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晗的印象中,可乐从来不过生日,甚至不愿参加朋友的生日会,所以苏晗和她当时的几个较好的同学朋友,就以为可乐对生日这事有什么心结,也就不敢给她过生日。
也是后来有一次,还是古笑的储维笑不经意地说起他和可乐过生日的经历,他们才知道,可乐不是不喜欢过生日,她是太过渴望而变得不敢,乃至于连别人的生日都不敢面对,因为她曾经参加过何可倾的生日,她不想再有一次那种心酸得快要窒息的感觉。
知道这一点后,苏晗就特意抓着丈夫回B城,没去储宅,先找储维笑,说想给可乐办一个生日会,给她一个惊喜。
大家讨论了很多,但最终觉得,只要寻常的那种惊喜就可以了,太过刺激的,可乐现在的身子也承受不住,况且,她连最普通的生日惊喜都没体会过。
储维笑自然是默许了,只要是能让可乐高兴的事,他向来不会反对。
可乐曾经跟他说,她记不太清四岁时候的事,但也知道,四岁前何晋源虽然疼她,但也没给她过过生日。
想来,何晋源是觉得,可乐的“出生”,没有庆祝的必要吧。
但储维笑不这么想,他是感恩可乐的“出生”的,否则他这一生,真得孤独终老了。
他见可乐“瞪”着蛋糕傻呆呆的样,笑着摸摸她的头,揶揄道:“这回不会再把蛋糕砸了吧?”
“不,怎么会……”可乐抹掉眼角的湿润,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听到的,高兴地侧头看他,“你想起来了?”
“嗯。”他将她有点乱掉的头发理了理,“上次你给我过生日,我就想起了一点。”
因为想起给她过生日时发生的事情,所以,才更没反对苏晗他们的这个计划。
乐乐的心里藏了个孩子,那个孩子在四五岁正是懵懂的时候,被何晋源拒绝在门外后,就再没成长后,这么多年来,那个孩子都守在那个门口,独自一人抱着臂膀,在谁也听不到的角落里,大声地哭。
这个孩子,会想要有人抱抱她。会想要有人陪着她,所以有了皮肤敏感的症状。
她也会跟所有孩子一样,想要过生日,然后拿到生日礼物。
何晋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在那样庞大的势力下,他只能采用那般极端的方法,可大人尚且无法忍受,更何况一个四五岁的孩子!
可乐激动地看着储维笑,要不是身子太过沉,她估计都想跳一跳,缺少古笑的那段记忆,她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喂喂,”苏晗很不爽。“我们这些大活人站着你看不见啊,还有点了这么多蜡烛的蛋糕也不能入你的眼吗,拜托,这种时候就不要在撒狗粮了好不好,这么大的蛋糕,已经够大家吃了!”
可乐手指沾了点奶油,在苏晗脸上抹了下:“是啊,一会没吃完,我就让大家往你嘴里塞!”
苏晗瞄一眼她的肚子:“你才应该多吃点吧,大肚婆!”
大家哄堂而笑,然后催着可乐快点许愿、吹蜡烛,完事了再去跟老大恩爱,别耽误大家吃蛋糕。
可乐一手握拳另一手包着拳头,放在下巴下面,闭上眼睛许愿。
我愿,今天在场的人都能平安喜乐。爸爸能早日醒来,跟妈妈一起健健康康地活着。
我愿,我的孩子能够平安降生。
我愿,我可以跟叔叔,再一起过很多年的生日!
蜡烛吹灭,大家欢呼,切蛋糕。
可乐不能久站,她只切了一刀,就被发放到一旁坐下,由储维笑帮她分蛋糕,她被分到了一块上面有只小熊的。
“你这是要我吃你呀?”她对把蛋糕给她的储维笑嘟了嘟嘴,“那我就不客气了!”
储维笑跟她碰了下头,也默默地许了个愿。
只要你能安好。往后的每日,让你吃得死死又有什么关系!
蛋糕分好后,可乐周围就被苏晗孔颜等人给霸占了,储维笑被苏墨拉到了一旁。
“学长,有件事,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
“嗯?”
两人站在一张桌前,储维笑顺手扒开红酒的瓶盖,给两人的杯子各自倒了半杯。
苏墨自己端起一杯,喝了一口:“我有个不科学的本事,学长是知道的,你知道我在可乐身上看到什么?”
储维笑刚端起酒杯,一听就顿住:“你说吧。”
以前他不在意那些神说,也从未让苏墨帮他看看自己的运程是吉是凶,但这回,他很想听听苏墨怎么说可乐的。
“我可以大概看出一个人的福运灾祸,虽无法看出具体是什么福什么祸,但这人最后是否平安,长命短命,我还是能感应到一点,可是对可乐……我看不到她的未来。”
“看不到?”
