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乐,还记得我吗?”白老二带着墨镜,越发有黑道上大哥的架势,让普通群众望而生畏,但他对上可乐时,总是比较和气的。
可乐礼貌地上前一步:“白叔叔?您怎么过来了?”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白二叔顿了下,摘下了墨镜,“我家菲菲想见你,能再去白叔家做客吗?”
拿下墨镜的白老二看起来苍老了一些,眼底是疲惫的青影,容色隐隐透着哀伤,可乐不禁想是不是白爱菲病情加重了?
可是,就算病情加重了快死了,见她做什么呀?
可乐回头看向孔颜,因为她不好拒绝一个曾经在黑色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白老二的请求,人家爱女快不行了让你去见一面,说不去指不定他会怎么样了?
如果白爱菲真怎么样的话,倒不是说她不同情人家,只是总觉得怪怪的,再说,她从以前,就一直避讳着白家,一时间整得好像很亲近似得,太说不过去了。
未等孔颜给出意见,白老二又道:“你可以带上你的人,我家菲菲只是想见见你而已,白叔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否则,也不敢这么来找你吧?”
多少双眼睛盯着呢,要真想对她怎么样,怎么也得暗着来,何家就算不如白家,可乐这背后还有个储家呢,甚至古家也跟她有点牵扯,白老二有那么傻吗?
可以带孔颜一起去,可乐放心了些,怎么着,要有人在储维笑面前说什么的话,最起码孔颜能证明她清白吧?
可乐和孔颜坐上了小晨开过来的车,然后给小晨点打的钱,让她先回去,再由孔颜开车,跟在白老二的车后面。
在车上时,可乐想了想,还是给白延发了条短信,他毕竟是白老二的侄子,有他在中间调节,会让她觉得放心点。
在她印象中,黑色人物总是可怕的,一言不合就把枪崩你脑门上的那种画面,一再地从她脑海里晃过。
好吧,她是有点脑补过头了!
再一次来到白老二家的别墅,可乐就想起那天晚上的那个“黑衣人”,顿时觉得这座古色古香的别墅都阴森起来,忙往孔颜身边靠了靠。
孔颜和所有女特工一样,无论身处哪里都能冷静以对,她瞟了眼可乐,小声说道:“白老二还不至于真在自己家里对你怎么样,你胆子能不能大一点?”
“这跟胆子大小没关系。”任谁大半夜的醒来,看见床边站了一人还朝你伸着手,你能不被吓到啊?
两人被白老二请进屋。就看到有个穿白大褂的医生从楼梯那里走了下来,一般的家庭医生,在病人家里很少会慎重地穿着白大褂、戴着白口罩,这个医生跟在医院一样慎重。
他看见白老二,迎过来似乎想跟白老二说点什么,眼角却先瞄到了可乐,然后那双仅露在外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白老二都不顾了,直直地朝可乐走过来,好像猥琐老男人终于看见了一个美女,那种让人恶心的目光,让可乐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颤起来,寒毛根根竖起!
孔颜冷眉,在这很像变态的医生要靠近可乐前,先一步挡在了可乐面前,大有他在近一步就要动手的架势,白老二这时候赶忙拉住了那个医生,呵斥道:“你可别给我乱来!”
被白老二凶狠的气势一震,医生清醒了点,恋恋不舍地又看了眼可乐,才被白老二拉到一边。
“我女儿怎么样?”白老二直接问道。语气还带着很明显的不满。
“已经没事了,但还是要多注意。”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白老二挥手让他赶紧走,可他还是不停地往可乐那边瞄。
白老二气急败坏地拎起他的领子:“姜冠敌,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乱来的话,你不会想知道我会怎么做的!”
“知道了知道了,”姜冠敌扯回自己的领子,“不过我可告诉你啊,你女儿的病是不能再拖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最后看了眼可乐,他才不太甘心地走向客厅的另一扇门。
白老二这才走回可乐跟孔颜跟前,歉意地解释道:“这医生有点毛病,就是看见你这类型的女孩就走不动路,可他医术却很好,为了菲菲我只能忍耐着他,希望可乐你别见怪啊?”
