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辆被火焰点燃的汽车从空中狠狠的砸在了冬兵的身边,彻底将哥谭的死寂黑暗打破,无数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在灯火通明的商业区响起,任何正常人看到这一幕,都会感觉到从内心迸发出的惊恐,他们看到了什么?
全身缠绕着火焰的恶魔,正在疯狂追杀两个可怜的普通人,但他们的尖叫声改变不了什么,即帮不了陷入绝境的冬兵和紫人,也不可能让彻底放弃了理智的赛伯停下来。
一瘸一拐的冬兵疯狂的在地面上躲闪着,旋转,跳跃,滚地翻,标准的干脆利落的战术躲避,总是在差之毫厘之间躲开从而降的死神,在他身后,一辆又一辆被点燃的汽车砸下来,就像是在玩一场激情四射的真人打地鼠一样。
当然,如果他本人成为了这个倒霉的地鼠的时候,这游戏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但他偏偏还不得不玩,还得用心去玩,因为一个闪失的下场就是身死道消。
他身边的紫人更是不堪,在冬兵吸引了赛伯全部的注意力之后,他就像是老鼠一样躲在一边的角落,颤颤巍巍的摸出电话,疯狂的朝着另一边喊叫着:
“见鬼的毒药!你们的坑我!所有人都被干掉了!这就是你们保证的毒素效果?他中了毒就会变成一个普通人?见鬼!见鬼!快派人来接我们,这疯子已经毁掉了半个城市!但他依然在追杀我们!”
话还没完,一团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球就砸在了他的身边,迸射而出的爆炸将猝不及防紫人整个人连带着大半个房间直接炸上了,不过这家伙运气还算好,落下来的时候砸在一棵树上,勉强保住了命。
冬兵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赛伯从已经彻底被毁掉的三层楼房上一跃而下,砸在这条商业街的中心,落地的瞬间,从地面上喷薄而出的墨绿色火焰将周围的一切全部吞没,他双眼中仿佛都燃烧着某种暴虐的烈火,他一步一步从那绿色的火圈中走出,在他脚下是一团一团被融化,被点燃的沥青。
“跑啊!”
冬兵从背后抽出战刀,结果被赛伯一把握在手里,那刀刃在顷刻间开始融化,灼热的铁水滴在地面上,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脸色依旧冷漠的冬兵,他挥起一爪子,根本没有留给他任何躲闪的空间,硬生生将冬兵从原地抽飞,狠狠的砸在对面的墙壁上。
一个人形的凹陷出现在那里,在他身后,那满目疮痍的商业街上,听闻了消息的记者们不怕死的站在那里,用手里的相机和摄影机疯狂抓拍着这疯狂的一幕。
赛伯根本没理他们,他大步走向从墙壁里挣扎着爬出来的冬兵,锋利的灼热爪子抓起,顷刻间刺穿了他的身躯,将他的身体高高举起,他的左手握住了冬兵的机械臂,他的声音残忍:
“跑啊!怎么不跑了?老鼠!”
“我听你们喜欢用阴谋杀人?真巧啊我也是!”
“啪”
鲜血四溅当中,那只机械臂被硬生生的从身体上扯了下来,一直冷漠如冰的家伙在这一刻终于发出了惨叫,就像是被打断了脊椎的野狗一眼,他被赛伯甩在地面上,那熊熊燃烧的恶魔蹄子毫不留情的踩在他身体上,只是接触的顷刻间,他的皮肤就发出了烧烤一样的气味。
“啊啊啊!”
“哦,对不起,我下手可能重了一些。”
在冬兵凄惨的嚎叫声中,赛伯挥舞着爪子里开始融化的机械臂,将那玩意摔在一边,他弯腰将奄奄一息的冬兵提了起来,放在眼前,
“我知道你,我见过你你和手合会还有牵扯,但我知道,像你这样死硬的家伙是不会那么轻易开口的,没关系,我想要的东西,我一向习惯自己去拿。”
“看着我的眼睛!”
意志再坚定的人,在进入濒死状态的时候,也不能再继续维持钢铁般的意志,赛伯很轻易的进入了冬兵的精神里,但出乎所料,他看到的只是一片苍白的空间,什么都没有!
没有记忆,没有感情,自然也就没有罪恶,就连忏悔之眼都无法引燃他的灵魂,赛伯哼了一声,他将冬兵拉向他的眼睛,
“真可怜你被洗脑了多少次?嗯?你可真算得上是最可怜的战争兵器,杀死你这样的家伙根本没有复仇的快感,但那又怎么样呢?”
他将冬兵狠狠的甩在地面上,左手的爪子扣在他的脖子上,“做了错事就要学会低头认罪,看你也不会道歉,所以我就仁慈一点,见到多萝茜,别忘了替我向她问好!”
但意外总会发生,这几乎已经成了某种定律了,就在赛伯准备干脆利落的扯下冬兵脑袋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一动,一抹银光在他身边转了一圈,他手中一空,原本被抓在他手中的冬兵和落在不远处树上的紫人就在顷刻间失踪了。
赛伯楞了一下,但下一刻,一道灼热的镭射光线就从背后的废墟中袭来,他的脚步向外一错,让那足以融化钢铁和墙壁的镭射光线擦身而过,与此同时,一道粗壮的闪电从空中轰然砸落,精准的砸在了赛伯的头顶,看上去就像是某种可怕的能量攻击,但实话,这种能级的力量,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甚至连麻痹都做不到。
但这种攻击方式,却让赛伯有了种不好的预感,他转过身,就看到了从废墟中站起来的那些人,悬浮在空中的,查尔斯教授的得意弟子风暴女奥罗罗,最新加入战警的镭射眼,双手舞动着两团灼热火焰的火人约翰,穿着钢铁盔甲的蓝毛野兽汉克,最后是手中悬浮着两团黑球状能量的格蕾琴。
整个战警,除了查尔斯教授之外,悉数到场。
“呵,真是大场面。”
完全恶魔化的赛伯活动了一下爪子,他双眼中的暴虐之色越发狰狞,他伸出一根指头,一个一个点过眼前这些家伙,看着他们那些齐刷刷的黄色眼睛,他发出了低沉刺耳的笑声:
“这是怎么了?不可一世的泽维尔赋少年们这是怎么了?你们居然会营救两个杀人凶手?”
