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维笑见问得差不多了,低头看一眼可乐,确定她此时也想走后,就对白老二说道:
“该问的我们问完了,下次再见!”储维笑乐得见白老二气得吐血,搂着可乐转身就走。
“喂,给我等等!”白老二赶忙喊住他们,或者说喊住可乐,“可乐,你、你的回答呢?据我所知,何晋源对你并不好,甚至把你赶出了家门,那你就不能回我这里吗?我……爸爸,爸爸真的希望你能回来!”
可乐挨着储维笑,问题还是回到了这,她不知如何回答,储维笑见她为难,想帮她,她朝他摇了摇头,这种事,是需要她自己解决的,否则她今天特意跑来做什么呢。
她转过身:“我需要想想,我需要时间,不管你对我说什么,不管所谓的真相是什么,你对我来说,并没有比陌生人好多少,所以……先这样吧!”
……
一上车,可乐就搂着储维笑的腰,整个人趴在他怀里,怕他跑了一样。
储维笑拿着个抱枕垫在她腰背上,让她能够舒服一点。
“古……维……”试着张嘴几次,可乐气恼地在他大腿上一拍,“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叫你了!”
“别拍疼了!”他抓起她的手揉一揉,他身上的肌肉很硬,她打他,疼的是她自己,“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不过一个称呼!”
“那你想让我怎么叫你?”
“唔,”储维笑笑得邪魅,“那就继续叫叔叔吧!”
“为什么,你喜欢当我叔叔?”可乐眉头高高挑起,上身也昂了起来,一副凶婆娘的架势。
储维笑俯首,在她耳边小声低语:“我喜欢你在那种时候叫我叔叔!”特别有禁忌之感。
那种时候?
反应过来的可乐恼羞成怒,抽出自己的手再一次拍向他大腿:“流氓!”
经过储维笑一阵哄,两人再次靠在一起,顺便谈点正事。
“你觉得白老二说的是真的吗?”可乐问,虽然她在种种迹象里猜到了这个可能,白老二也在激动下承认了,但她心里始终没有真实感,有一种荒谬的感觉。
她也无法对他喊出爸爸之类的称呼,就如她所说的,她对他陌生得很,要说有感情,还真是没有!
“半真半假吧!”
“怎么说?”
“有一点就很奇怪。”储维笑用手指耙着躺在他腿上的她的头发,“我们俩人的关系,他一点都不奇怪!”
“嗯?”
“我记得你说过,我是古笑的时候,除了后来被储诚发现外,也就白延知道,白延跟你保证过他连父亲都没说,他确实没必要跟你撒谎。那么,知道古笑是我,知道你是古笑媳妇,也是我储维笑媳妇的,除了小诚、和平跟白延,还有苏墨夫妇外,也就是千变的背后雇主,和当时在场的浓妆!”
可乐点点头:“差不多吧。”
“那么白老二今天很明显,对你我的关系一点都不惊讶!”他当着白老二的面,搂着可乐的腰,对她做着亲昵的动作,如果对方真是可乐父亲的话,那么看到一个被女儿叫做叔叔的男人,对女儿有这些行为难道不会奇怪,不会制止?
除非他所表现出来的对可乐的在意统统都是假的,要么,就是他早就知道古笑跟储维笑是同一人,自然对可乐跟储维笑的关系不意外了!
可乐抓着储维笑的衣服:“那你说,他是哪一种?”
为什么她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会单纯地跟她说说实话的呢,每一个看似对她好的。背后都隐藏着目的!
不不,还是有一个人,她的古笑,现在的叔叔,全心全意,毫无保留……就是对她太好了,她才怎么样都放不开手!
她下意识地将他的腰抱得更紧一点,再不能让他丢了!
“现在还不好说,但他一定是早知道我是古笑,所以我怀疑,他跟千变的雇主一定有某种关系!”
“千变的雇主,不是姜冠敌吗?”
“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但没查清楚前,我们不要主观臆断,也不要轻易下结论!”否则,在查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就容易松懈,或者忽略更重要的疑点,让自己处于危险之中!