可乐觉得事情不像白老二说的那么简单,但她不能直接跟他辩证,只能笑笑着说没事,之后就跟着白老二上楼。来到白爱菲住的那间特制的房间。
进去后,还是隔着那面毛玻璃墙,里头的那个人影还是靠着靠枕躺在床上。
“是不是可乐来了?”
白爱菲的声音听起来,比上次要虚弱很多,但依然有一种生命力在里头,拼命地挣扎求生,且在知道可乐来了后,很是高兴。
“是啊,我来看看你,”可乐关心地问,“你怎么样,感觉还好吗?”
“挺好的,就是要在这床上多躺两天!”白爱菲没有自哀自怨,反而笑着自我打趣着。
然而可乐却能感觉出,白爱菲现在很不好,身体很虚弱,说话都没有力气,而且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在疼,特别是心脏,一会跳得太快承受不住,一会太慢像要消失。
而她自己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清楚的感受到这些感知,只要离白爱菲近一点,白爱菲所体验到的一切,似乎都能传达到她的身体里。
“真希望你能好起来!”可乐真切地说着,因为能感受到,就更能明白白爱菲所承受的痛苦。
“嗯,我也希望我能好起来,你今天来看我,我就感觉自己好了很多,就像……就像你能把你的力量传递给我一样,是不是很神奇!”
“是吗,很高兴我能帮助到你!”因为自己也体会到那种奇怪的感觉,可乐并不觉得白爱菲是在哄她们安心,自己感受到她的病痛,她感受到自己健康的生命,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可事实上,这很不对劲,就跟双胞胎的心灵感应似得。
“那菲菲也看看,我能不能也给你传送点力量过去!”
赶过来的白延,正好听到白爱菲的话,就打趣地说着。一边走了进来。
“白延哥哥也来了啊!”白爱菲先是欢喜,然后娇哼着抱怨,“哥哥真偏心,平日里都没空来看我,现在可乐一来,你也马上来了,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可乐的呀?”
“我看她干什么,当然是来看你的啊,二叔一跟我说你身体不舒服,我马上就赶来了。”白延口是心非地说着,对自家堂妹,不是不关心,只是毕竟分离太多年,且这么多年连张信都没通过,那种生疏感是一时半会去除不掉的。
他现在过来,有一半确实是因为听到二叔说菲菲不太好,另一半还是因为可乐发的那条短信,但这种话,他平日里口没遮拦不代表他不懂人情世故,面对重病的妹妹,自然是捡着好话来说。
白爱菲强撑着精神跟他们说了几句话,就受不住了,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可乐和孔颜就被白延带出白爱菲的这间特殊病房。
“我二叔还真把你找来了啊?”
一听白延这么问,可乐就觉得这里面有猫腻:“怎么,你二叔有跟你说要找我吗?”
白延可不是那么好套话的,反过来一把揽住她的肩膀:“我还没问你呢,怎么有宝宝了也不告诉我,是不是兄弟了还……喂,你干什么!”
白延快速地避开孔颜攻向他下盘的腿,怒喝道。
孔颜站在可乐旁边,拍灰尘一样拍了拍可乐被揽过的肩膀,淡淡地说道:“保护我老板不受任何骚扰,是我的职责!”
保护可乐几天,她自然知道可乐皮肤敏感的毛病,现在穿着短袖呢,她刚分明看到可乐不适,她就在可乐想要动手推开他前,先出了……脚!
“你这人有毛病啊!”白延骂着,眼底却是好战的光芒,他扭了扭脚,猛地朝孔颜出手,两人竟然就在这走廊上打了起来。
可乐赶紧退避三舍以免被波及到,白老二匆匆赶来不明所以:“怎么了这是,怎么就打起来了,快给我住手,我那地毯很贵的你不知道吗臭小子,敢乱来我找你老子陪我!”
孔颜还是略逊白延一筹,被白延反扭过胳膊,他一边压着孔颜,一边朝二叔嘿道:“二叔你倒是去啊,别让我爸一训,你就连话都不敢说!”
“你这臭小子,有种今天就别走!”
“我想走你还能拦得住我?”白延得意了一秒,就因为分心,被孔颜一个反转,狠踩了他一脚。
他往后跳了一下,想要耍帅不能抬起脚蹦跳,只能忍着用手撑在墙上,咬牙:“你这女人……”
“女人怎么了?”孔颜整了整有点乱了的衣服,瞄了下他下盘,“我没朝你那下手,就很客气了!”
