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亲王怀里抱着永乐,身边是无忧和兮儿两个孩子,一屋子人都围在他的左右,让他享受了这迟到了几十年的伦之乐。荣亲王现在是满足不已,什么家国大业,什么下安危,他都不在乎了。他享受着儿孙在旁的欢乐,也 满足于现状。
他虽然高兴,但也没有被冲昏头脑,暂时不会将他与花耀宗的关系公之于众,毕竟花耀宗如今是手中的权利实在是太大了,若是再加上他的荣亲王府,怕是朝廷就要置花耀宗于死地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了。”荣亲王逗了逗永乐,低声喃喃了两句。
花卿颜看着异常满足的荣亲王也是默默的叹了口气,那只簪子已经还给他了,花耀宗觉得最起码娘亲还陪伴了自己那么些年,而荣亲王却是生生的与楼雪鸯生离死别,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所以那簪子也算是让荣亲王有些慰藉了。
抱着永乐,荣亲王把整个王府的情况都了一遍,也算是给自己儿子孙子们交了家底。不过荣亲王府也是一摊子的烂事,有向夫人在那儿虎视眈眈呢,闹得荣亲王烦心不已。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姐,若是做得不过分,他也就忍忍了。
不过,荣亲王看着近在咫尺的儿子,垂下了眼帘。
以前他是不在意,觉得自己反正也是孤身一人,这荣亲王府到谁手里对他来都是一样的。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儿子,还有孙子曾孙,荣亲王府的一切他都要留着二自家人,向夫人已经冠上了夫人,不是王府的人,荣亲王绝对不允许自家的荣耀落在别人手中。
“我也不要求你们改了姓氏,但也是一定要知道的,等我回去了便将你们都写进族谱去,到时候无论是在名义上还是血缘上,我们都是一家人。”
荣亲王姓段,这么来花耀宗一家也该改姓段。花家人对于改姓这件事是不排斥的,毕竟花这个姓对他们来,也算是耻辱了。但目前他们并不适合公开,所以花耀宗只是道:“等时局好上一些,我向皇帝辞了官,到时候便同王爷一块儿回去认祖归宗。”
听到花耀宗的承诺,荣亲王差点喜极而泣,他连道了几声好,又抱着永乐亲了亲,“这官不辞也没关系的,我可以把王位传给永乐,到时候咱们家也算是一家王侯了。”
花卿颜歪着头想了想,随即便笑开了,他们家也是算是骨骼清奇了,除了娘嫂子和兮儿,其他人身上都有爵位!而且这爵位都还不低。
“咱们家还真是让人羡慕啊!”花卿颜感叹道。
似乎是和花卿颜想到一块儿,花耀宗和花卿瑢的表情都有些奇怪,还真是一言难尽。
“难怪那些人要忌惮我们,有这样复杂而庞大的家世,还真是让人羡慕又嫉恨。”花卿瑢笑着道,“赶明儿去跟楼家清楚吧,那边是真的不愿意多接触。”
荣亲王自然也是知晓了楼雪鸯跟并肩王府的瓜葛,他想起并肩王府那比自家还要复杂的情况,摇头道:“楼雪鸢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为了这爵位她可是什么都能干出来。更何况,并肩王府如今被一个女人掌控着,往后之后越发的落寞,这门亲不认也好,免得什么好处都捞到,反而惹得一身骚。”
花耀宗耸耸肩,表示对那并肩王府并不在意。
当日夜里,荣亲王府留宿在了忠勇侯府的客院,那院子离住院很近,也就隔了两堵墙。而且院子也清净,松竹茂盛,荣亲王非常满意,想着要不要多留几日。
荣亲王果然又住了下来,白日就陪着两个孩子上课,时不时的去逗一逗永乐,晚上花耀宗办公回来,他们便在一个桌上吃饭,其乐融融得让荣亲王乐不思蜀。
因为花家得势,有不少人都盯着他们想要抓一些把柄呢,荣亲王在花家逗留好几日的事情自然也就尽数知晓了。不少人觉得奇怪,这荣亲王什么时候跟花耀宗这么好了?众人又想起之前睿亲王寿辰之上,荣亲王对花耀宗的态度,顿时觉出了不少的猫腻。
不过这种朝局紧张的时刻,他们也懒得去追查其中的深意,战战兢兢本本分分的过着。
在荣亲王逗留忠勇侯府的第四日一早,睿亲王府派人来接花卿颜了,一家人都到门口送她,荣亲王也在。
花卿颜一一道了别,又对荣亲王道:“爷爷,最近时局紧张,爹爹和兄长又公务繁忙,还请爷爷帮忙照顾些家里。”
