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记?可乐手伸到肩后,隔着衣服摸着有胎记的地方:“你刚刚……就是为了看我的胎记?”
“快点!”脾气耐性都不好的井旭,此时更添几分暴躁,那张清秀的脸上,都有几分狰狞了。
眼见着井旭恨不得再次上来扒她衣服,可乐不太情愿地将领子往后扯下一些,露出自己的胎记,刚才被井旭一扒,哪怕他没看明白,至少是看见了,就没必要再藏什么。
更何况,现在知道她胎记的人已经不只是她和她爸妈,她也明白了,肩膀那里也不算多私密的不能见人的地方,多少人穿着露背装呢。
一个胎记而已,除了让她被认出是白家的人,应该也没什么作用吧,不知道井旭要看她的胎记做什么,而且在遇见白老二后,就知道她肩后有胎记?这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井旭看清那胎记的模样,激动得眼睛泛红,举起一手,颤抖地要去摸那片黑叶子!
“你要干什么?”早有准备的孔颜在他碰到可乐时,就擒获住他的手。
可乐也将衣服拉好,回头看他:“这回看清了吧?”
咦,他的脸色怎么更难看了,她的胎记没那么吓人吧?
井旭倒是有那么点冷静下来了,只是口气依然很凶:“都有谁知道你这个胎记?”
“这个,好像不少吧?”
“都有谁,快说!”他焦急地低吼。
孔颜看不下去:“这跟你什么关系,你……”
“你闭嘴!”井旭朝孔颜甩了两臂膀,要她别来打扰自己,他只盯着可乐,任性得很。
可乐见井旭实在是很看重这事,就认真想了想:“我爸妈啊,我是说养我长大的爸妈,然后就是叔叔啊,诶,我老公,还有就是白延,白老二他们吧?”
“白、老、二?”井旭听到了最让他害怕的名字,整个人怔怔地往后跄了一步,满目惊惶!
可乐没见过他这样,他这个医生做得很恣意,看谁不顺眼就骂谁,不想看病就别来,他从不管自己的诊所生意好不好!
连孔颜都觉得他很不对劲!
可乐跟孔颜互看一眼,正待可乐想要询问,井旭自己先回过神,再次直盯着可乐,眼神慎重得有些凌厉:“那个白老二,跟你说过什么吗?”
“说什么?”可乐有点蒙。
“我刚才看见他了,他来找你做什么?”
可乐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挠挠脖子:“大概是因为。他是我爸爸吧!我不是跟你说过了,我不是我养父母亲生的,那白老二,就是那亲生的。”
井旭听了后,竟发出冷笑:“他白老二算什么亲生的!”
可乐和孔颜耳朵一动,立马反过来盯向了他。
但井旭反而什么都不说了,只是臭着一张脸让可乐伸手。
“这又是做什么?”她不明所以地伸手。
“什么做什么,你不就是叫我来看身体的吗?”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她的手放在扶手上给她把脉,完了后又用听诊器听诊一番,末了才给她开了药,“你没什么事,就是今日心神不宁,心浮气躁,易怒,要多注意了!”
他语速很快,交待完后就准备走了。
“喂喂,”可乐一脸懵逼地喊住他。“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这转得也太快了吧,上一秒还在说什么胎记、白老二的,下一秒就给她诊治起来,然后现在又要走了?
见过多变的,也没见过变成这样的啊?
“我能忘了什么,你把自己照顾好!”然后大踏步地往门口走。
“你给我等等!”可乐站起身来要追,“哪有你这样的话,最起码,你把‘白老二算什么亲生的’这句话给我解释清楚!”
“没空,改天再说!”
“喂,你!”
可乐看着他就那么走了,牙痒痒地曲起手指,特别特别想把他抓回来蹂躏过来再蹂躏过去。
“你还是坐着休息会吧,肚子不舒服,就别跟他气了!”孔颜拉着她重新坐好,“厨娘应该把你想吃的卤鸡翅做好了,我去给你拿来!”
可乐原本是经过一家卤店,很想吃。孔静说外面的不好,就回来后叫厨娘做了。
可乐不疑有他的点头了,她现在还在为井旭的事又气又恼,没空理会其他。
孔颜到楼下大厅后,果然见到井旭还在,他刚走时给了她一个眼色,她只好自己下来见他!