她回到可乐身边,可乐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在这充满暴力的世界里,让她这弱女子怎么活?
活动完筋骨后,众人坐在餐厅里,看着白老二殷勤地关照着可乐,一边交待厨娘要准备什么补汤,说是喝了对孕妇好,一会又担忧地看着可乐,直问她是不是真要把孩子生下来,说她还小,这事不着急等等,言语间就表达了一个意思,不希望她生孩子。
可乐还听出了一件事:“您知道我血型的事?”
白老二目光闪烁了下,然后叹息着点头:“算、算是吧。”
“您……”可乐几乎要脱口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但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下去,能够知道她血型的,就是表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能够知道自己身世的,他要么是自己亲爸,要么就是知道她亲爸是谁!
可乐目前,还没有勇气知道这件事。就选择不问了。
“孩子,”白老二感觉出可乐的迟疑,他充满慈爱的看着她,“既然你也知道了自己血型的问题,就该明白你要生产的话会担多大的风险,我希望你能考虑清楚!”
坐在一旁翘二郎腿,看似吊儿郎当,其实有自己考量的白延说道:“我倒觉得吧,要是没那么想生呢,拿掉确实是比较好的选择,你也清楚你现在的情况是吧,不仅仅是生的问题,还有孩子父母,那个双方,对吧?”
说到后面那个暗示时,他还朝可乐挤了下眼,然后接着说道:“不过你要是很想把他生下来呢,那就生吧,人要是顾前顾后,连自己喜欢的都要舍弃的话,那拼命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对吧?”
“臭小子你又乱说话!”白老二恨不得拿拖鞋砸白延,尽拖他后腿,他赶紧对可乐劝道,“你别听他瞎说,命要是没了,有喜欢的人啊物啊的,也无法再拥有不是?还是活着重要,你要有个三长两短的,痛苦的是在乎你的人你知道吗孩子!”
说到最后,白老二几乎可以是苦口婆心地来劝了,眼底深沉的疼惜那么地真确,有一瞬间,可乐几乎以为,他是不是以一个父亲的身份,在对她说这些。
可乐撇开眼,没有回应,只是拉了拉身旁的孔颜,然后说道:“白叔叔,我还有事呢,可能得先走一步了。”
白老二照样挽留,说晚饭已经做了。就快好了,但这次可乐没再被他说动,坚持要走,白老二没办法,只能和白延送她们到车库,看着她们的车开走。
“二叔,”可乐两人一走,白延马上问,“你给我说实话,可乐到底是不是我堂妹?”
刚刚还很慈祥的白老二摆了嫌弃的嘴脸呵斥他:“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做什么!”
然后就往回走,任白延使尽办法,就是不说!
……
“去哪?”
开出白老二别墅后,孔颜问向坐在副座上发呆的可乐。
“啊?哦,”可乐回过神,“去找你老大吧。”
每当心里不安定时,她就只想见到储维笑,看见他,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以前古笑就对她说,费脑子的事,交给他就行,她都习惯成自然了。
到储宅时,管家说先生在练功房,可乐拿过要给储维笑送去的毛巾和水,自己跑到主屋旁边的另一栋房子,可乐找到储维笑所在的厅房时,他正穿着件合身的运动装,在跟一个男人对练,那男人可乐见过几次,是储维笑保镖之类的人。
两个男人的对打是很有力量的,每一次出拳都有着打倒一座山的气势,可乐在一旁看得很过瘾,特别是储维笑,实在是太帅了!
她看呆了眼,连他们什么时候打完了都不知道,直到储维笑走到她跟前,抽走她挂在肩上的毛巾,拿走她手中的水,灌了一口后,拿着瓶子点了她一下:“需要再给你演示一遍?”
可乐嘿嘿傻笑,想把水给他递过去:“叔叔喝……”水呢?
看到水瓶已经到了储维笑手中,她尴尬地将手在自己裤腿上抹了抹。
储维笑懒得说她了:“吃了吗?”