“也不是看不到,比如我能看出她身上有劫难,也有福运,但劫难多大,福运多少,却完全不知,劫难能否避免,福运是在前在后,也完全无法窥探,她的未来,一片空白。”苏墨面色微沉,“所以我只能提醒你,对她多多注意点,她可能会发生什么连我都完全无法预料的事!”
储维笑对苏墨所说的,倒没有意外的感觉。
苏墨的本事,是对所有自然出生的正常人类,或许就是所谓的天道轮回降生的,但可乐却是……不正常的人。
但那又如何,她依然是“人”,她有她的酸甜苦辣,有她的喜怒哀乐,受伤了照样会痛,她是有生命,有灵魂的!
他喝了口酒:“我知道了,谢谢告知!”
他侧过身,看向可乐,她正在拆大家给她的礼物,零号送的是一套男女的情趣睡衣,可乐一拆开脸就红透了,拿起桌上没人吃的一叠蛋糕就砸过去,零号娇小的身躯迅速一躲,躲到屠夫身后,结果砸了屠夫满身。
气得屠夫把零号扛起来倒栽葱!
红花送了一瓶药,那瓶子是白瓷的,里面装了一点液体,然后白白的瓶体上,画了一只四脚朝天的乌龟。旁边标了四个字。
“被毒死了!”
可乐:“……”
毒药这么可怕的东西,适合标配这么可爱的图案吗?
听说红花是化学天才?这瓶不多的液体能有什么用?
“拿着防身吧,放心,其实毒不死人的!”他怎么会让小嫂子双手沾上血腥呢,最多把人毒成个半身不遂吧!
听到毒不死人,可乐这才放心的收下。
绿叶就很直接了,送了一把军刀!
孔颜孔静两姐妹送的是防狼工具,具体是什么就不说了,凶残程度堪比阉割。
苏晗在一旁早看傻了眼,然后蹭蹭蹭地坐到孔颜身边,问她能不能教她防身功夫,以后苏墨不乖,就能跟他对决了,而不是只会被压着欺负的份。
零号见可乐对之前的礼物不满意。又补充了一份,一本春宫图,据说还是多年珍藏的孤本!
“你怎么不送我把锁啊?”送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多没意思啊,我那间宝库里多少锁,你想要直接去拿就行了,如果有别的想要的,说出来,我给你造!”
可乐想到以前古笑说把她绑在裤腰带上的事,不禁扬了扬眉毛,或许她可以找时间跟零号一起研究研究?
屠夫则给了一包“丸子”,说是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朝敌人扔过去。
可乐一听,马上小心地捧着,心惊胆颤地问:“是、是什么?”
“哦。一包炸药而已!”
可乐:“……”救命啊,谁帮她把这包丸子拿走!
这都是些什么礼物啊,拿回去要搁哪里?
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开进门来的竟然是管家,他笑笑着说:“夫人,您的朋友来了!”
然后他领着两个包头包脸,比男艺人的伪装技术还夸张的男人进来,其中一个一进来就拆了脸上的布巾:“妈的,憋死老子了!”
是白延?
那另一个……
井旭也把脸上的伪装摘下:“我为什么要跟着你做这些?”白延怕白家到储行来会有不好的影响,可他来一百次储行也没什么关系吧?
“不然我一个人蒙头蒙脸的太难看了!”白延长手搭在井旭肩上,“你看我收留你这么久,你陪我丢脸一次有什么关系!”
井旭脸臭臭地把他手臂扯下,走到可乐跟前,将礼物送给她。
可乐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怎么会来?”
“你生日,我们能不来吗?”白延也将礼物塞她手里,差点把可乐小心捧着的炸弹丸子给挤掉,吓得可乐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我可是你哥啊!”
说完,白延想到什么,贱兮兮地看向储诚:“按照这辈分来算,储少爷,你好像得叫我舅舅吧?”
储诚:“……”
绝对没有比他更苦命的人了!
管家也趁机把礼物送到可乐手里:“夫人,我今天请个假,也来凑个热闹!”
可乐忙起身,亲自给他切了块蛋糕,平日受管家太多照顾,她打心底里尊敬他。
最后剩下的伊蕊儿和巫灿灿,巫灿灿还好。他准备了一瓶埋了多年的状元酒,现在也没什么人会埋这种酒,也是他奶奶的外祖就是专门酿酒的,手艺到了他奶奶这辈,他奶奶就传给了他,他现在爱研究各种果汁,调各种酒,也是遗传自奶奶的。
而伊蕊儿就抱着那个包装得跟花一样的礼物,有点不好拿出去手。
她算是这些人中唯一的“普通人”,她的这个礼物,就是一样很简单的漂亮的雪花球,她特意让人打造的,里头是一个男孩跟一个女孩,以可乐跟储维笑为原形。
心意是到了。但跟其他人比起来,真的不够看!