“你到底有什么事,赶紧说!”
井旭站了起来,面色是从来没有过的凝重:“关于可乐,有件事,我想你能够记住!”
听到可乐,孔颜心里怀疑:“你说吧!”
“不要再让她跟那个白老二有任何接触了,也不要让她跟白家有任何联系,把她看好了,任何陌生人,都不要接近!”
“后面这个,你不说,我也知道,但白老二……”孔颜狐疑地打探他,故意说道,“他怎么也是我夫人的亲生父亲,怎么就不能接触了?”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井旭加重了声音,整个人都激动地往前一步,“如果你想可乐活命的话!”
孔颜暗吸一口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还有,”井旭不解释,他只继续说他的,“我刚才说不要让任何陌生人接近她,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既然白老二已经知道她是谁了,那么,他们应该也都知道了,他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把可乐抓走,你把她看好了,你要是看不好,就多叫几个人,储维笑本事不是很大吗。看个人他总能看好吧!”
这说得怎么越来越难以理解?
“他们”又指的谁?
“你……”
“如果你做不来主的话,”井旭根本等不及她问,“就把我今天说的话都告诉储维笑,我想他多少能明白一点,好了,我走了!”
这次,他是真的走了,直到出了储宅,直到坐进了自己的车子里,他头往后靠,嘴巴微张不停地喘气,还不能从那翻滚的激动的情绪里平复下来。
他知道刚刚在储宅里,他说话确实有点颠三倒四,可突然间知道可乐就是当年那个小孩,他实在是难以控制!
怎么就是可乐呢,难得一个朋友,竟然……
当初她来给他看病,说自己的老公忘了自己,说自己的父母不是自己的父母,还是稀有血型,怀着孩子风险又大,本以为她已经挺苦命挺曲折离奇的了,谁知道……老天这是,不让她活命啊!
……
储维笑忙到很晚才回,回房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可乐,就又到了书房,孔颜已经等在那了。
“今天怎么样?”
“遇到那些记者时有些气着了,井旭来看过,说是没大事,但是……”
“你特意等到现在不就是有事要说?”他在椅子上一坐,“说吧。”
“白老二也来看过夫人。”
“他做了什么?”
“他没做什么,但是他走时,刚好和井旭碰到,然后井旭就有点不对劲……”孔颜将今天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特别是井旭那些听起来很是乱七八糟,又似乎藏着很多秘密的话。
储维笑手指在桌上敲着:“他说,白老二知道了可乐是谁,那么‘他们’也会知道的,一定会想尽办法把可乐带走?”
“他是这么说的!”
储维笑想到姜冠敌透露出的研究室,和谢清说的研究院,井旭话里的“他们”,难道就是指的那里?
那么井旭,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一再要求要看可乐的那个胎记,那个胎记证明了什么?可乐的身份?
“白老二算什么亲生的”这句,又是什么意思?
等等……储维笑猛地站起来,严声说道:“快派人去找那个井旭!”
孔颜不解:“为什么?”
“既然他认识白老二,那么白老二说不定也认识他,你派人看着他,别让他出事!”
孔颜恍然:“老大是担心他跟何晋源一样……”
“先去处理!”
“好!”
……
井旭驱车离开储家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谁会这么做。
有时候这世界很大,明明就在同一个城市里,许多年都遇不到,有时候又很小,去给朋友看个病,都能打个照面,躲藏了这么多年,一夕之间就全破功了!
井旭开始踩深油门,后面的车子也跟着加了速,明摆着根本不怕被发现!
他干脆找了个人多的地方停下车,从车里下来,站在车门边,看向停在他车子后边的、跟了他一路的豪车。
司机下车来,给后座的拉开车门,白老二这才也走了出来。
他眯起眼睛将井旭上下看了好几眼,呵呵笑道:“几年没见,小旭你好像没什么变化?”
井旭寒着脸冷哼:“你倒是变老了!”
“这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坏,一点不饶人!”
“你也一样,爱说废话!”井旭很是不耐地换了只脚斜站,“就直说吧,你想要我的命?”
“你那么聪明。又怎么会不明白,知道得太多的,通常都不会命长!”白老二挺着身子,歪头看他的眼神,尽是杀机。
井旭嗤笑:“难道我就不会自救?你觉得我在看到你后,不会想办法保住自己?”