可乐摇头。
“那走吧。去吃饭。”储维笑揽着她要走,可乐有点心不在焉,走路不当心,转身时就撞上他的水瓶,储维笑没有把瓶盖栓好,水晃出来,溅在了可乐身上。
“你今天做什么坏事了!”储维笑一眼就看出她今天不太对劲,将搭在肩上的毛巾拿下来要帮她擦,可要动手时发现湿掉的是她胸前的衣裳。
天气热,衣服单薄,稍微沾点水就会透出来。
可乐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她条件反射地捂着胸往后退了一步,也不知踩了什么滑了一下,就往后倒去。
储维笑反应迅速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带了回来,可乐也本能地揪住他的衣领,重新扑回他的怀里。
她微喘着抬起头,正好望进低头的他的眼睛里,然后就胶着着无法移开自己的视线,有种灵魂被他牢牢扯住的感觉,而她却一点都不想挣开。
储维笑直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将她搂得更紧。让她紧贴在自己身上后,才猛地清醒过来!
他很镇定地放开她,确定她站好后,淡淡地批评了句:“走路好好走,注意自己的身体!”
见她受教地低着头,他暂且放过她:“走了!”
然后自己当先往前走,没再和她走在一块。
因为他发现自己刚刚……竟对她产生了欲望!
他自控力向来强悍得跟老僧入定一样,对方却只是一个不经意地撩拨,就差点让他把她压在墙上,然后……
打住!
储维笑没让自己往下想,他不是一个会逃避的人,霸道的性格决定他做事不会拖泥带水,但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有点出乎他的意料和控制,他确实要想清楚,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才好安排今后的事!
直到现在,他还是理智的!
……
“这是什么?”
可乐正和储维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管家将一个请帖递给储维笑,就好奇地凑过去偷看。
储维笑直接将打开的帖子偏过去让她看个清楚:“是高家的帖子!”
高家?可乐见储维笑不介意她看,就把帖子拿过来看个清楚,上面写的是高家老太爷七十大寿。
高老爷子,跟储维笑他爸是战友,两家有点交情,可乐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不好直接问,就以开玩笑的方式说道:“我记得我去年还听说,你打算娶高家的女儿呢!”
没想到储维笑还真的点了头:“原本是有这打算!”
但也只是打算,当时只是想,如果他一定要娶个老婆的话,高家小姐还可以试试,不管是交情,还是高家小姐的才情。
可他不一定要娶个老婆啊,所以这只是个想法,他并没有付诸行动,更没有对高小姐表示什么,不知道哪个好事者传了出去。
可乐一听,心里直突突,扒着储维笑的胳膊:“叔叔,你真要跟那个高小姐结婚啊?”
储维笑任她扒着,老神在在地像座钟一样坐在那,斜眼睨她:“怎么,有问题?”
这问题大了好吧!!
可乐挪过身子面朝他坐:“不是,叔叔,你……你喜欢那个高小姐?”
不是说储维笑是万年老光棍吗,怎么还整出个高小姐出来,那她怎么办啊,她这算是原配还是小三啊?
啊呸,她的革命还没成功呢,小三原配都不是!
“这跟喜欢有什么关系?”
“不喜欢你娶回家做什么?”
“都行,摆设啊,女伴啊,参加个酒宴都不用再另外找人不是,要不然暖床……”
“暖床!”可乐叫起来后发现自己太激动了,咳了两声镇定下来,搂紧他的手臂凑近了跟他说,“这样啊,我觉得你这么做不太好,太不地道了。”
“是吗,哪不地道?”
可乐硬掰着:“你这娶的不是老婆,你这跟娶个花瓶秘书有什么差别,人家娇滴滴的小姐。就是嫁给你当个摆设啊花瓶啊,不太委屈人家了吗?”
“会吗?”储维笑淡淡地笑着,不以为意,“你怎么知道她就不愿意?”
是啊,嫁的可是储维笑,只是当个摆设而已,挤破头也愿意的吧?
“这,这样也不好,”可乐换个理由,“你看啊叔叔,结婚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结婚呢?你得、你得找到你的爱情啊!”
储维笑继续逗她:“是吗?爱情是你们小年轻的事,叔叔都一把年纪了,结婚不就找个凑合的!”
“不能凑合!”可乐急得一巴掌拍在他胸口,“这怎么能凑合呢?”