“自然。”荣亲王满口答应,“丫头不,我也会看顾着他们,毕竟这也是我的责任,丫头放心去,家里有我。不过一路上凶险,你也要心一些。”
花卿颜点头答应了,那边云书墨从马车中探出头来:“荣亲王放心,有本王在,自然不会让卿颜有任何的危险。”
有了云书墨的保证,哪里还有不放心的。花卿颜随着云书墨上了马车,掀开车帘挥了挥手。心中那点离别的愁绪竟是渐渐的淡了,毕竟这一去不过就是走个过场,算是陪着皇帝游山玩水了。
皇帝南下赈灾虽放出了消息,但却是没打算大张旗的,所以从出发就非常的低调,简简单单的几辆马车,十来个随从,就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带着家人出去玩儿。太皇太后和太后在一个马车上,而麒元帝的马车上则是胡清,这样的安排自然是为了保证麒元帝的身体。
因为雨水众多,以至于河水决堤倒灌,毁了江南大部分农村的田地,弄得农民苦不堪言。这一路上,他们要从雍京城出发先到临安皇家行宫将三位长辈安顿好,然后再继续南下前去湖州。
才出了雍京城云绥玥便窜到了云书墨的马车上,脸上也没了平日在那金銮殿之上的严肃,笑嘻嘻的,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不过起湖州的事情,云绥玥脸上的笑容尽数消失。
“湖州的情况原本并没有那么严重,若不是衙门不肯开仓放粮,也不能引起暴动和大量的死亡。”
更让云绥玥的生气的却是地方官员居然还隐瞒了灾情没有上报,以至于暴乱发生衙门镇压不住死了不少官员之后他才知晓。气得他将湖州的大官员全部都革职查办了,下定决心要亲自过来赈灾。
“贪婪是人之本性,不过有些人随意由着他们放大,然后用尽手段的满足自己的私欲。”云书墨给自己斟了杯茶幽幽道,“湖州的官员都是韩家一脉,做出任何事情来都是再正常不过,你与其在这边生气,倒不如冷下心肠来一次端掉。”
云绥玥的脸色并不好,云绥翊和韩蜜儿的心思他如何不知,但他却是顾念着骨肉亲情,念着他们都是父皇的儿子,就算他得到了皇位,也不想对自己的出手。但他的仁慈,却是给了敌人下手的机会,先是云绥旸,如今又是云绥翊,或许从一开始就是云绥翊在背后推波助澜。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愿伤了自家兄弟的性命。
云绥玥垂下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皇位,权利,江山对他们来真的那么重要么?”
“你当然不会觉得这些有多好,因为这些对你来唾手可得。可对其他人就不同了。只有没有的东西,才会让人拼命的想要拥有,无论多疯狂的事情都能做出来。”花卿颜拍拍云绥玥的头,像是安慰一个孩。
这些道理是花卿颜在前世看电视的时候悟到的,那些女配得不到就费尽心机不顾一切的,其实也并不是有多爱男主,不过就是占有欲和优越感作祟罢了。觉得自己明明比任何人都优秀,但所有人都看不到他的好。
云绥玥惨然一笑:“可那是我的兄弟啊,身体里流着一半同样的血液,他却是如此的相逼,甚至是要我的命,难不成他对没有感情的么?”
“我不知。”花卿颜道,“这事儿你得去问问你兄弟本人,对于同样一件事每个人的理解都不同,每个人赋予的感情也不同。我觉得事情结束之后你若是心中郁结可以去找云绥翊好好的问一问,谈一谈,或许他能给你答案。”
云绥玥垂着头沉思起来,花卿颜摇摇头轻笑一声,回头便对上云书墨含笑的眸子。云书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卿颜倒是比谁都看得透彻。”
“我的阅历也是非常丰富的呀。”花卿颜昂了昂头,不过那些阅历都是前世看电视看书看来的。
瞧着花卿颜那骄傲的表情,云书墨失笑,倒是觉得花卿颜更加可爱了。云书墨伸手把花卿颜揽进怀里,蹭了蹭她的头顶,叹息道:“幸好你已经是我的了,不然的话,我怕是也会成为那不折手段的人。到时候,一定会惹你厌恶吧。”
花卿颜一愣,倒是没想到云书墨会有这样的感慨。她随即又笑了握住云书墨的手,嘻嘻一笑:“不会的,见过阿毅之后,怕是没有其他人能入我的眼了,所谓除却巫山不是云怕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