“哦?”白老二一点不在意地应着。
“只要我有什么意外,可乐他们都会以为,是你杀的我!”
“那又怎样?”白老二摊开一只手,“储维笑现在一身麻烦,他还能救你不成?至于可乐嘛,没了储维笑,她自己都自身难保!”
他说这些话时,表情冷酷,充满嘲讽,他就是一个够狠够毒的大佬,完全没有在可乐跟前的所表现出的慈爱!
井旭冷笑:“你以为,我的朋友就只有他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那我们就来看看,”白老二接过手下递过来的雪茄。吸了一口,“我杀不杀得了你,你知道的,不管会得罪谁,你、只能死!”
不是他要杀他,而是他们,要杀他!
井旭透着恨意的眼睛里,是一种疯狂的决绝!
他不再说话,只深深沉沉地看了白老二几秒,低身钻进了车里,再次启动车子离开了这里。
白老二站在原地不动,连吸了好几口雪茄,将雪茄扔在了地上,踩灭:“行动吧,干净利索点!”
“是!”
……
井旭知道自己回不了家,只能不停地开着车。
他跟何晋源不同,他车子完好,没有被动过手脚、也没有被安装炸弹。但他只要回家,或者停下来,就有可能被杀死!
但即便不停车,他依然会被杀死,拖延的,不过是一刻三刻的命罢了。
说来,他这条命也是偷来的,偷了这么多年,到了该还的时候,只是他仍不甘心就那么死了!
发现自己的车快没油了,井旭心里有点凄然。
他是有朋友,可能在他死后调查真相,甚至为他报仇,但要朋友现在赶过来救他,是不可能的。
这个世界会有奇迹出现吗?
车子停了下来,在一处少有人经过的还在修建当中的高档小区外头,井旭车子的左右都跟着停了一辆车,他是被包抄,不得不开到这边的,这里不会有什么人来,还在修建前期,对着这边大马路的摄像头早被拆掉了。
井旭看着那两辆车都有人下来,并朝自己的车子走来,解开安全带后,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打开旁边的小柜子,拿出了一把枪!
如果死前,能拉那么一两个陪葬的,好像也不错!
车窗被打碎,井旭扑到副座上躲开玻璃渣子,一把枪从再没什么阻挡的车窗对准了他,开枪时,井旭一个挺身,钻到了后座,然后朝外面开了一枪!
趁着那人躲避的空隙,他打开那边的车门跳了出来。跑到车尾,拉开早就打开的后车厢。
动作很熟练,像是早就做了无数的演练,就只为了今天。
然后他就跑,在那两人追过来,要经过他车子时,井旭翻身,朝自己车子的后车厢开了一枪。
“轰隆”一声巨响,他的车子爆炸了,阻挡了那两个同时朝他开枪的人,虽然那子弹还是打了出来,可到底让准头偏了。
井旭继续跑!
别觉得他在自己车子里放那么危险的东西是神经病,他很清楚一旦被那些人找到,他的处境会比几包炸药更危险,这是他保命的手段。
至于平时怎么通过检查,那就是他的秘密了!
把他逼迫到这里的有两车人,他炸了自己的车子,阻止了两个。也波及到那两辆车,但车里的人可没那么傻一直坐在车里等着被炸死,所以很快的,又有人追在他后面!
今天,是必须让他死了!
他打出了最后一颗子弹,他双脚如铅再跑不动,有一人举枪对准了他的后背……
一辆火红色的跑车开了过来,降下的车窗里探出一只手,手上同样拿着一把枪,打中了举枪那人的手。
跑车里的人朝井旭打着招呼:“哈喽,要搭顺风车吗?”
所以有些人,注定就命不该绝!
……
红色跑车以极快的速度扬长而去,甩开了那些车子早被井旭炸毁的人。
“怎么样,我这车子不错吧?”白延拍了拍方向盘,很是得意地说着。
井旭捂着胸口,气都还没喘匀,听到这种问题,断断续续地回道:“你是色盲?”
“什么?”
“不然怎么把颜色搭成这样,丑死!”
白延:“……”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说话比较直爽,很少有顾忌,今天才见识到,什么才叫“实话实说”的人!
“你就是因为这张嘴,才让人追杀的吧?”
白延今天只是来考察这边的别墅区建造,是的,这片地就是白家的,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把井旭逼到这边来动手。
于是就那么巧的遇到了井旭!