储维笑差点被她拍得岔气,抓住她的手:“得,乐乐你要叔叔老命吗?”
可乐也觉得不好意思:“我,我太激动了!”
她试着把手收回来,储维笑却抓着不放,就握着放在他被打的胸口,低头望着她:“叔叔结婚。你激动什么?”
“我……”可乐一对上他的眼睛,就说不出话来,那眼神太深太沉,有点像古笑看着她的时候,又不太像,勾得可乐差点冲动地跟他说出,自己激动是因为她想做他老婆,喉咙滚动一下,她最后呐呐地说,“我,我担心你啊,想要、想要叔叔能够幸福...”可你的幸福,只能我来给!
“是吗?”储维笑朝她低下头,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另一手的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刮抚,“叔叔会好好想想的!”
“啊?哦,好!”
可乐傻傻地应着,眼睛被他的眼睛吸着收不回,但紧接着,他又坐直了身子,窝在他胸口的手被他拍了拍也放开了,可乐怔怔的,觉得刚才被他有意营造的暧昧气氛,如泡泡一样破了,将她的美梦也戳醒了!
怎么可以撩了人就不管不顾了?裤子都脱了说不整就不整了?
可乐幽怨地看着他,见他已经专注于电视节目了,丧气地垂下头:“我、我去拿水果吃!”
见可乐像只耸搭着耳朵和尾巴的小狗,储维笑乐了下,但那漆黑的眸子里,却是某种势在必得。
……
大晚上的,可乐在自己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脑子里想的都是明天晚上储维笑要参加的高家寿宴!
万一储维笑真的想不开,想随便娶个女主人回来,跟那高小姐真的这样那样了呢?
不行,要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储维笑祸害她一人就好了,还想去祸害别人,想得美!
安分地在自己客房里睡了两天的可乐,又一次抱起抱枕,先是打开自己房门往外偷瞧了瞧,确定储诚那丫的今天没回储宅后。弯着腰迅速地溜出去,来到储维笑的卧房,整了整自己后,敲门。
等储维笑一开门,可乐马上拿出她的最高演技,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叔叔,我做恶梦了!”
储维笑故作不知地说道:“那,要叔叔陪你去看看电视吗?”
煮熟的肉都主动飞上门了,你还要去看电视?
“不想看!”
“那……”
“我可以跟你睡吗,叔叔?”永远不要跟储维笑迂回着来,他绝对会把你绕到天边去。
储维笑假装为难:“这不行啊乐乐,我不能老纵容你这种行为,要是谁多嘴传出去,你以后还怎么嫁人!”
“那我不嫁人了,我陪着叔叔不好吗?”可乐抱着枕头往前走了两步,挤到他跟前,想顺势挤到门里去,“叔叔不是万年光棍嘛,那我也要当这个光棍!”在一起就好啦,不结婚也没关系,就是私生子不太好听!
储维笑板起脸呵斥:“胡闹!”
可乐委屈地嘟嘴:“那行吧。那我睡你门口,我不打扰你!”
她垂着头蔫蔫地要往外走,储维笑扣住她的肩膀:“真拿你没办法,行了,快进来吧!”
背对着他的可乐贱兮兮地挑了挑眉,再摆出勉强的样子转回身,却不知,刚刚的储维笑,也露出一个奸猾的笑容。
爬上储维笑的被窝,一开始可乐还能躺在自己的枕头上,老实地跟躺自己旁边的储维笑保持距离,在储维笑关掉床灯时,商量地说道:“叔叔,明天参加高家寿宴,是不是要带女伴啊?”
“这个随意。”他以前要么不带,要么就从秘书中挑一个识相的。
可乐侧过身对着他:“那叔叔带我去呗,我也想去看看!”
“你去什么去,一个孕妇还整天到处跑,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体。”
“我身体很好啊!”这是大实话,她从小身体就好,有时候生个病,恢复力也比常人强,就像之前动了胎气,有井旭的安胎药调理,她没两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拍戏追叔两不耽误!
她趁机偷偷往他那一点点挪过去:“叔叔,你就带我一起去呗,孕妇要身心愉悦,才能生个健康的好宝宝啊!”