可乐点点头,下巴蹭着他的小腹,原本还能冷静判断的储维笑一把将她挖起来。无奈地看着她。
“怎么了?”点了火还不自知的小猫一脸无辜。
发情期的饿中之狼无奈地叹气,将她按在自己肩膀上:“没事,别这样躺着,对腰不好!”一本正经地胡诌。
见她还很担忧的样子,他安抚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弄明白的。”绝不会给任何人伤害你的机会!
……
储宅,晚餐时间:
储维笑看着辛勤地给他和可乐布菜的管家,他让管家稍停一下,有事要宣布!
“我准备近期结婚!”
管家一听,先是愣了下,随后欣喜地问道:“您说的是真的?是哪家小姐啊,是高家吗?”主人终于要结婚了?!
从主人成年,他都盼到现在了,还以为主人今生是不是都不会结婚生子了呢!
“跟高家没半毛钱关系!”可乐忍不住开口,一边拉住储维笑的手,另一手朝管家指着自己,“我啦,是我啦,叔叔要跟我结婚啦!”
她高兴得不等储维笑慢吞吞地公布,自己先说出来了。
储维笑失笑:“你就不能矜持点?”
“再矜持,你就要被那高小姐拐跑了!”可乐不满地瞪他,“还是你还想着娶她?”
“不都说我那天就拒绝了吗,别气了,吃片黄瓜!”他夹了块切好的凉拌黄瓜塞她嘴里,看着她爱娇地一边哼一边嚼着,就觉得好笑。
宛若被雷劈到的管家总算找到自己的声音:“可乐小姐,您,您又在开我玩笑呢?”
“并不是玩笑,”储维笑是不可能让媳妇被质疑的,他认真地对管家吩咐道,“消息先不要公布出去,我还有些事要先处理,但私下里可以开始准备了,最晚也就这两个月!”再晚,孩子都该蹦出来了。
这对管家来说又是一个惊雷:“这么急?”
“当然,”储维笑神色淡淡,侧头看向可乐时,眼里透着幸福,“我总不能让我的孩子当私生子吧!”
“私生子?”
“你还不知道吗,可乐肚子的孩子mdash;mdash;是我的!”
管家“咚”的一声,倒地!
……
“怎么样,审出来了吗?”
书房里。储维笑坐着的转椅转向另一边,手里端着咖啡慢慢喝,嘴里问着侧面对着的电脑屏幕,里头是一个长得分不清男女的人。
就连声音都是中性的:“他嘴很硬,什么都没说!”
“怎么,还有人能在你手里什么都不吐的?”储维笑一眼都没看屏幕,反而观赏起窗外的夕阳余晖,就像他们只是朋友在聊着普通的事。
屏幕中人嘿笑了一声:“慢慢玩嘛,一下子就玩到头了,还有什么意思呢,您不也希望他痛苦吗,不然怎么对得起你那差点被解剖,还被拿掉孩子的媳妇呢?对了,我都还没恭喜你呢老大,终于脱光了啊,孩子都有了,您要么不找,一找就惊人的神速啊!”刚知道他原来是有媳妇的,人家孩子已经在肚子里了。
储维笑随手抓了个东西,正好是可乐搁在这里的玩偶,看也不看朝屏幕上一扔,正中屏幕里那人的眉心:“你要再不说正事,我就打穿你的脑袋!”
“别这样嘛老大,你这次怎么那么急啊?”
“晚一点跟媳妇有约,你别耽误我时间!”
男身女相的他发出大大地“唉”声:“老大也虐单身狗了啊……行行,我这不马上就说了嘛。”
见老大转过身来了,红花马上正色道:“他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让我发现了一点很重要的讯息,他还有个师父,说了句嫂子是他师父创造的,我是不太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是说嫂子原本和那个白爱菲有同样的病,但是被他师父治好了,还是……其他的意思?不过可以肯定,那个白老二肯定没说实话!”
“继续!”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他确实是白爱菲的主治医生,白爱菲确实病得很重,不过并不是完全不能离开那个隔离房间,这点对你们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老大您自己判断,然后就是之前给嫂子下的死胎药,孔静不是查出可能跟白家有关吗,那药就是出自姜冠敌的手中,但白家是不是有参与,他还不肯说。还有一件比较重要的,有人试图把姜冠敌救走,虽然失败了,但敢闯我们这大本营,我觉得要么姜冠敌对这人很重要,要么不想姜冠敌说出更多的讯息!”