他见过井旭,在储维笑还不知道自己是古笑的那段时间,他偶尔会去看一下可乐,井旭和可乐当时在同一个小区,又给可乐送过一段时间的饭,遇到是难免的,但当时井旭没跟白旭有过什么接触,甚至没说过话!
换做别人,白延还真会见死不救,反正这种追杀的戏码,他从小到大看过无数回了,可对方是可乐的医生,不管的话,他怎么跟可乐交待?
而且,他认出追杀井旭的人,很可能是二叔的人。
二叔要杀可乐的医生?直觉告诉他这件事不简单!
“接下来什么打算?送你回去?”见井旭呼吸缓和了点,白延便问询了下,总不能这么绕圈下去吧。
“回去?”井旭哼了哼,既然白老二知道他是谁,肯定会找到他的住址,他回去就是去送死。
他侧头看向认真开车的白延,他当然知道白延是谁,早在富丽小区那里,两人在可乐那里偶遇过一次,他就知道白延是谁了,当时马上借故离开,之后也尽可能地避开了白延,为的就是不想跟白家有过多的牵扯,怕碰上白老二。
结果还是碰上了。
因为白老二。他对白家还真一点好感都没有,不过,或许他现在倒可以跟这个白少爷“深入”认识一下?
“我不能回去!”
白延想想也是,既然能在这里被追杀,回去估计也是送死的份:“那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
“哪?我顺路把你送过去!”
“你家!”
白延的车子摆了个尾,好不容易稳定了,他不确定地再问:“你说去哪?我家?”
“准确的说,你去哪,就把我送去哪,现在跟你住一块,比较安全!”白老二明显不会把那些事跟白延说,指不定白老大都没有全知道,如果白老二不想在白延面前暴露什么的话,他跟在白延身边,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日!
“开什么玩笑,我要去泡妞的,带着你,那妞是跟我还是跟你啊?”
井旭鄙夷地瞥他:“我对你要交配这种事不感兴趣。”
白延被他“交配”两个字给雷得外焦里嫩。但还是坚强地问:“所以?”
“你做你的交配,我看我的病人!”
白延想象了一下两人同处的画面,怒了:“滚!”
……
储维笑醒的时候发现,身旁的可乐已经不在了。
这很稀奇,她也有比他早起的时候,而他在她身旁越来越没有警觉心了,连她起床了都不知道。
他下床,走进更衣间,他媳妇正在里面对着全身镜,掰着领子往后看自己肩后的胎记。
“怎么了?”只穿着长裤的他走过去,环住她的腰,在她执着的那个黑叶子胎记上吻了一下。
“我就是想看看我这胎记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井旭在看到她的胎记后,会那么奇怪。
储维笑浅笑:“胎记,往往是在没有验血验DNA时,最好辨别一个人的方式,井旭,是想确定你的身份,才想去看看是不是有他想要的胎记!”
可乐其实早想到了,井旭是碰见了白老二,才忽然要看她的胎记,加上他说的那些话,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无法分析出什么,或者说不敢分析出什么,她莫名的感到抗拒。
大概一晚上都藏着这个心事,让她没睡好,早早地醒了过来,在这里看自己的胎记。
“你是谁不重要,”储维笑看出她的心事,将她环得紧一点,看着镜子中的两人,“你只要记得,你是我储维笑的老婆,我孩子的妈,这就够了!”
“我记着呢!”可乐对着镜子中的他幸福地笑了笑,然后侧过脸去亲亲他。
“诶?”储维笑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声音。认真地摸了摸她的小腹,“你的肚子好像,大了一点?”
可乐笑着转过身,环住他的脖子:“不然你以为他永远长不大嘛!”
“长不大好,就一直在这你肚子里!”那样的话,就不会出现一个跟他抢可乐的,又不能骂不能打的小生物了。
“你想得美,要累死我啊!”无法想象肚子里永远揣了个球是什么感觉,但想想都觉得很恐怖!
两人亲昵了一会,储维笑就得赶着出门了,可乐知道他最近很忙很忙,忙到她常常睡着了他才回来,又在她醒来前出门,像今天这样还能聊会天的已经好几天没有过了。
但可乐知道,无论他多忙,都一定会回来,每天早上看着身旁微微塌陷的床位,她只有满满的心疼!