储维笑状似在思考,可乐把脑袋也挪到他的枕头上,抱住他的胳膊:“人家带女伴的,把自己侄女女儿带去的也很多啊,高老爷子我也认识,我也去给他拜个寿嘛,就带我去咯!”
储维笑好像真的是拿她没办法:“好吧,但你去了要听话,不可以乱跑!”
“yes,都听叔叔的!”可乐高兴地说完,马上搂着他的胳膊闭上眼睛,“说好了啊,我要睡了,叔叔晚安!”
赶紧装睡。免得他让自己滚回自己的枕头上,嘿嘿!
有储维笑在自己身旁,他好闻的清新味道在鼻尖充盈,可乐就不会再有失眠的困扰,一觉好眠地睡到天大亮。
到天亮的时候,就变成她背对着储维笑,而他从身后揽着她,他的胸贴着她的背,可乐一醒来就感受到了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一大早就觉醒了!
她想着自己要配合呢,还是要推开呢,储维笑“嗯”着在她头上喷着气息,像是也醒了过来,而面对这种窘境,他竟很淡定地拍拍她的手臂:“别介意,这代表叔叔身体健康!”是一尾活龙!
然后他就翻身起床,到浴室里解决去了!
可乐:“……”
她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恨恨地锤了两拳:她就在这啊,为什么不能失控地把她扑倒呢,自控力那么好可以吃吗,可以吗?
更难受的是。她在这里整得跟欲求不满的怨妇似得,搞什么玩意啊!
……
储维笑让人给可乐准备了一套礼服,原是一件露肩,洁白与性感并存的白裙,储维笑一看,眉头一皱,大手一挥:“换!”
同样还是白裙,却要保守很多,挽着头发,发鬓间镶带着几颗珍珠,耳朵上戴着珍珠耳钉,一颗纯白水晶的项链。
一整套来说,真的不算贵,但格外的搭可乐,成熟和稚嫩的矛盾结合,越是不可侵犯就越会有让人想要犯罪的冲动,绝对比某些穿了好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一身的名媛,要来得吸引人。
储维笑越看越觉得,还不如穿那件比较露点的呢!
但已经没时间换了,只能算算去。带着可乐就出门了。
储维笑一到,高老爷子的儿子和孙子,就亲自出来迎接,高老爷子的儿子高云国近五十,保养得还不错,他的小儿子高煜杰跟可乐差不多大,比可乐小一两岁,但在辈分上,他也要叫储维笑叔叔,谁让储维笑跟高云国是同一辈份的呢!
更搞笑的是,高云国的女儿高芊凝,今年二十八,小储维笑也就五六岁,她同样要叫储维笑叔叔的。
这给了可乐不少信心,同样都是叫叔叔,高芊凝能够有机会嫁给储维笑,那她肯定更有呀!
管她什么高芊凝高百凝的,统统靠边站!
在高家父子的带领下进了宴会厅,高老爷子也流行了一把,开的是自助餐,没有那么传统的摆桌子。已经来了不少宾客了,各个三三俩俩地凑在一起,聊着八卦,聊着事业,顺便聊聊今后有没有可能合作,毕竟能来的,都不会是普通人家。
储维笑的到来,好几个跟他点头问好,却不敢靠得太近,哪怕再想跟储家搭上边,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先一步过来的储诚带着何可倾走了过来:“爸!”
储家父子能够一起到来,着实给了高家不少面子,不过也是,这可是高老爷子的寿宴,不管高家如今是不是没有以前那么风光,高老爷子是储老爷子当年的好战友,对储老爷子有恩,储家父子都得给这个面子。
何可乐跟何可倾自然也就对上了,但两人同时抿嘴一笑,看起来虽不热拢,但也不矛盾。甚至谁也不冷眉相向,一点都没有像传闻中所说的姐妹对立?
在场的宾客,除极个别的被带来的女伴,基本都是B城上流圈子里的,谁不知道何家二小姐跟储少爷订婚五六年了,忽然被姐姐给篡位了!
何可乐从不被何晋源带出来,很多人都是在女星可乐被爆出是何家女儿后,才知道她就是何可乐,一直以来,要不是她是储诚未婚妻的关系,大家都要忘了何家还有个二女儿了,因为她从不参与上流圈子的各个交际圈。
如今终于得见这对最近给上流圈子提供不少八卦的姐妹花,原本见可乐是跟着储维笑来的,还以为这对姐妹还在争着储家少奶奶的位置,一个讨好的公公,一个得到了储少爷,想着她们会怎么斗呢!
