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说那竹简只是虚有其表,宋缺不过是想试试苏航的胆识?
宋缺自然是懒得去猜这些人的心理,不过,看到苏航不动声色就将竹简接了下来,他眼中亦闪过一丝赞赏之色。
“阀主果然爽快!”
将刀谱收入怀中,苏航也点点头,看向海棠。
海棠也向前一步,道:
“杨公宝库中宝物无数,但想来天刀前辈不会喜欢珠宝首饰等无用之物。
因而,敝庄庄主便自作主张,替阀主将这些琐碎之物折算成了真金白银。
清点下来,共计黄金三十万两,铠甲、刀剑、长弓,优品各三千,普通三万,箭簇百万支……”
嘶——
随着海棠将折算后的清单一项项地报出,吸气声此起彼伏。
纵使他们都知道杨公宝库富可敌国,否则也不可能传出,得之可安天下的传言。
但谁也没想到,杨公宝库的财富,清算下来竟有如此庞大!
要知道,当初富得流油的巴陵帮,资产也不过就是五十万两白银,数万两黄金,连杨公宝库黄金的三分之一都没有。
更何况,除了黄金外,还有大量的兵器铠甲,这可都是用钱都未必能买到的战略物资啊!
藏在暗中的李密眼珠子都红了,他的全部家当,清算下来怕是也就这么多了,甚至还隐隐有所不如。
唉,他瓦岗怎么就没有这样的绝世高手呢?
就连宋缺本人,也不由露出满意的微笑。
岭南资源缺乏,纵使他天纵之才,亦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经营至今,自保或许有余,若要扫清天下,仍旧差了不少。
但有了杨公宝库的财富,一切就截然不同了。
这巨大的回报,确实不枉他用自己的刀谱去交换。
等到海棠报完,苏航才悠悠道:
“这些,早已送到磨刀堂中,阀主派人去清点一番即可。”
磨刀堂!
宋缺眼神微变,宋玉致也顾不得那羞耻的咒语了,当即利用小圆光符,联系山城中留守的“地剑”宋智。
结果,苏航自然没有说谎。
磨刀堂,乃是宋缺修行的居所,更是宋家山城的中心之一,纵然天刀本人不在,戒备之森严也可想而知。
但苏航却无声无息,视他们的戒备如无物一般,将如此大宗的物资给运了进去,手段着实莫测。
今次只是黄金兵甲,自然无妨,但若下一次,苏航运送的是成建制的军队,又或者是致命的毒药呢。
看着宋缺变得沉凝的气息,苏航微微一笑,所谓的礼尚往来,说穿了无非就是如此吧。
现场不乏心思聪敏之辈,这无形的交锋自然瞒不过他们。
意外宋缺居然隐隐落在下风之余,他们也吃惊于苏航的手段。
他们实在不敢肯定,若是苏航将目标对准了他们,是否能够发现任何端倪。
“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宋缺笑了一声,问道:
“庄主今日聚集了宋某等前来,言要替和氏璧选择天下共主,不知是怎么一个挑选法?”
从一开始的小子,到此刻的庄主。
很显然,宋缺已然将苏航彻底摆在了一个与他等同的位置上。
宋缺的问题,也是现场众人最为关心的问题。
苏航自然是早有腹稿,从容道:
“在下根据昔日三国的传说,创造了一处幻境,各位有志天下之英才,只需在幻境中决一个胜负,自然能选出真正的天命之子。”
幻境?
若是旁人如此说,只会被各大势力当成是失心疯。
但妖星手段之神奇多段,却是公认的,未必不能用出传说中的手段。
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之中,苏航继续道:
“只要能通过考核,那么敝庄将会支持诸位,扫平天下。”
“只是支持?”
众人俱是愣了一下,随即不少人就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当然,诸如宋缺、李密、李世明等人杰,瞬间就想到了,传说中苏航手下那支所向披靡,战无不胜的魂兵。
若是有敌人掌握了这支军队,那他们的确想不出什么应对之策。
“是否觉得在下本公子是在说大话?”
将众人各异的神情尽收眼底,苏航不疾不徐道:
“敝庄的资源虽谈不上取之不尽,但一次性地修上十个八个杨公宝库,还是能做到的。”
哗——!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航。
天知道就算他们统一中原之后,要积蓄出修建杨公宝库的资本也得先经历一番励精图治,十个八个杨公宝库,这娃怕不是疯的吧?
而且,你他娘的都有如此实力了,直接平推了所有人不就好了,有必要多此一举地,特意选一个势力出来支持吗?
宋缺眼中也透出异样的光芒,并非是他觉得苏航说得乃是谎话,而是他觉得,自己的刀谱是不是卖得便宜了一些。
早知这货财大气粗到了这等程度,他如何会只要“区区”一个杨公宝库?
不过,要让他出尔反尔,让苏航将刀谱交出来,这显然也不是宋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诸位还有问题吗?”
就在苏航话音落下,师妃暄便问道:
“敢问苏公子,世间真有神仙。”
“自然是有的,不然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地邀请诸位前来。”
苏航扫了师妃暄一眼,道:
“而且,在下两个月前就遇到了一位已经活了数百年的老前辈,传说中武道极致的破碎虚空,未尝不可以看做陆地神仙一流。”
众人自然不可能猜出苏航口中的“老前辈”是何人,但并不妨碍他们心中好奇。
有人问道:
“另一场比的是什么?”
苏航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接道:
“很简单,能打赢我就可以了。”
这,果然很简单。
但联想到苏航那彪悍无比的战绩,绝大多数人都无奈地叹了叹气。
现场虽然不乏宗师级的高手,但有自信能胜过苏航的,寥寥无几。
忽然,伪装成中年大汉的杨虚彦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道:
“等等,若是像天刀前辈一般,又该如何?岂非只能二者择其一?”
无论是天下,还是长生,他全都想要,固而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