可乐看到她后,叫了她一声:“那是给我的礼物吗,这包装不错啊,不愧是我的徒弟,就是手巧。”
像是没发现伊蕊儿的局促一般,可乐很欣喜地接过她的礼物,因为一开始在零号他们的起哄中拆了礼物,现在要是独独不拆伊蕊儿的,更说不过去,可乐便很自然的,带着期待地拆开一看,大大地松了口气:“总算见到一份正常的了。”
她将雪花球举高,发出赞叹:“这个我喜欢!”
“那我呢?”红花将他那张雌雄莫辩的脸挤过来,“那瓶,可是我精心研制的!”
“是啊,”可乐故作愁苦,“但有什么办法呢,上面那只乌龟,实在画得太丑了!”
零号不客气地嘲笑他,伊蕊儿也忍不住笑了,看着自己的师父,觉得越来越喜欢她了!
玩闹一阵后,可乐就跟井旭进了茶间,让井旭给她查看身体,毕竟八个月大了,这么闹过后储维笑总怕她身体吃不消,所以苏晗要给可乐准备惊喜,他一帮下属也跟着凑热闹时,他就顺便邀请了井旭跟白延,就是盘算着有个医生在旁照看着比较安全。
井旭给她把了脉,又摸了摸她的肚子感受下胎位:“我看了你的产检报告,孩子很健康,你自己的状况也不错,剩下的一个多月,你也别老坐着,我会给你安排你接下来每天要走的路程和做的运动,你要好好完成,那样,你到时候生产也会容易些。”
可乐点头,只要井旭给她开了单,家里的那些人。管家啦、孔颜孔静啦,包括储诚零号,都会监督着她完成,连储维笑都不用出马。
可乐撸下袖子,再把外套穿好,回头一看,就见井旭以一种忧愁的目光看着她,这很怪异,又很熟悉。
怪异,是因为以井旭的性子,哪回不是很嫌弃的样子?
但最近几个月来,他时常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不只是她,储宅里的那些小伙伴偶尔也会在不经意间。被她捕捉到类似的眼神,不过那些小伙伴各个都精得很,很少直接在她面前露出这种很忧心她的样子,倒是井旭,每次都大赤赤地用这种,她得了绝症般的揪心目光在瞅她!
而每次她问他:“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他就回答她:“不告诉你!”
可乐:“……”
“对了,”已经学会漠视井旭忧愁目光的可乐,想到另一件事,“你是不是搬家了呀?”
上个月她难得去拍一次戏,或者说,难得出门,经过富丽小区就想去他的诊所坐坐,结果发现那诊所已经关门好几个月了。
诊所的上面就是井旭的住所,诊所连着几个月没开过,井旭也没在家,想想,也只有搬家了,但他怎么都没跟她说一声。
“没搬,就是暂时住在别处。”
“住哪?”
“白延的家!”井旭很坦诚地说道。
可乐却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哪?白延?”
“准确的说,是他在哪我就在哪,他要是住外头的公寓,我就跟他住公寓,他想住酒店就住酒店,有时候还回他们本家,唉,你说他怎么回事,一个月能换好几个住所,他不烦吗?”
井旭对白延“居无定所”的习惯真的特别厌恶。他本人是个特别宅,又特别喜欢安定的,白延完全跟他相反,让他每天跟着白延换地方换床睡,天知道一开始时,他几乎天天失眠。
后来……好吧,后来也就习惯了,倒哪睡哪,唉!
可乐张着嘴,呆若木鸡,瞧她听见了什么:“你,你跟白延,你们……”
“哦,没事。”脑神经里缺少某种概念的井旭,摆了摆手,“就是我缠着他,我现在不能离开他!”稍一跟白延分开,很可能就会丧命,不过这不是长久之计,现在是白老二对自己的侄儿不忍心,有所顾忌,等再生研究院派其他人来解决他时,就不知道什么情况了。
为此,井旭很忧心,叹了口气。
但他这模样,简直坐实了可乐的猜想。
原来、原来还是苦恋啊?
也是,白延好像是喜欢女生的,井旭单是性别,就注定他坎坷的情路了,不过她这个堂哥,居然能容忍井旭缠着他,或许有希望哦。
她感叹地拍拍井旭的肩:“没事,我是支持你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找我。”她一点不介意将白延捆上蝴蝶结,双手奉送给井旭。
井旭不想麻烦她:“不用了,这事你帮不上什么忙。”人家要追杀他,她顶个什么用,“你老公倒是有点用处。”
“别啊,”可乐紧张起来,“你祸害白延就好了。我家叔叔已经有我这个老婆了,我们是朋友,你不能三了我啊!”
井旭不明所以:“什么三了你?”他随即反应过来,不满地道,“你就这么小气,让你老公帮个忙都不肯,我白对你好了!”显然他反应错了方向!