却发现她们平和得很,一点火花都没溅起,顿时很是失望。
那是当然,不说可乐,以何可倾的忍耐力。她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给他人提供笑料呢,只有没脑子的人,才会在公开场合开斗。
她们跟着储家父子,被高家父子带到了高老爷子跟前,高老爷子看到储维笑很高兴,这是老战友最小的儿子,当年储维笑出生时,他们几个兄弟还笑话老储老当益壮,现如今,这些老战友走的走了,移民的移民了。
岁月不饶人啊!
“这位是?”
高老爷子虽然老,眼睛却门清,瞧见了储维笑身旁的小女人,如果只是个女伴,他还不至于问,就是看这储维笑时不时地会将可乐护在自己身后,免得她跟其他人碰撞,他就没见储维笑对哪个人这么上心过。
储维笑淡笑着:“一位朋友,是何家的小女儿,硬缠着我说要来给您老拜个寿,这不,我就带来了。”
他没再像以往那般对人说可乐是他侄女,无形间,将可乐放在了跟他平辈的位置上。
但在场的人暂时还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可乐在储维笑介绍她时上前一步:“高爷爷好,我是可乐,以前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可乐声音清亮又不会刺耳,站在他面前也落落大方,对有点耳背的老人来说,这可比那娇滴滴的女孩子要顺眼多了,连连说道:“好好,我记得呢,没想到你都长这么大了,爷爷都老咯!”
“爷爷哪里会老,我跟爷爷出去时,大家还以为爷爷是爸爸呢!”
穿着一袭长裙,半卷着长发,美丽知性的高芊凝走了过来,搂着高老爷子亲昵着,随后跟周围的人打招呼。说是有点事耽误了。
最后朝储维笑看过来,可乐发现她的眼睛比对别人时要多了不少情绪,像要对储维笑诉说什么:“储大哥,好久不见了。”
作弊,明明应该叫叔叔的,叫什么大哥啊!
顿时觉得自己矮了一截的可乐,偷偷把手伸到储维笑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
“是啊,高小姐今天很漂亮。”夸奖的话,因为称呼而让这句话变得客气和陌生。
储维笑捏了捏可乐搞怪的手,这下高兴了吧?
高芊凝笑容僵了下,高云国赶紧出来为自己的女儿打圆场:“现在长大了,都忙着自己的事,我记得小时候啊,芊凝是最喜欢跟着维笑后面跑的,爸爸爷爷都不要,就吵着要一个储哥哥!”
“那感情好啊,”高煜杰自作聪明地说道,“这可是从小培养出来的感情,等姐姐跟储哥哥订了亲……”
“咳咳!”高云国用力咳了两声,尴尬地呵斥自己儿子,“在这胡说什么呢!”
虽然当初高家去跟储维笑说这事时。储维笑并没有反对,可至今也没有同意啊,就这么说出来,委实不好。
但他心里其实是有点高兴的,高家在走下坡路,要是能跟储家结亲,特别还是当家的储维笑,那高家重现辉煌根本不是梦!
储维笑淡笑着回道:“是啊,小心让人笑话了高小姐!”
众人一时间搞不清楚储维笑的意思,这是在帮高芊凝说话,故意打趣呢,还是拒绝的意思?
高芊凝贝齿咬了咬下唇,欲说还休又觉得委屈的看了看储维笑,但储维笑始终是那淡淡笑着的模样,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包括现在心烦意乱的可乐。
“我觉得这样吧,今天是高爷爷的生日,一会储叔叔就和高小姐跳第一曲,就当给高爷爷祝寿了!”何可倾想了想,出来打了个圆场。
她本意是是想讨好高芊凝的,先给高芊凝留个好印象,等高芊凝嫁给储维笑,在高芊凝生出孩子之前,她就多一个盟友,帮她对付可乐。
她这话,高家自然是很乐意的,一旁的宾众也起哄着,储维笑却扫了她一眼,旁人或许感受不出来,她却觉得浑身发冷。
那一眼,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