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未明色，牛大概是白睡得久了，整个晚上都在又哭又闹，吴依依大人也没睡好，大汉倒是啥事不想，对于这种噪声反而很是享受，睡得是格外香甜，呼噜呼噜，响彻房屋。

    吴依依大人对于大汉还是非常佩服，听着他那呼噜之声，看着牛也不知道哭些什么，只有给他奶吃，只要不给奶吃，牛马上又闹。此刻的牛马上就到了断奶的年纪，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了预感，最是两岁难打发。

    听孩子到了两岁极其的好奇，这个时候的孩也不知道什么，对于很多事物都充满了敌意，想要掌控一切，却又无能为力，所以将这股好奇表现出了叛逆之感。

    就像牛，也许他不是想要吃奶，而是需要掌控。吴依依越是不让他吃，他就偏偏要吃，越是推开，他就偏偏靠近。对于任何东西都想碰触一下，将它们握在手里感受感受，甚至拿了东西在猛地摔下地去，到了大人的眼里，这就成了叛逆的模样，其实却是孩子正在探索着一些深沉的问题。

    比如玩具到了手里，没有像鸡鸭一样蹦蹦跳跳，他就想狠狠地摔一下玩具，看一看是否会动。摔下去的玩具自然动了，只不过马上又会静止不动，孩子就会再摔一次，有些人或许已经认为他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玩具不坏，此食没完。其实却是孩子正在探索先前的动静到底从何而来，是因他而起，还是玩具本身。

    孩子的思维总是不能常人度之，吴依依大人虽然心中有气，却也不烦，只是温顺地摸着牛的头发，帮他理来理去，看着他吃奶好似吃出了新的境界，一会儿歪着脑袋吃，一会儿又将整个脸面埋了进去，当真是千奇百怪，有时候还将他的两个大眼瞪得滚圆滚圆，然后吹着气儿。

    吴依依大人又好气呢又好笑，终于忍不住在他的屁股蛋儿拍了下，轻声道：“臭子，把我这当气球呢？”

    牛眨巴了下大眼，老实多了，伸出只手趴在那儿，脸面是越贴越近，最后睡了。

    吴依依大人看了看窗外，黑蒙蒙一片，估计还早，正想睡会，便听轰隆一声，好像是山石崩了。

    山上山下软土很多，时不时崩塌一块也不稀奇，到处都是树木翠竹，牛家村也不可能有大灾大难，平日里还会有一些田坎崩塌下来。这也没啥奇怪，吴依依大人便没有在意，合了被子，刚刚躺下，便听得大叫不止，哭喊地。

    大汉倒是醒了，侧耳一听，：“依依，这不是常大妈哭吗？”

    吴依依大人早已经在穿戴衣裤，边穿边：“就是啊。”

    “她这咋了？不是都听她的安排好了吗？虎，黑娃子都住下面去了，她住侧屋。”

    吴依依大人轻叹一声，道：“你带着牛睡着吧，我去看看。”

    自从老常去了，常大妈可谓是日渐憔悴，有时候看着牛，便会怔怔出神，暗自抹泪，有时候看着大汉也会略有所思，独自伤感，即便是看见了吴依依大人，依然会叹声叹息，苦笑几许。

    大汉对此早已习惯，便将大手一挥，搂了牛继续睡觉。

    不多时，吴依依大人也慌慌张张地跑到了门口，远远喊道：“大汉，大汉，你快来，不得了啦，你快来看看。”

    “哎，就来。”大汉将眼珠子一滚，穿了裤子向外走去。

    这个时候倒是牛睡得最是舒服，脸嘟嘟，挑挑眉毛，还有丝口水正从嘴角悄悄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