原来只是帮忙啊,也对,男人可能比较懂男人的心思!
完全不知道两人鸡同鸭讲的可乐放心了,大方地说道:“怎么会呢,我刚刚是有点误会了,不是这个意思。”
“误会?误会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可乐打着哈哈,她总不能说误会他要抢储维笑吧,想他对白延如此深情。怎么会看上储维笑呢,啊哈哈哈!
井旭嫌弃地瞟她:“完全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好了,检查完了,出去吧,我不能让白延偷偷跑了!”为了生命安全。
“啊,哦!”可乐对井旭执着而坚定的追夫之路,感到由衷的佩服!
……
储维笑将睡熟的比以前要重很多的可乐,小心地放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床边,凝视了她许久!
“生日快乐,乐乐!”
……
可乐生日过后没多久,储维笑忽然收到一条讯息,他们国家有一队执行秘密任何的队伍。在M国被扣留,这件消息并没有传出去,两国都选择了保密,于是,储维笑这个看似隐退从商,实则掌握着实权,特别是,这支队伍是由他训练出来的,他是最高教官,他是最好的到M国交涉的人选。
他原本也可以派他下属一位高官去执行,但忽有别的事让其空不出身,储行也在这时候出了点事,储诚要出面处理,最后。还是得由他出国一趟,那支队伍,是他的兵,他不能不管。
可他观看所有,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点,又不能不出国的前提下,他只能加强储宅的防御,和对可乐的保护。
临行前,他殷殷叮嘱着可乐要注意的东西:“……你放心,我会尽早回来的。”
“没事,家里这么多人,我也不是不能照顾好自己,你说的我全都会照做的,你就别担心了!”可乐不知道他在忧心什么。这几个月里,他特别注重她的安全,无时无刻都要有个人看着她,哪怕在储宅里也不放松警惕。
是想起了以前常有人要绑走她,还是担心爸爸出事,会影响到她?毕竟到现在,储维笑都没有告诉她,是谁伤害了爸爸,所以她一直认为是还没查出来。
亦或者……是担心姜冠敌的合伙,谢清说过的什么研究院?
但不至于吧,仅仅因为她健康的成长了,就对她穷追不舍地想要抓她研究她,总是说不通的。
储维笑不愿她多想,就道:“你还有一个月左右就生了。这个时候把你放家里,总得惦记着,你最好真的按我说的做,会有人每天跟我汇报你的情况,要我知道你有哪样没做到,等我回来,家法伺候!”
“要这样吗?”可乐皱着一张小脸。
储维笑在她嘟起的脸颊上一捏:“必须要!”
“好吧,”她可怜兮兮地一叹,抱住他的腰,“要是我能变小,被你装进口袋里带走就好了!”
“净说些傻话!”
“那你早点回来,亲自看管我!”
“好!”他轻声,却十分郑重的许诺!
……
储维笑离开的第二天,可乐一早起来,吃了营养粥,就被孔颜拉到庭院去溜溜,走走停停的,顺便给花浇点水,一个多小时就过去了。
接着做做偶玩看看电视,一个早上就过去了,十二点多的时候,储维笑给她打电话了,主要当然是问她都做了什么,吩咐她听话之类的,可乐知道他这时候是半夜,就让他赶紧睡。
吃了午饭,坐着休息半个小时,她又被管家催着去睡个午觉。午觉起来,处理点何氏企业上的事情,一晃,天色都有点黑了,一天就要过去了。
可乐放下文件,挺着肚子来到窗前,看着夕阳的余晖。
她不觉得这样的日子无聊,晚上管家怕伤了眼睛不让她怎么工作,她可以找不用值班的人来陪她打打牌,或者一起聊聊天,相比很多人来说,她现在真的很幸福了,她感恩。
就是想叔叔了,才一天不见。就很想很想!
想着他那边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想着他现在会在做什么事,想着他要处理的问题,处理得怎么样了,想他是不是也同她这般想她!
直到管家来叫她吃晚饭了,她才离开那扇窗。
吃饭的时候,吃到一半,手机就响了,孔颜帮她拿过来,一看,竟然是母亲住的那个疗养院的。
她赶紧放下筷子接了起来:“喂?”
“请问是何小姐吗?”电话里头是一个女声,有着克制了却还是泄露的焦急。
“我就是,你是疗养院的护士?”
“对对,不好意思啊何小姐,您母亲今天下午的时候忽然就不见了,我们到处都找过了,就是没找到她人,后来调了监控器,发现她被一个装成我们疗养院医生的人给带走了!”
“什么!”可乐唰地站起来,要不是孔颜把手机给她后就在一旁看着,及时将手隔在肚子和桌子之间,她这个大肚子肯定要撞上桌子的。
她听到了什么,她母亲在疗养院里好好的,被一个假医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