帮他系好领带。她犹豫了下问:“今天能不能稍微早点回来?在十二点之前回!”
“怎么?”
“就能不能嘛?”
“好,媳妇提的要求,肯定要遵守!”媳妇让你早点回家,肯定早点回!
可乐满意了,储维笑就出门了。
一坐上车,车上的人就跟他汇报寻找井旭的事情。
“你是说,他现在跟白延在一起的?”
“是!”
储维笑轻笑:“他倒聪明!”
他想了想,吩咐道:“想办法约他一下,就说我想跟他谈谈!”
“好的!”
这个井旭一定知道一些关于可乐的事情,事关可乐,他就不能马虎,势必要见一见这个医生!
……
可乐今天在家也没能闲着,她先让厨娘给她准备了些食材,说下午就会回来,然后也和孔颜出门了。
她去的是何氏,因为何氏企业又要召开内部会议了,
还是在同一个会议室里,这次,可乐遭受了所有人的指责,无非就是她的“储当家夫人”,这个原本可以为何氏带来无尽利益,如今却被连累得股份屡屡受跌的头衔!
可乐坐在那安静地听着,看何可倾拿出一份亲自鉴定报告,说可乐既不是何晋源的女儿,更不是周美心的女儿,她根本无权参与何氏企业的任何事!
谢清出言说,老板早就知道可乐不是他女儿,仍把公司交给她看管,现在这个社会,难道还跟古时候的一样,凡事都只能亲子继承?
但何可倾又有话了,不是何晋源的女儿也就算了,还给何氏企业带来这么大的麻烦,何氏再交到可乐手里,只有灭亡的份。而她,已经给何氏重新找好了合作者。
可乐从中听到了吴家!
那可是跟应家争夺政方那个位置的家族!
可乐听完所有人的发表和责骂后。拿起桌上孔颜给她准备的水瓶,缓缓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再放回去,然后,扫视了所有人一眼:
“你们今天要我走,可以,我希望他日,你们求我回来时,也能够拿出今天同样的代价来跟我谈!”
何可倾蔑笑:“回来?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为什么不等等看呢!”何可乐不为所动,平静得宛若她才是蔑视的那一个。
她看了下时间:“好了,既然你们都决定了,那就这样吧,今天我老公生日,我还得回去陪他过呢,大家再见!”
然后她真的起身,在孔颜的陪同下走了!
何可倾死捏着手里的钢笔,可乐那毫不在意的态度。不但没有让自己有胜利的愉悦,反而觉得自己仍被她踩在脚底下!
就不信了,等储家完全倒台后,可乐还能像今天这样不在乎,还能摆出她储夫人的架子?该不会,是以为储家还有救吧?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有她哭的时候!
……
白延被井旭拖着到一家会馆,说是要赴什么约:“要见谁你自己见,你带着我做什么?”
他现在心情特别糟糕,如果可以,他真想把这任性的“大小孩”吊起来打一顿!
想他昨晚是怎么渡过的吧,他去跟朋友玩,朋友叫了几个女人,当时井旭就坐在他旁边,跟他说这包厢里,烟的浓度配合着酒精,会导致人体怎么样怎么样,一听就让人倒进胃口。
有女人看井旭长得不错。就要跟他玩,结果刚一凑近,他就皱起眉头很嫌弃地避开,说那女的把脸上的粉掉他身上了,这样很不礼貌!
说这种话,到底谁不礼貌?
那女的气得当场就走人了!
之后就没人再不识趣去找他,就算有人看不爽他,有白延在,也不敢怎么样。
白延看得出来井旭不喜欢这种地方,但只要没人去惹他,他倒也能安安分分地坐在一旁等。
走的时候,白延顺便带走了一个还算看得过眼的女人,其实他虽然看着不着调吧,但他真不是多么爱玩的,也不会随随便便找女人,颇有那么一点洁身自好吧,所以他主要就是为了膈应井旭,看他是不是真能在办事时。在一旁看着。
结果井旭真的跟进了他开的房间,当时那女的还问他是不是要三人飞,那样的话要加钱!
三你妹啊,他白延是这种人吗?
跟妹子说不用管那人,压倒妹子就想酱酱酿酿,坐在一旁的井旭忽然说了一句,以刚才他吸入的二手烟,喝的多少的酒,如果再洒掉多少的“子孙”,他很有可能肾虚!
