂也显得十分平静。倒是曹彰面容一直暗暗在抽动。
忽然,府衙外有人快步赶了进来,单膝跪下禀报道:“回禀副军师还有两位公子,江东军已从城下撤走。”
“嗯。好。眼下城中防备准备如何了?”荀攸听话,略微点了点头,沉声问道。
“在郝将军指挥下,一切有条有序。尤其城中百姓,得到了酬劳后,动作比以往起码快了数倍不止。”那来报的将领禀道。
荀攸听了,放下了笔,然后甩了甩手,那人会意,遂是转身离开。
“有了这郝伯道在,老夫倒成多余了。”荀攸轻叹了一声后,呐呐而道。曹昂也停住了笔,笑道:“副军师说笑了,若无副军师的支持,伯道只怕步步艰难。”
“那也要郝伯道有这个能力。好了,在曹魏如此危急之际,竟能有如此奇才出世,实乃天佑我曹魏也。大公子能提拨此人,胜于千军万马也。”荀攸不紧不慢地谓道。倒是一旁的曹彰有些不服气,囔囔道:“那郝伯道确实有些能耐,但哪能和副军师相提并论。”
“呵呵。那是三公子还未真正见识到这郝伯道的本领。嗯,今日便暂且到此为止,两位公子先回去吧。”荀攸悠悠一笑,遂是发出了逐客令。曹彰早就不耐烦了,这下一听,连忙答应,唯恐荀攸反悔似的,把手头物件一方,脚底抹油似地便跑了。
曹昂见曹彰这般性子,摇了摇头,拱手作揖向荀攸一拜,遂也转身离开。
“大公子啊,这郝伯道之才,堪比曹之荀文若,马之郭奉孝,孙之周公瑾。有此人在大公子身边,将来比能助大公子成就一番功业。但这驭人之术,得用得妥当。荀文若当年与魏王有着同样的志向,相互利用,故而走到了一起,此为利也。至于马纵横和郭奉孝则因士为知己者死,此为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