红花说完后,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做了个谢幕的姿势:“好了,小的汇报完毕了,老大还有什么吩咐吗?”
“三点!”储维笑一点不废话,虽然从他的表面来看,一点看不出他在赶时间,很淡定地加快语速,“一,务必让他说出,他师父创造出可乐这句话的意思,二,查出是什么人要把他救出去,可以从白家入手!最后,帮我查查何晋源!”
红花不开心了:“不要给我这么多工作嘛,查何晋源你可以交给别人啊,孔静不是挺闲的吗?”
“我就分配给你了,至于你有没有本事让他们来帮你,就是你的事!”储维笑看了下时间,“好了,时间到,希望下次你能给我一份满意的答案!”
然后不等红花抗议,关掉了视频,清除了痕迹。
等到下楼时,可乐已经准备好了,在储维笑忙的时候她不会轻易去打扰,就在客厅等他。
储维笑见她穿着短袖T恤配着条牛仔短裙,很清爽的搭配,他朝一旁的女佣说道:“给夫人拿件外套!”
有的包间里冷气会开得很大,她这样穿会冷!
等女佣拿来一件薄外套时,管家接了过来,亲自递给可乐:“外面的东西都不太健康,夫人不要吃太多,想吃什么跟我说,我让厨娘给您备着!”
这管家的接受能力是一等一的好。那天都快吓晕过去了,之后再三跟储维笑求证过说的是真的后,原本对可乐就恭敬的态度变得更……怎么说呢,不像一个管家,更像一个管家婆了!
对她,那是无微不至得连储维笑都快赶不上了。
毕竟在管家心里,真正的主人是储维笑,可乐是储维笑第一个确认要娶的女人,对方肚子里怀的也是储维笑的孩子。
可能这么说不好,但人心都是偏的,相比储诚,可乐的这个孩子才是储维笑唯一的孩子!
而且储维笑对这管家是信任的,可乐能不能在储家过得好,管家的态度很重要,就把有关古笑的事跟他说了一部分。
管家以前不明白可乐的举动,现在统统想明白了,他原本就觉得可乐讨喜,现在知道她对主人的这份执着,觉得是她做这个夫人,总比别人好,至少知根知底!
管家经过两天的深沉考虑。就接受了这位新夫人,全心全意地照顾着她和孩子!
可乐被喊做夫人还是有点害羞的,但也坦然接受,怕管家又啰嗦,连声应着,然后拉着储维笑赶紧出门了,管家还在后面喊:“慢着点慢着点,小心摔着……”
……
可乐和储维笑来到天相居,可乐跟侍者报了自己的名字,侍者马上明了地领着他们到A部的天字号包间。
是的,今天要请客的,就是白延,可乐这段时间跟他相处得还不错,他时不时发一些无厘头的短信来逗她开心,在前段时间那么难熬的日子里,算是难得能让她一笑的吧。
现在,如果她真的是白老二的第二个女儿,那么白延就是她堂哥了,堂哥要请客,还是请她和储维笑,再征求过储维笑同意后。他们就来了。
但包间却订在天字号,一定是想嘲笑她和储维笑的。
侍者把门打开,可乐跟储维笑进去后,就看到白延一个人拿着无线话筒在唱着小曲,一见到可乐两人,他也不唱了,把话筒扔了后吩咐侍者上菜,然后挪动尊臀到一旁的餐桌上。
“我就说你是我白家的种嘛,我一见你就喜欢!”
“别说得那么难听,什么你白家的种!”可乐反驳着,一边跟储维笑坐下,“还有啊,你请客怎么自己就点菜了呢,不是应该我们点的吗?”
“放心,都是你这个大肚婆可以吃的,我提前给你们订好,你们一来就可以吃了,不是更好吗,我这是孝敬您老二位呢,是吧,师父!”