白延顿时就:“……”
想当做听不见继续来吧,他又在旁闲凉地给他指点,说他最好用什么样的姿势,说一会如果投放子孙时,最好是投放多少的量,不要多不要少,要是多了就憋回去,要是少了就再挤……
白延起身,拿出钱包塞了些钱给那妹子让她走。然后狠瞪了井旭几眼,到浴室冲澡去了。
井旭暗暗松了口气,他倒不在乎真在一旁观赏活春宫,他只是觉得各种体液粘在那床上,真的很脏,要同在一个屋檐下,很难忍受。
其实他觉得他比白延委屈,为了依靠白延,他已经忍了很多事了,不然以可乐对他的了解,他遇到不爽的事早把你骂得狗血淋头了,哪还会像刚刚那样“讲道理”呢!
他将目前还算干净的被子搬到沙发上,决定就这样将就一晚,至于床,就让给白延好了,瞧,他也是能很大方的!
唉,他更喜欢一个人待着。就算一个人在家里待上一年半载的他也不会觉得闷,只是觉得人总得工作吧,才开了一家诊所,每天看顾那么一两个病人。
之所以会对可乐特别照顾,其一是医者的本能,他再不耐烦也不会真不管一个躺在自己面前的病人,其二是,可乐是稀有血型,而且是YO型,当时只是觉得好巧,因此对可乐特别了几分,相处后也觉得,如果作为朋友的话,可乐也有那么点意思。
他万万没想到,可乐就是他这么多年心里面惦记着的那个孩子!
越想心里越不舒服,他抱着被子面对着沙发背。
白延出来时,看到的就是空空如也的床,他双手插着光裸的还滴着水的腰:“你就不能一起睡床上,把被子分我一半?”
“你还想跟我睡啊,别做梦了!”
白延:“……”
他能不能把这家伙赶出去?他当时为什么要救他?
就在白延想要将他扛出去扔了时,走进时,就看到那稍显消瘦的背影。
井旭绝对是一个特别难相处的人,脾气坏,嘴巴坏,人还孤僻,有各种毛病,可看他孤僻的样子竟让自己觉得他其实是孤寂的,自己是不是也有毛病啊?
白延抓了抓刚洗的还湿着的头发,给酒店打了个内线,让他们再送一床被子来。
在这之间,两人就不再说话了。
一位大妈把被子送来后,白延躺下就准备睡了。
“把头发吹干了再睡。”以为早睡着了,这么久连姿势都没换一个的井旭忽然就开口了,还是这么……带有关怀的内容,让白延觉得很不真实。
“快点!”没听到白延执行,井旭又催了一遍。
白延还是生病了。有敌人袭来,谁救他?
直到拿着吹风机在吹头发时,白延还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听他的?
第二天白延醒来时,下意识地朝沙发那里看了一眼,发现井旭依然没有换姿势,难道那样睡一整晚,就不会麻吗?
白延走近了沙发要叫井旭起来,然后才发现,沙发其实有点小,他一整晚都是缩着睡的。
井旭身材修长,只是有点偏瘦,这样缩着,有点……可怜兮兮的味道。
白延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颤,可怜个屁啊,明明有床分他一半的,是谁嫌弃地要睡沙发的?
叫了早餐吃了后,就是去哪的问题。白延是真不想再让井旭跟着自己,井旭却说:“你怕什么,我又不影响你!”
这特码还不影响啊?
没等他们争出个结论来,井旭的手机就想了,联系他的就是储维笑的人,说储老大想见他。
井旭想了下就同意了,约好地方后,他就把白延也带上了,于是就出现了会馆门口的一幕。
白延很不情愿:“为什么一定要我陪着你?”
“因为我想活命!”井旭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白延,他比白延要矮一点,双目却直直看进白延的眼睛里,“我还想再活得久一点!”
哪怕最后一分一秒,他也要再争取一下!
白延望着他的眼睛,有点被震到。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眼睛里,可以这么地澄澈,因为过于坚定一个信任,而那般坚毅!
他回过神,还是摆出很不情愿的样子:“算了,就当为了我的可乐妹妹吧!”
在会馆的某一层休闲区,只有几个保镖,和跟自己手下饮茶的储维笑,白延进去看见是他也有点意外,碰了下身旁的井旭:“你要见的就是他啊,早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