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窗外传来几声燕子的呢喃。
在上房的廊下,有一个燕子窝。听到这个声音,除了玉儿,几个孩子又开始怀念起了金燕子。
和王爷,“这都二月底了,金宝咋还没来找我们呢?”
楚姑娘嘟嘴道,“是呐,我和弟弟们盼着它,都没有盼回来。”
陈阿福笑道,“金宝贪玩,或许路上看到好玩的东西,耽误了回家。”
其实,在二十六日子时金燕子就出来了,不只它,连金贝都出来了。经陈阿福的请求,它们一起去了南方看望楚爹爹。
二十五日亥时,陈阿福拿着半碗奶香松子和半碗苹果丁进了空间。楚令宣毕竟还在战场上,随时都会遇到危险。陈阿福想请金燕子一出空间,就去南中省看看他。
她进了空间,却没看见金燕子的影子,想着它是不是还在黄金屋里睡觉。便喊道,“宝宝,都快出窝了,怎么还在睡觉,是想当条懒虫虫吗?”
话音刚落,就从燕沉香树上传出一阵鸟鸣声,声音不大,但婉转悠扬,动听极了。因为金燕子的关系,陈阿福接触过许多种类的鸟,这个叫声比她听到的所有鸟鸣声都要好听。
而且,这也绝对不是金燕子的叫声!
陈阿福一阵激动,抬头道,“贝贝,是贝贝醒了吗?呐,真是太好了。”
从树梢中飞出两只鸟来,它们绕着燕沉香盘旋一圈,落在陈阿福摊开的两只手掌上。左手是金燕子,右手上是金贝朱雀鸟。
金贝的身上似渡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使原来的朱红色羽毛变成了橘红色。它孺慕地看着陈阿福,绿豆眼弯成了半圆,嘴角提着,在冲陈阿福笑。
陈阿福激动坏了,居然有了一种孕育出一个新生命的感动,眼泪都出来了。她把金贝举到眼前,道,“哦,贝贝,太好了,妈咪又多了一个孩子,你的哥哥姐姐们又多了一个妹妹。”完,就亲了一下它的尖嘴。
金贝先是一愣,接着伸出粉舌头舔了舔尖嘴,笑得眼睛成了月牙,呼扇着翅膀冲着金燕子叫了几声。
金燕子对陈阿福唧唧笑道,“贝贝妹妹它好喜欢妈咪,也好喜欢妈咪的亲亲。”
陈阿福笑道,“喜欢就多亲几下。”然后,又亲了金贝几次。
金贝美得不行,绕着陈阿福转了好几圈,又站在她的右手上。
金燕子道,“妈咪,贝贝妹妹还没学会话,它要修炼好多年才能学会。”
陈阿福笑道,“无妨,有宝宝当翻译,妈咪就能听懂它的话。”又对金贝道,“来,吃点东西。”
着,她便坐下来,请它们吃她带进来的松子和苹果丁。金燕子好几没吃这东西了,飞去碗边吃起来。
可金贝站去碗边后却没有吃,而是吞着口水看看碗里的美味,又回头看看金燕子的那几个“恭桶”,呢喃了几声。
金燕子抬头道,“贝贝妹妹在空间里不吃东西无妨,可出了空间不吃东西就不行了,不仅飞不起来,还会饿死的。你愿意只呆在空间里,不陪哥哥出去玩吗?外面海阔空,日月星辰,美极了。还有数不清的芸芸众生,千姿百态,好玩极了。贝贝不怕,咱们拉的粑粑又不臭。”
陈阿福笑起来,原来是金贝美眉有洁癖,怕“出恭”拉粪,嫌臭。她笑道,“贝贝不怕,你若拉了臭臭,妈咪给你先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不会有一点味道。”
金贝听了,才低头吃起来。
见它们吃饱了,陈阿福便跟金燕子了她的请求。
金燕子也想领着金贝去看看大好河山,便点头同意了。到了子时,金燕子带着金贝一起出了空间。
陈阿福站在窗前看它们双双飞向空,消失在灿烂的星空中……
孩子们的一阵笑闹声把陈阿福从沉思中唤了回来。
她见楚三夫人只吃了半碗虾仁面,劝道,“三婶,再多吃些。生老病死是人生必由之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也是高寿了。你一直这样,瘦得不成人形,三叔回来该心疼了。”
三夫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些我都知道,可心里却过不去这个坎儿。我爹娘死的早,又没有同胞手足,是皇祖母把我养大的。她老人家一不在了,我就觉得特别孤单。”着,她的眼里又涌上了一层泪水。
楚令智赶紧搂着三夫人的胳膊,受伤地道,“娘,你还有爹爹和儿子,怎么会孤单?还有啊,爹走之前让我和哥哥照顾好娘的,若他回来看到娘瘦成这样,肯定会埋怨我和哥哥没照顾好娘,会打我们的。”
陈阿福也道,“三婶不光有夫君儿子,还有我们这些亲人。”看三夫人的嘴还抿着,又道,“好了,好了,大不了我再生了闺女,就让三婶抱去养几年。等你添了孙女,再还我。”
三夫人看看搂着她的儿子,再看看好不容易才吐那个口的陈阿福,还有眼巴巴看着她的几个孩子,笑了笑,又强迫自己吃了半碗面。
一到先帝和太皇太后,和王爷的泪水也涌了上来。他跟太皇太后交集不多,但他知道先帝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虽然先帝的疑心重了些,对于自己和皇兄、母后有大恩的楚侯爷不太好,但他毕竟是真心疼爱自己的父亲。
三夫人看自己把和王爷哭了,又道,“得,都怨我,不该那些伤心的事。”
陈阿福把和王爷搂进怀里,轻声道,“在这个世上,你有母后,皇兄,还有娘亲,妹妹,弟弟……娘话算数,无论什么时候,都会牵着你的手。”
和王爷听了破涕为笑,问道,“娘亲,那幅画还在吗?”
陈阿福笑道,“当然还在,娘会留它一辈子。”
这时,鸽子过来躬身道,“王爷,宫门快落匙了,该回了。”
和王爷皱了皱眉,道,“以后我搬出皇宫就好了,想玩多久就玩多久。晚了,就住在这里。”
陈阿福没言语,笑着把他送出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