他故意这么称呼储维笑,就想看看变成储维笑的他,要怎么面对収了白家人做徒弟的事。
储维笑没有他想象的反应,十分淡定地给可乐倒了半杯橙汁:“这是做徒弟的有心,要真点了不好吃的,我们再重新点就是,反正这是徒弟的地盘,随时可以换的,不怕把他吃穷,他都已经穷得只剩下钱了!”
白延:“……”
他朝储维笑比了个大拇指:“行,师父你真行,你就这么陪可乐来我地盘,就不怕了?”
“人家只会以为我要进来调查你白家,会受怀疑的,是你白家吧?”他光明正大的来,该担惊受怕的,可不是他!
“日!”
他是古笑时打不过,他是储维笑时更说不过,白延觉得特别的丧气!
菜上了,跟老公一条心的可乐给白延夹了一道菜,还没等白延感慨这个妹妹贴心,就听她说:“徒儿多吃点。这毕竟是你自家的!”
白延:“……”他闲着没事干请这对夫妻来做什么?
但总的来说,这顿饭吃得还是很开心的,斗斗嘴,耍点小心机,无伤大雅。
比起白老二这个可能是父亲的人,可乐私心里认为,白延更像一个亲人,能感觉到白延是真把她当妹妹看,可白老二,总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让她有些畏惧的感觉。
吃得差不多时,竟有人敲门了!
如果是内部员工要找白延,直接一个内线就打来了,不然他们也有门卡,敲了门后就会自己开门进来。
白延过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一位有一点发胖的近三十岁的男人,他好像喝了不少酒,脸通红通红的,看到白延很高兴地“哈”了一声:“我就说你白延今天来了吧,我进天相居时看见你了,你的员工居然还不告诉我!”
“李远。是你小子啊,今天有空来我天相居了?”白延态度不算冷,但也不是特别热情,跟对待普通朋友一般,都是普普通通的。
人混在这世上,无论高低,都会有几个朋友,只是这朋友也有分知己、好点的能谈点心的、普通的、点头的,李远就是白延比点头之交要好一点的普通朋友。
“可不是,最近家里事多,我家那老头又闹出了个私生子,唉,不说这些,我难得来了,你怎么也得过来我那边跟我喝几杯吧?”李远说着就要拉白延。
白延避开:“今天不行,改天吧,我这有客人呢!”
“什么客人啊,有什么要紧的,一起过去我那边玩呗!”李远挤进门,想看看白延的客人是谁,结果却看到足够让他酒醒的大人物!
能够成为白延朋友的人,要么是有才的,要么刚好性格对白延胃口的,要么就是家室不凡的,李远显然不是前两者,既然家室不凡,自然也认识储维笑。
说起来,李家也算是军方一派的,也就是是储维笑这一边的,可自古以来,黑白两道很多时候都会出现一个灰色地带,两边的人一边斗一边又做兄弟喝酒聊天,就看你有没有这周旋的本事,这算是默认的改不了的事。
但大家清楚是一回事,被已方最高首领之一的看到,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李远跟白延称兄道弟的,还被储维笑看到了,他不但酒精了,魂都快吓没了:“储、储当家的,你、你怎么也有空过来了,呵呵,也不早点说,我好、我好安排啊!”
白延双手环胸,靠在门边看着李远表演,听到李远这话,便笑着插了句:“好像是有人举报了我白家,让都退居幕后了的储当家不得空闲地要亲自来看看,这不,我正跟他好好解释呢,你来了正好,帮我白延澄清澄清,我这里既然有你李远来了,又怎么会有问题呢,是吧?”
这话听着是损储维笑的,但实际上算是帮储维笑开脱了,但也让李远听得战战兢兢地:“是、是啊,这地方还、还不错,是谈事情的好地方!”
“我纯粹过来看看,”储维笑给自己表了个态度,但因为有白延那些话在前,他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客套,“你们玩你们的,不用管我!”
李远呵呵。怎么能不管了,他看看白延,白延给他一个爱莫能助的神情,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今天也就是跟几个朋友来聚聚,储当家要是肯赏脸,跟我们过去玩一玩,喝两杯?”
他在心里祈祷着储当家日理万机没那么无聊,千万不能答应,偏偏储维笑还煞有介事地点头:“行,我要是不赏脸,也太说不过去了,走吧,去你们那间!”
