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福最懂十一的心思,看到他纠结又不能言语的样子,知道他是替楚侯爷难过,又不好意思自己帮不上忙。她轻轻捏了捏十一的手,轻声了句,“好孩子。”
十一莫名的有些感动,最懂他的,果真还是自己的“娘亲”。他吸了吸鼻翼,大声对陈阿福道,“岳母回定州府之前,跟我一声,我会给了尘奶奶、阿堂叔叔、弟叔叔、大虎带些东西回去。他们过去对我的好,我一直都记着。”
真是个聪明又记情的好孩子,陈阿福点头道好。
另一桌的楚侯爷和老侯爷也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里都十分感动。
饭后,陈阿福把客人们送走,又把楚含嫣和哥俩打发去歇息。
陈阿福和玉儿洗完澡,又抱着玉儿逗弄一阵,把她哄睡。之后,她才进了空间。
现在玉儿已经十个多月了,上个月起就不敢让她进空间了。妮子聪明得紧,不仅有了记忆,还会几个单音,比如爷、娘、爹、哥、姐,吃,宝……她会的第一个词是爷,九个多月时就会了,当时把楚侯爷乐坏了,直她聪明,懂事,孝顺,贴心。如今,哥俩在楚侯爷的眼里都靠后了,他的第一得意人儿是玉儿。多金豪气的楚侯爷表达爱的方式是用钱砸,他给玉儿准备的“嫁妆”已经堆了几大箱子。
这段时间,陈阿福又在尝试着给玉儿断奶。每只喂一次母乳,另一次是用燕沉香木渣煮的羊奶喂她。家伙不愿意,一喝羊奶就哭。陈阿福硬着心肠让人喂,这次去定州府不想带玉儿,她太,不方便。
金燕子正在筑房子。
陈阿福笑道,“怎么,今勤快起来了?”它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修房子了。
金燕子幽怨地瞥了眼树上的黄金屋,唧唧道,“贝贝还在睡大觉,玉儿也不能进来让人家玩,人家呆着没事干,就只有干活了。”
陈阿福又仔细看了看它嘴下的活计,虽然只做了一半,但还是看得出来不像房子,像只金灿灿亮闪闪的鸟。比婴儿拳头大一点,连一根根的羽毛都清晰可见,眼睛嵌的是宝石,真是巧夺工,比那些最顶级的工匠师傅雕的还要好。道,“宝宝,这只鸟真漂亮,是不是黄金屋顶上的装饰?”
金燕子抬头道,“不是,是人家给臭大宝和嫣儿妹妹准备的新婚贺礼。以后,人家再做几个,给羽羽、明明、玉儿每人一个,等到他们成亲的时候送他们。”
陈阿福被感动得不要不要的,道,“哎哟,宝宝,你真好,还想到给他们送这些礼物。让你受累了。”
金燕子唧唧笑道,“谁让人家喜欢妈咪,还喜欢他们呢?就是再累,人家也高兴。”
陈阿福感动地把它捧起来,又亲了它几下,替那几个孩子谢谢它。
冬月初,断奶成功,玉儿每次都喝羊奶了。陈阿福把府里的一些事宜也基本理顺了,又把日常事务交给李嬷嬷,准备冬月初五就启程回定州府一趟。
半个月前,太后的身体状况突然不好起来,楚三夫人有一半的时间要进宫侍疾。皇上的身体也日趋不好,已经很少出现在朝堂上了,绝大多数时候是太子处理朝政。
陈阿福对太后娘娘的印象很好,希望她能多活一些时候,经常给她做加了料的点心和汤品让三夫人带进宫,但依然没能让她的情况好一些。
金燕子,或许太后的大限快到了,生死轮回,任谁也没办法,包括燕沉香。绿燕窝或许能延长她的性命,但它不可能给她。治病可以,续命不行,它不能逆而为。
至于皇上,陈阿福对他无感,也不敢给他送吃食。
陈名和王氏听陈阿福要回定州府后,也表示要跟着闺女一起回乡。
冬月初四,十一派人送了许多东西来楚府。他现在也忙,除了学习,还要去慈宁宫和万青宫侍疾。
陈阿玉和陈阿满也送了不少东西来,有给三房的,也有给陈老太和大房的。楚令安和沈氏也送来了一些东西,是给了尘和楚令奇一家的。
陈阿福暗道,还好楚令奇从是由老侯爷带大的,若是二老爷和李氏带大,不仅人品不好,还不会作人。
冬月初五一早,还没大亮,陈阿福和玉儿就吃完饭了。陈阿福又进卧房亲了亲熟睡中的玉儿,去厢房亲了亲哥俩,才牵着楚含嫣和去外院坐马车。
空飘着雪,寒风呼啸,两人穿着袄子棉裙,披着斗篷,还是觉得异常寒冷。之前,陈阿福也不想带姑娘去的,怕她遭罪。可姑娘想奶奶了,坚持要去。
外院,穿得圆滚滚的陈名和王氏已经等在这里了,他们打了招呼,各自进了马车。马车里烧了炉子,还有汤婆子,倒也暖和。
现在运河被封,他们只有坐马车回去。晚上在驿站歇息一晚,第二不亮又继续赶路,终于在下午申时初赶回了定州府。
陈阿福打开窗帘看了一眼,远远地望到那峨嵋的大门,心里十分激动。离开了将近一年,又回来了。
刚到北城门,一直候在那里的杨总管就来到车前禀报,“大奶奶,了尘住持去罗家庄住了。”
陈阿福一愣,打开窗帘问道,“什么,怎么回事?”
杨总管低声道,“昨晌午,淑妃娘娘派了内侍去府里叱责了尘住持,她……”杨总管顿了顿,觉得那些难听的话不好出来,又道,“了尘住持六根不净,出家了还住在夫家,破坏别人的夫妻感情,挑拨别人的夫妻关系,是,是……了尘住持非常生气……那个内侍一走,她就去了罗家庄。二爷和二奶奶无法,只得陪着她一起住去了罗家庄。”
陈阿福又急又气,让人去跟陈名和王氏一声,让他们先回自己家,她则带着楚姑娘直奔罗家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