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坛洛神酒,外加一碟牛肉、一碟花生、一只烤鸡,很快就送了上来。
余三斤迫不及待地,一手撕下一只烤鸡腿,一手提起酒坛,咕噜噜便牛灌一通。
一坛洛神酒,只用了一息功夫,便尽数入了他的肚子。
酒馆中其他修士,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如此喝洛神酒的,目光纷纷凝聚在他的身上,更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你这人什么来头?衣着普通,不修边幅,却可以随手拿出三百颗上品灵珠!”
“洛神酒是用来品的,但他却一口气喝下一坛子,简直是暴殄物!”
“你还别,这人酒量真厉害,一坛洛神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当真了得!”
“快看,他已经在喝第二坛了!”
……
余三斤将剩下的烤鸡拿在手上,狼吞虎咽吃了几口,便端起第二坛酒海喝起来。
坛口太大,酒自嘴边汩汩而流,将他的衣襟打湿了,他却不理不顾。
又是一坛酒下肚,他脸上稍稍有些醺然,而他胸前的衣襟,已经被酒完全湿透了,打了个饱嗝,暂时停了下来。
窗外,洛水河蜿蜒曲折,在洛水城中绕来绕去,一只只乌篷船还有画舫,在河中穿行,水乡的气息充斥其中,像一副优美的图画。
兴许是这种水乡的气息,让他不由自主想起了江临镇。
眼中,顿时升起一层迷雾。
拍开封口,余三斤开始喝第三坛酒,依然是长龙饮水,没有停歇,直看得酒馆的其他人一个个目瞪口呆起来。
一口气喝下三坛洛神酒,这在洛水楼中,绝对是一项记录。
……
足足喝了五坛洛神酒,余三斤终于感到自己不胜酒力,他将剩下的五坛子洛神酒收入储物戒指中,便踉踉跄跄地下了楼。
正是午后,街市上游人不多。
余三斤东倒西歪地走在街上,引起许多人的侧目。
但是看到他这幅潦倒的模样,又喝得酩酊大醉,大家将他视为一个流浪汉,根本没人上前搭理他。
洛水城的街市是依着洛水河的流向建成的,因此,街市同样的蜿蜒曲折的。
余三斤酒意上涌,行走在其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仿佛走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寻找到了温馨的往事,一头便栽倒在路边。
行人来来往往,却没有人上前搀扶一把。
余三斤躺在路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兴许是梦中遇到了开心的事情。
丹州的水域极广,其气候属于雨季偏多的地域,洛水城自然也不例外。
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晴空,忽然便乌云密布起来,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大街上很快便积满了水。
余三斤依然在路边酣然入睡,整个人置身于积水中,却毫无知觉。
大雨打在他的身上、脸上,他却不自觉地张开了嘴巴,去接雨水喝。
醉酒的干渴,往往让人向往甘霖。
此时,整个洛水城被雨幕所笼罩,街上的行人早就躲雨去了,即便那些修士不惧雨水,也是撑开了真气罡罩避雨。
而那洛水河,经过雨水的倾注之后,顿时水涨船高,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水乡的潮湿,氤氲着游子的孤寂,使人忍不住生出一股无言的失落感。
就在这时候,三道身影自远处飞来,落到余三斤酣睡的街边。
其中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是一名灵丹中期的青年,另外两个身穿蓝衣者,正是在洛水楼离去的那两名灵池后期修士。
“没有修为吗?”那灵丹修士诧异道。
三人原本修为不低,但是余三斤如今已是灵丹臻境的人修为,他们看不出余三斤的修为,再正常不过了。
黑脸的灵池弟子对那灵丹青年恭敬道:“少爷,就是这个人,在洛水楼中随手便拿出三百颗上品灵珠来,想来是一个土豪。”
另一个方脸的灵池弟子附和道:“对啊,我和林师兄亲眼看他取出三百颗上品灵珠,眼都不眨一下,身上定然有更多灵珠!”
那个被称作少爷的灵丹青年,一脸阴柔之色,他打量了一番地上的余三斤,冷声道:“知不知道这人什么跟脚?别招惹了不能招惹的人!”
黑脸修士道:“这人穿得像个世俗中人一般,看上去也没有修为,想来不会是大有来头之人。再了,在洛水郡,少爷的身份地位就是最牛的,除非是丹宗的骄子,其他人,少爷还会放在眼里吗?”
“就是,咱们少爷是墨云宗的第一骄,又是墨家的少主,还是老祖的亲孙子,这等流浪汉,在少爷面前,还能翻了不成?”方脸修士讨好道。
灵丹青年沉吟了片刻,道:“老祖马上要过五百岁大寿,我身为长孙,若不呈上一份大礼,当真不过去。现在我手头的灵珠紧缺,这人既然如此富裕,那边将他封禁起来,带回我的住处去,慢慢炮制他,兴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两个灵池修士齐齐应了声是,连忙在余三斤身上打下密密麻麻的禁制,然后,那黑衣修士将余三斤背了起来。
余三斤如今睡得正香,连滂沱大雨都没有唤醒他,这点动静自然也无法让他醒过来。
只是打了个酒嗝,继而又在黑衣修士的背上呼噜大睡起来,甚至还在黑衣修士的脖子上,连连吐了几口酒气。
那黑衣修士虽然一脸的嫌弃,但也拿他没办法,在他眼里,背上这个人可是金疙瘩,要是真为少爷解决了灵珠的难题,到时候,自己在墨家的地位可就稳如泰山了。
毕竟,谁都能看出,少爷就是墨家既定的继承人。
而且,少爷还与丹宗一名骄有婚约在身,有这层身份在,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三人带着余三斤,凝起真气罡罩,穿行在雨幕之中,很快便消失在洛水城的街市中……
三人连续奔行了约莫三十里后,来到一个湖泊边上,那里绿树成荫,沿着湖边建了一座气派的宅院,红墙绿瓦,雕梁画栋,一看便是大户人家。
一道拱形的门楼连在一座石桥上,直通宅院之内,里面传来阵阵丝竹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