这下,李远更确定了储维笑就是来“查房”的,不然他何时跟他们这些“小辈”一起玩过?
但话都搁在这了,他要是不带过去他们包间也不行,只能谄笑着邀请储维笑跟他身旁的女人移驾!
可乐看得好笑,不过她也知道,虽然有一部分是储维笑的恶劣因子又起了,有一部分是他真的想看看都有些什么人,有时候不能小看低他们一层的。游离在贵族圈边缘的这群人,他们往往能衬出更多这个社会的规则和漏洞,甚至能知道不少消息。
李远的包间在地字号房,李远刚进去时,里头的人就嘲笑他,去这么久,还以为他是不是怕再喝逃掉了,结果等储维笑带着可乐,跟白延一起进去后,闹哄哄的包间里瞬间寂静无声,连音乐都被一个心虚的人慌乱之下给关掉了。
今天跟李远聚在这的,不少都是富家子弟,虽然不一定都跟储家白家有交集,但跟着父辈或者亲戚参加宴会时,总能看见储维笑一两次。
至于剩下被邀请来的朋友,或者男星女星,在他们要讨好的人都静下来的时候,当然更不敢出声了。
可乐看了一圈,发现了几个熟面孔,她很少被父亲带出去,几乎没参加过贵族圈里的宴会,能让她觉得熟悉的,自然是同行了,瞧她看见了谁,那不是史沁雯吗,正坐在一个男人身旁,态度亲昵暧昧!
史沁雯自然也看见了她,当下偷偷瞪了可乐几眼,但在大伙都莫名静下来的时候,她也是一个字不敢说。
“这是做什么呢,”储维笑走进去,“刚才唱歌的谁,挺好,继续啊!”
拿着话筒的女星看了看身旁的男人,那男的也算是比较奸猾的,反应过来马上跟储维笑打招呼:“储当家今儿也有空过来啊,来来来,开酒开酒,怎么也得跟储当家干个几杯才行!”
很显然这个男人是在场里较有地位的,也确实,他的家室比起李远只高不低,以往遇到储维笑时。也能说得上话的,甚至跟储家略有争斗。
他姓候,候开阳,在各方势力倾轧下的B城,候家占有不小的分量!
“是你啊,”储维笑淡淡地笑着,并接过候开阳倒给他的酒,“听说你爷爷病了,最近还好吗?”
“唉,不就老样子嘛,说他病重吧,训起人来又特别的中气十足!来来,我干了,您随意哈!”论辈分,候开阳也是要叫储维笑叔叔的,这声“您”也是应该的。
喝完这杯,候开阳又朝白延叫唤起来:“还有你这小子,别想逃啊,上次叫你喝酒,你居然放我鸽子!”
他态度自然得好像在座的并没有任何派别之分,只有酒友。乍一看像个只知道酒肉的草包纨绔,但储维笑和白延都知道他不简单,听说候家继承人的名单里,就有候开阳一份,又怎么会是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
白延冷笑一声走过去,自己开了瓶酒:“喝就喝,反正算你账上的,一会走时别忘了结账!”
“就你最小气!”
有候开阳带头,气氛又恢复了,歌也唱起来了,只是原本畅快的笑容难免都拘谨了起来,不认识储维笑跟白延的,在一旁人简单的介绍下,也该知道这两人不是可以随意招惹的。
倒是史沁雯很不甘心,她好不容易搭上这个圈子的边角,身边这男伴就是个小开,跟着他来到了这个全是富二代权二代的圈子里,她原本还沾沾自喜,想着趁机多招几个公子哥的好感,事一成就踹了身边这位。
可是,她费尽心思才爬上来的位置,可乐却专门给她打脸一样,找了个让这些混世子弟噤若寒蝉,一看就不简单的人物,一下子就把她比了下去!
本来嘛,其他人都是以“玩伴”的身份来的,只有她是正正经经的女朋友,她本来还挺有优势的……不过这样一想,可乐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的呢?
史沁雯又玩味了起来!
储维笑跟候开阳和李远等人分别喝了几杯,就说:“行了,意思一下也就够了,我在这你们也玩得不尽兴,先走了。”
“诶,我说你这就不够意思了啊,”候开阳不知真心假意地挽留,“刚来就走,看不起我们呢?”