“真是可悲!看来教授还是没有教会你们该怎么握住刀,没关系,今晚我心情很糟糕,所以让赛伯老师来教你们!友情提示”
赛伯的声音在紫人和冬兵消失之后,变得越发冷酷以及阴狠,他已经被这些意外搞得咬牙切齿了,他已经受够这些见鬼的意外了。
“砰”
站在最强方的野兽汉克的身体顷刻间被灼热的地狱之火完全覆盖,赛伯的身影就像是幻影一样出现在了汉克的身边,他的爪子高高挥起,那五根如利刃的爪子上,燃烧的是最灼热的火焰:
“这一场教学的学费很贵!”
“唰”
觉察到了危险的汉克强忍着烈焰加身的痛苦,举起双臂格挡,但下一刻,一道黑影冲而起,灼热的鲜血散落的到处都是,将赛伯的银色面甲上都沾满了狰狞的血渍,被直接砍下来的手掌摔在了奥罗罗的脚下,那五根手指还在不断的抽搐。
“紫人被你们救走了?很好那就用你们的命先来祭典亡者吧。”
身材变得越发高大的赛伯任由汉克的拳头砸在他胸口,他的爪子刺入了野兽的腹部,将他被烈焰加身的躯体举在空中,他的目光狂暴,扫过眼前的众人,他高声喊到,
“杀人者偿命,谁挡在复仇的路上,谁就是我们的死敌!”
“魔鬼帮!复仇的时候,到了!!”
“唰唰唰”
全副武装的阿拉纳克拽着阿奈兄弟用空间闪烁直接出现在了泽维尔众人的后方,阿塔尼斯挥起双手,周围的大地顷刻间沙化,巨量的沙子组成沙之巨人,一拳轰散了眼前众人的阵型,阿拉纳克和萨斯则挥舞着武器各自找上了对手,残忍的迷雾在街区中荡漾开,心如钢铁的桑塔尔斯握紧了匕首,开始了自己的又一场狩猎。
多萝茜在魔鬼帮的地位很古怪,准确的,她只是在赛伯的别墅里活动,但这些孩子平日里的起居都是由她照顾的,哪怕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一年不到,但这个冷漠的姐,却将年轻人们的生活照顾的非常妥帖,最重要的是,在少年们荷尔蒙萌发的时代里,冰山美女一样的多萝茜总是能收获孩子们太多的目光。
在她晚上一个人在游泳池里化为美人鱼的形态游泳的时候,总是这些年轻人偷偷摸摸流口水的时候。
换句话,多萝茜就像是他们的梦中情人一样,而现在,梦中情人死了,他们最崇拜的赛伯老大也差点死在了恶心的阴谋里,你让这些年轻人们怎么忍下这口气?
黑暗之刃冲而起,将奥罗罗的风暴护盾砍开,下一刻,漫遍野的水流之刃从而起,这是属于魔鬼帮变种人的愤怒。
“啊啊啊!”
被砍掉了左手,腹部还被捅了一爪子的野兽汉克拼命挣脱了赛伯的钳制,他势弱疯狂的挥出一拳,赛伯根本不闪不避,完全恶魔化之后,他思维中的枷锁似乎被打开了,那种暴虐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到处乱窜,在驱使他撕碎眼前的一切,哪怕就算他知道他此时正深陷一个阴谋里,这一刀砍下去,和查尔斯教授就再没有了和解的可能。
但但总有些事情,是我们必须去做的!
多萝茜临死前那种混杂着绝望和留恋的目光让赛伯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脑海里,他和多萝茜本人并不算熟悉,也谈不上关系多么好,但在刚才那种绝境里,在毒素发作最危急的时候,如果不是多萝茜强行收手,恐怕他早就死了,他不知道是什么支撑着多萝茜抵抗那种连阿萨佐都不能抵抗的意志侵袭。
但那种眼神,让赛伯觉得他必须要为这个姑娘做些什么,这大概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愿意为他送死的女人。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这么强大的魅力,但他得做些什么
“你们这些杂碎,因为自己的无能陷入了阴谋里,你们为什么不早些去死!”
“砰”
嚎叫的汉克被赛伯一脚踹翻,那燃烧着地狱之火的蹄子印在他的胸口,赛伯和西姆两个意志叠加在一起的力量压在他身体上,赛伯的左爪一挥,缠绕着黑火的战锤出现在手中。
“你们早点去死了,岂不是就没有这么多悲剧了!查尔斯就是个真正的无能之辈!瞧瞧他干的好事!”
赛伯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连累自己人也就算了,现在居然把这团火烧到了我头上,我早就告诉过你们了!别来惹我!”
“等着吧,查尔斯,埃里克,还有隐藏在幕后的那只黑手等着吧,你们给自己惹下大麻烦了!”
他双手挥起了战锤,他歪着脑袋,看着下方挣扎的汉克,他轻声,
“你们想让我也加入游戏?好你们的愿望实现了。你的命就是我的入场券,来,闭上眼睛,只需要一下,放心,这不会很疼的。”
下一刻,战锤,砸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