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下午三时,已经醉得不省人事,剩下时间,让她一个人呆呆地发闷,这是最残酷的惩罚。
她终于得到了他,是真的吗?这一具躯壳,叫她感慨。
“聪,聪。”她再叫他,一边用手出力推。
他翻身,索性跌在地下,打一个滚,发出鼻鼾,睡得不知多香甜,他根本不愿清醒,随便在何处昏迷都一样高兴。
玻璃茶几上还有剩下的白色不知名药丸,都可以帮他速速进入无我境界。
玉露狠狠地踢他一脚,用力过度,她自己差点滑倒,连忙扶住墙壁,已经吓出一身冷汗。
她喘了几口气,站定,忽然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她看,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叫她寒毛竖起。
她转过头去低喝:“谁?”
“是我,王太太。”
原来是司机站在书房门口。
“太太,油站单子请结一结账,还有,上两个星期的薪水——”
玉露扬一扬手:“马上付给你。”
“太太,还有马利与康泰莎的薪酬。”
玉露说:“跟我到楼上拿。”
“是,太太。”
她走进寝室,拉开梳装台抽屉,取出厚厚一叠现款,数清楚了付给工人。
加上日常开销,所剩无几。
佣人递上各种账单:“王太太,都是最后通知,不付要剪线了。”
玉露索性把手上余款也递给她:“你到银行去一趟吧。”
“是太太,”佣人欲言还休。
“还有什么事?”
“太太,你得准备婴儿用品了。”
玉露发呆,半晌才说:“多谢你关心。”
“还有定期检查。”
“我知道,你出去吧。”
玉露疲倦地坐在床沿。
抽屉已经空了。
第二天一早,她到银行去提取现款。
柜位员同她说:“王太太,账上存款不足。”
“什么?”她愕然。
“账上只剩三百多。你看,王先生,上星期分三次取走了所有现金。”
玉露定定神:“呵,我一时忘记了,不好意思。”
她转身离去,孕妇,脚步有点蹒跚,碰到其他顾客,人家反而要向她道歉。
回到车上,她把自那些人身上取得的银包逐个打开检查。
真要命,北美洲居民全无携带现金的习惯,五六个钱包里头只得三两百元。
玉露气馁得说不出话来。
回到家,下车,忽然脚软,几乎跪倒在地。
有一双突如其来的手臂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