换做别人,这话不好好说可是会得罪人的,储维笑轻松地扯起嘴角:“能让我储维笑看得起的,向来不会问我这句话,你确定还要我留下来?”
候开阳面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好哥们一样哈哈笑着:“我这不开个玩笑嘛,算起来我还得叫你叔叔呢,既然叔叔有事,我们怎么敢拦着啊,欢迎叔叔下次再好好的来巡查巡查!”
每一声叔叔,看似叫得亲热,却都带着些许嘲讽在里头。
储维笑自然不会跟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计较,笑了笑,拉着可乐就离开了那间包间。
呵,要是让他坐下跟那伙人一起玩,那才是真的掉价,不是他看不起他们,是他们承受不起!
“怎么这就走了?”白延肯定是跟着出来了,“不再玩玩?”
“里头空气不好,”储维笑直言批评,“乐乐不适合待在里面。”到处都是烟味、酒味、脂粉味!
他随即对身旁的可乐说道:“你要是想玩,下次跟和平几个聚的时候,再带上你!”
像候开阳他们这样的聚会,储维笑几人私底下也会有,要说真玩,候开阳他们都是小孩子过家家。但等级不一样,注定是不能坐在一块的,身份不对等,不是储维笑愿不愿意自降身份的问题,而是他们不配!
储维笑也就是兴起,故意进去溜达一圈吓吓某些人,别以为他没看见当他进去时,有些人偷偷藏起来的东西。
可乐耸肩:“我都可以!”不是特别想在这种场合里玩,但如果是好朋友聚聚,那还是可以的。
“走吧,回家了。”
“嗯!”
“喂喂,”白延叫住这俩自说自话的狗男女,额,是虐狗男女,“你们这就回去了?”
“不是请吃饭吗,饭都吃完了,还留下来干什么呀?”可乐朝他挥挥手,“你去招待客人吧,拜拜!”
白延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嗤了一声,能让他特意招待的客人除了这两位。又有几个有这资格的?就候开阳他们?候开阳他老子来了还差不多!
……
第二天,伺候了一众大爷的史沁雯,天亮才从偷偷拐上的候开阳床上下来,一下来对方就甩给她笔钱,多余的话不说,联络方式不给!
她原想上了床,就可以用来威胁对方负责,对方却根本不把她当回事,让她爱怎样怎样,然后就走了,就跟她是个高等ji女一样!
后来她才知道,就算她想去闹,没进他家门就会先被保全赶走,想通过网络来揭露,估计她会先死得很惨,那新闻估计上不了半天就会被压下去。
觉得自己失策的史沁雯心情很不爽地去片场,在快到片场,但离片场还有些距离的时候,一辆高级轿车越过她的车,在前方路边停下。
然后她就看到何可乐从车上下来,而驾驶座这边的车窗降下。赫然就是昨晚见到的那位了不得的人物,无论是合身定制的着装、佩戴的手表、胸针等,还是身材、颜值、气质,都是让史沁雯无比心动的人。
偏偏这样的人,正温柔地看着可乐,殷殷地叮嘱着她什么。
之后,可乐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被他压住后脑勺,热吻了几秒才放开,看着可乐脸红红,嘴唇红红地上了等在一旁助理的车。
停在另一边的史沁雯重新启动车子,但脑子里都是男人按在可乐后脑勺的手指,修长、干净、有劲,他的动作既让人觉得凶猛,又无比的优雅。
她幻想着那只手按在她身上,就不由得喘息了起来……
她要那个男人,她一定要将他从可乐身边抢过来!
……
可乐又一次在作品还没出来时,火了!
依然是黑火黑火的!
昨天晚上凌晨,几乎大家都睡了的时间,突然就有人爆出了一组照片。
第一张,是在一个明显是包厢类的房间里。一个打了马赛克的高大男子在跟另一个同样打了马赛克的男人对饮,可乐就站在高大男子身旁,贴得很近!
