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妈死后,大汉便加紧了围湖进程,彻夜不停地捣鼓山石。他也不讲究什么视觉效果,只要石头不大,密密麻麻混着些泥土然后堆放再一起。吴依依大人不给经费,大汉自然也没去弄钱,一切都是自然的馈赠。
石头是山里捡的,泥土是地里挖的,光是泥土加上石头自然立不起墙头,大汉还去山里找来了很多树浆,将这些固体熬成了液体,然后混着桐油那就是很好的材料,比起水泥都更有粘力,而且非常特殊,水泥做的墙头很难长草,这种墙头不仅可以长草,而且还能开出花来。
这种花就是从十叶灯心草开将出来,鲜艳无比,一叶一花,千奇百怪,有的是圆心,有的是喇叭,还有些飘摇着条状,像一面旗帜般迎风挂着。九月开花,正是盛夏的时候,花朵凋零之后,草势渐衰,这时候的灯心草就能用作点灯,古代的油灯基本上都是灯心草用作引子,像棉花那样轻盈又能吸收水分,最是湖边不多余,可以减少湿气。
这座围墙修了两个来月,从春末一直临近中秋,月儿一度盈亏,湖水依旧湛蓝,那头水怪却也再没出现,就是常大妈的尸体也没有找到。有人用竹棍测试过湖泊,坍塌的地方深不可测,用砌墙的锥子绑着绳子丢下去,久久不能到底,那绳子可有三十多米,也不知道这个窟窿到底多深,通往哪里。
黑娃子用着他的双手做了个木牌,一刀一刀地刻上了字迹,让大汉找了个木棍,挖了个地洞,然后埋在了缺口的前面,木棍有三米来高,那木牌却也很大,长宽一米,上书‘相思湖’三个大字,苍劲有力,又厚又重,很是质朴。
大汉为了将这牌子钉在木棍上,普通的钉子还不够格,就是两头弯的马王钉也不太好使,硬是取来了废铁,架起了炉火,自己打造。由于没有过烈的火力,足足烧了十七八才将废铁溶解,又用细线抽丝剥茧般引入模板之中,这些铁水不溶木头之中,等得冷却,只要用斧头劈开木头,立马就是一根根手指粗的钉子,尖锐无比,泛着寒光。
木牌被固定了之后,即便是狂风暴雨都奈何不得,只是木棍的地基却不咋的,毕竟只是挖的土坑,就地埋了。大汉领着虎就地站了,看着头顶的木牌,摸了摸木棍。这木棍就是砍掉的树,尚有水分,还没干枯。
虎:“师傅,这牌坊又大又高,上面估计没啥问题,就是下面这木头不行吧?”
大汉想想也是,便:“行吧,那就让它永垂不朽。”
两人就去深山老林,带着锯子,选了棵倒插树,这种树全身长满了根须,它并没有叶子,也不会开花结果,那些根须就像一个人的胡须一样,从上而下挂到了地上,所以当地称之为倒插树,非常古老,而且树龄很长,大部分可以生长百年之久,有一些更是万年历程,可谓植物界的千年王八万年龟,高龄树种。
大汉用锯子将它锯断,然后挖出了根部,移植在了湖泊之前,又将先前的木棍嫁接在一起,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成活。
虎不知道大汉只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对于这树可谓是精心照料,还将剩下的两个蜂箱移到了下面,希望这些蜜蜂可以寄居而上。
自从有了这个木桩,灰便离开了打滚的草垛,总是盘旋在木牌上乘凉偷懒,大汉抓它也懒得抓了,每次都是饿了才会下来,赖在厨房要点吃的,牛便会将它抓着不放,玩得腻了才会被它溜走。
灰这个可怜,总是被人欺负,不过这两年却长大了不少,没有想到它还是一条少见的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