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宣因为带了明哥儿,所以没有骑马,而是坐的船。船在傍晚时分到了定州城外,他又带着孩子直接去了罗家庄。他之前在庄子的密室里藏了点东西,去取出来,明再坐马车回乡下。
现在罗家庄只有一房下人守着。
他看了看庄子,虽然修膳了一番,还是能看到曾经被烧过的痕迹。这些痕迹是当初陈阿福让人故意留下的,就是怕了尘哪又想不通跑到定州府外住。
想到当初的惨烈,楚令宣的心里又涌上一股怒意。他低头对明哥儿道,“儿子,好好学习,好好练武,有了本事才能护住家人不被伤害。”
明哥儿不太懂,还是懵懂地点点头。
楚令宣把东西取了后,就带着明哥儿和一些护卫住在庄子里面。
第二早饭后,他刚牵着明哥儿走出庄子,却看见一个妇人站在庄外不远的地方,正直愣愣地看着他。那个妇人极瘦,或许太瘦,显得脸长得吓人。大夏的,还穿着夹衣,衣裳外还罩着坎肩。
楚令宣皱了皱眉。若是过去,有人敢这样看自己,肯定会让人把她丢出去。可是现在,他年纪大些了,又有了几个孩子,脾气好多了。
他没理她,刚把明哥儿抱上马车,那个妇人就走上前几步,道,“姐夫,妹子可等到你了。”
楚令宣一愣,再看看那个妇人,有一丝熟悉之感。再细看看,却是陈雨晖。陈阿福同他陈雨晖被送去了乡下,至于送去乡下的哪里他也没注意。
他听陈阿福过陈雨晖的一些情况,却没想到她的变化会这么大。不仔细瞧,都认不出来。
虽然楚令宣非常讨厌陈雨晖,但看到她这样,还有老何家已经去了琼州,不知还能活几人。他忍下想上车直接走掉的心思,道,“哦,原来是二姨,你也住在这?”
陈雨晖见楚令宣脸色平缓,声音也不像原来那样冷冰冰的,喜极。她就嘛,楚令宣对她是有情的,他不会不管她。而且,陈阿福也太坏了,居然不告诉楚令宣自己的住址。看来,陈阿福一直在提防自己的。
陈雨晖的眼泪涌了上来,轻声道,“姐夫,我住在这里好苦。我们老的老,弱的弱,受尽村人的欺凌。”
楚令宣的眉头又皱了皱。不是他以貌取人,实在是他不喜陈雨晖这个人。看到她干涸的眼里涌出一串浊泪,泪水把白色的脸冲出两道弯弯的黄痕,实在让人……厌恶。
他转过头没去看他,对守庄子的人道,“以后若村人欺负陈家娘子,你们就帮着些。”完,他就上了马车。
陈雨晖已经走到马车边,她把着车厢窗道,“姐夫,你来了这里,就去妹子家看看吧。”
楚令宣道,“不了,我有事要办。”
陈雨晖知道,若她再不把心里的话出来,或许就永远不出来了。赶紧道,“姐夫,你或许也知道,之前,要跟你定亲的人是我,后来却变成了陈阿福。”声音又轻柔下来,“不是我不愿意,我愿意,愿意得紧。是我嫡母恨我姨娘,就和陈阿福联合起来,坏了我们的好事。姐夫,我的心一直未变,我愿意跟着你,哪怕当不了你的正妻,作我也心甘情愿……”
“无耻!”楚令宣怒吼道。他气得头发差点立起来,恨自己怎么跟这种人搭话,让自己恶心的同时,也让下人看足了笑话。若不因为她是女人,他会下车一脚把她踢死。
他一把掀开窗帘,怒不可遏地道,“一个妇人,怎么能如此没脸没皮,那些话也好意思出口。你叫我什么?叫我姐夫!你怎么能这样无耻。本大爷今明明白白告诉你,我自始至终要娶的人就是阿福,我家里一直的人也是阿福,她是我这辈子最心悦的女人。别你这种丧德丧行的丑妇,就是再美貌的女子,大爷我也看不上。”又立着眼睛吼了一句,“滚!以后别再出现在大爷面前。”
陈雨晖以为自己了这些话,楚令宣便会怜惜自己,更会为自己宁愿“委屈”也要跟他而感动。所以,她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把话了。却没想到被楚令宣骂得如此不堪,骂她无耻,骂她丑妇。还他一直想娶的女人是陈阿福,怎么可能!
她看到马车越跑越远,再看到几个鄙夷地看着她的人。那些话她没听错,真是他的,原来真是自己在痴心妄想。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楚令宣现在起这事,还气得脸通红,眉毛都皱到一堆了。
陈阿福气乐了。骂道,“真是痴人梦,还好意思对你那些话。臭不要脸!”又道,“她把想了多年的话出来,又得到你这样的答复。这回,该彻底心死了吧。”
楚令宣捏着陈阿福的下巴道,“最毒妇人心。我都快气死了,你还乐得这么欢。”完,就对着她的红唇亲吻下去。
他只要一想到陈雨晖的那些话就恶心,只有看着妻子,亲着妻子,他的心里才觉得好受些。
想到楚令宣的那些话,陈阿福还是挺高兴。她迎合着楚令宣,两人都有些忘情,感觉楚令宣身体渐渐有了变化,手也乱动起来。
她自己也有些情不自禁,没有制止楚令宣。突然,她感觉肚子一抽一抽地疼起来。她知道自己这是惹火烧身了,赶紧侧过脸去,道,“哎哟,肚子痛。”
这话把楚令宣吓一跳,那些旖旎的头念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把她扶着在床上躺平,紧张地问,“怎么了?别吓我,我赶紧让人去请御医。”
“别,先别,我歇歇,看能不能好些。”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肚子不痛了,才对一直看着她的楚令宣笑道,“好了,肚子好些了。”
楚令宣还是不放心,道,“明还是要请御医来看看。”
夜里,陈阿福落红了。
楚令宣吓得把下人都叫了起来,让人赶紧去请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