另一张,是可乐挽着那男子的手,态度亲密的一起离开。
有人特意标志出了该名男子的着装,绝对在五位数甚至六位数之上,手腕上的那块手表说不定都有上百万,就算有人说单凭身材这男子有点像“姐夫”,但姐夫在大家的认知里是没钱的。
下一张照片,是可乐弯腰,跟一位坐在豪车里的男子拥吻的照片,男子放在可乐脑后的手的手表,证实了跟上面是同一个人。
发这张照片的人编了个故事,说是知情人士透露,可乐在一家类似于夜总会的包厢里,摆弄风骚,当场勾搭了一位富豪,两人又是喝酒又是勾勾缠的,散场前就跟那名富豪男子走了。
谁想,第二天又遇到了他们,正在吻别。
最后。是质问可乐的话,问她是否还记得,在她最黑暗时期里陪她渡过的“姐夫”大叔,在访谈节目里说不想谈到大叔,是不是因为她已经把人给踹了?
甚至,还诛心地说,可乐肚子里的孩子,很有可能并不是大叔的,至于到底是谁的,还有待考证!
这个社会对女人还是比较苛责的,如同史沁雯不敢真放她和候开阳的照片,就是因为观众看到最后,可能反过来指责她不检点,虽然她确实不检点!
同理,候开阳只要让人把新闻压下来,大家根本不会念叨他很久,或许会反过来打听这位土豪是谁。
但可乐这事一出来,立马就有人截图留证了,短时间内还真处理不干净,想当初她也是被封杀雪藏后,何晋源才能趁机抹杀她的一切消息,但还是传了一段时间,更何况现在这事还是在凌晨的时候爆的,等天亮醒来时,照片都传遍了。
前段时间因为可乐被洗白而英雄无用武之地的黑子们,又开始猖狂了,将可乐塑造成一个人尽可夫的YD女子,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父亲是谁,她自己都搞不清楚。
被导演勒令休息几天的可乐趴在床上,津津有味地看着几张照片,觉得接吻那张拍得最好,完全不去看那些把她骂得有多惨的评论。
储维笑打完电话进来时,见她这样,走过去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起来,谁让你这么趴的!”也不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体。
可乐翻了个身,哼着:“你现在都只在乎孩子不在乎我了,对我好凶!”
储维笑斜睨她:“我还有更凶的,你想不想知道?”
可乐忙翻身坐起,一边哀怨的嘀咕:“都说男人得到之后就不珍惜了,你果然都不再珍惜我了!”
“行了,”储维笑哭笑不得,在床边坐下。“你拍的那部《他在哪》已经跟电台协商后,推迟两天播出,趁着这两天,得把你这些新闻处理好!”
“那你慢慢处理吧,”可乐打了个哈欠,“反正是你整出来的事。”
“怎么就是我整出来的?照片不是我发的,更不是我爆的,跟我什么关系?”
可乐伸懒腰,瞪直的腿就踩在他身上:“你以为我不知道啊,要不是你的同意,这照片根本没机会登上去。知道是谁干的了?”
捏捏她的脚丫,看她因为痒“咯咯”笑着缩回去:“不就是那个叫史沁雯的女星!”他就没见过这么作死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虽然照片的暴露是储维笑同意的,但他可不会放过恶意要对付她的人,她还不了解他嘛。
然后又将自己的脚蹬他身上去。
“不用我处理,”储维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眸底却是冷的,“有的人对付她!”
这女人完全不懂贵族圈里的规矩,在光鲜亮丽的外表下,不知有多少肮脏事,大家聚会时除非是相熟的朋友,否则都不允许拍照的。哪怕你拍了,也不能暴露出去,这个圈子需要比娱乐圈更多的神秘,它也具有娱乐圈所不能比拟的权利,不管是圈子里的人,还是被熟识的人带进这个圈子,所看到所听到的,出了那房间,出了那扇门,就得忘光光!
试着想想就知道,新闻上暴露出多少贵族圈的新闻,都么说今天某某艺人怎么了,有几条是报道哪个富人怎么了?不是完全没有,但那些真正具有权势的,除非确定没问题,或者有意为之,不然是不会被暴露行踪的!
史沁雯虽然将他和候开阳都做了马赛克处理,但一不小心是真会暴露出马脚的,像他的着装,他的手表等等细节,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别说他,候开阳第一个饶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