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并不怎么需要亲戚……”
有没有外祖家,对她一点也不重要。
她之前与爷爷长大,虽不是离群索居,但也没亲戚,她亲姥姥家门朝哪开她都不清楚,原主的外祖家在哪里就更不是很关心了。
亲戚神马的,在小迷的心里,真的是很不重要,还不如真感情的朋友好呢,亲戚关系也是一种缘于血脉或伦理的简单粗暴联结,明明彼此没有半点感情,常常话不投机,逢年过节还必须得你来我往互相送礼,聚在一起表面上一团和气看似热闹,实际上谁知道笑容下面烦得要死?
“那个,你觉得这个对查找真相有用?”
小迷就差直说,我对找亲戚没兴趣,若是为了认亲就没必要了,除非是对白若飞失联有帮助。
原主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和她的瑜哥哥双宿双飞恩爱一生,这个愿望注定是不可能实现的,小迷是不可能为了给她实现心愿,与祁国瑜有任何瓜葛的。
退而其次就想着帮她找找爹,查出白若飞失联的事实,找到他确切的下落……能不能将人找回来,以前小迷是渴盼着自己的大靠山赶紧出现,自己也能背靠大树好乘凉,至于现在,自然还是希望白若飞能回来的,倒不是为了做靠山——自身够强,自己就是座山,不需要依仗任何人做靠山。
“……?”
赵无眠略显疑惑,他觉得小迷对这件事并不热衷,隐约有排斥之意,是因为去过一趟安香白氏族地,被伤透了心?
所以哪边的亲戚都不想挂靠?
“如果没用就算了,我并不想找亲戚。”
小迷直言不讳,她并不怕赵无眠说她亲情淡薄,为人凉薄——原主都没想过要找的亲戚,原主都没有那份心,何况是她?
或许搞不好是第二个安香白氏,否则原主在九阳城祁府,父亲族人无一现身,母族亦然。若有心的话,怎么样也应该派人来瞅瞅,一个小姑娘独自生活在别人府上,就是有个了不得的爹又能如何?
搓磨人的法子有的是,并不是不敢打骂就一定会对她好,对她精心照料的。若真有心,怎么可能想不到呢?至少派人来探望一二也是可以有的!
从来不露面,要么就是与安香白氏一样模样,不管不顾,要么就是穷得出不起路费,要么就是家里没人了——反正不管哪一点,总之是结果未变,都没人来管过!
“那就算了,左右都只是猜测,没准儿的事情。”
这不算什么,赵无眠本来也不愿意小迷多出一堆亲戚,他虽然希望有更多的人对小迷好,却不想别人分散了小迷的精力,没有亲族照看小丫头也长大了,需要雪中送炭时没人露面,锦上添不添花的,实在不算紧要。
只要小迷不在意,他更不在意。
他怎么可能与小迷的意思相拧着呢?一次自作主张的无渡河之行,让他凭白与小迷分开了几个月,五内俱焚,倍受煎熬。
已经有过一次教训了,他怎么可能再去不顾念小迷的意志,硬要她找母族呢?一切以小迷的意志为先。
“那缓缓再说,先查其他。”
小迷不认为会是白夫人的娘家反对婚事,算计了白若飞,这也太狗血了。
赵无眠却想到了另外的问题,“小迷,一直关照的前辈会不会是白夫人的娘家人?”
不是安香白氏却对小迷如此关照,若是白若飞大师的朋友,白若飞行走大陆的时间并不是很久,如前辈他这般的修为不可能从未有人知晓。
什么?!
小迷怔住了,“不可能!”
这脑洞也开得太大,想哪里去了?还白夫人娘家人呢!
赵无眠微笑,“是我想多了……”
小迷问过了?不然怎么会如此确定?想都未想就断然否定?
这有何好想的?小迷看他的脸色,知道自己回答得太快了,语气也太绝对了,赵无眠不知内情有这样的猜测很正常。
“你没想多,不过前辈与任何亲戚无关,她纯粹是因为我。”
因为我就是本尊啊……小迷虽不方便现在就与赵无眠明言,但提前慢慢做铺垫是有必要的,她并不想永远瞒着赵无眠。
“所以,你要好好对我哦,前辈都会看在眼里的……”
小迷笑得没正形,半真半假道。
“那是自然。”
赵无眠却很认真,正色答道,“没有前辈看着,我也会对你好的,我又不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送上门的表白机会,他岂能错过?
……!
对上他幽深潋滟的桃花眸,小迷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脸却慢慢热了起来,心头小鹿乱窜,他说这个,是想干嘛?这是几个意思啊?
是她想的那个,还是正常陈述?
小迷脑子有点迷糊,有些慌乱有些窃喜,一时竟有些初次遇到表白时的手足无措,“你,你……我们是一条线上的,当然应该坦诚相待。”
她还是不认为赵无眠有别的意思,现在俩人相处得很好,别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搞得彼此尴尬。
类似的话,赵无眠以前就半真半假说过许多次,她还记得自己初初成为这里的白小迷,在祁府时赵无眠就说过意思相近的话,要么就是那时候他对原主就有别样的心思,要么就是他习惯了口花花,说笑的,不能当真。
这两种猜想无论哪一种都不是小迷想要的,这样想着,心底的那些旖旎念头就消散了几分,脸上的热度也降下去,唇上的笑容立刻有了几分矜持,“世子的好,我们一直铭记在心,以后定会回报的。”
不然下次就多给他几张高阶灵符吧,材料是齐国公府出的,她手里攒了不少灵符,品阶高的不适合放出去。
这是怎么了?
赵无眠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看着小迷之前还红彤彤的小脸虽然还残留了几丝红晕,神色却淡然了几分,脸上的笑容不假,却突然多了两分客气,嘴巴里说出来的话更是反常,虽不能说是言不由衷,却有些突兀……
赵无眠将小迷的变化尽收眼底,心立刻沉了下去,犹如被兜头泼了盆冷水,火热喷涌的情意不觉间冷却了下来,随之生出几分不知所措,以及微微的慌乱与惶恐:
他是哪里说得不对了吗?明明前一瞬间小迷还笑得娇羞,有些小儿女的忸怩与羞赧,下一瞬却突然就说出这般客气疏离的话呢?
她是听懂了他的话意,不想明着拒绝,才故意这般生份的?好令他知难而退,给彼此留下正常相处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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