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过后就到了牛的生日,这娃娃一点儿也不含糊,到了三岁,长得也是粗胳膊粗腿,颇为结实。牛震看得乐得合不拢老嘴,一个劲地抱着牛亲了又亲,手里的竹棍儿只顾敲打着石阶平台,连连叫好,仿佛看见了一位武林霸主。
远古人类就是茹毛饮血,更有人都是生吞活剥,到了后面渐渐隐没,不过同样也会出现些才,力大无比,光是件兵刃就有八十多斤,无论是史书还是野史都曾记载,光怪陆离,匪夷所思,就牛震就可以打死黄牛,只不过他却觉得算不得事情,只要力道足够,找得到牛头的死穴,随随便便的大力士都能办到。
只不过这类人的寿命一般短暂,想来是受到了奇经八脉的影响。血液快速流动与缓慢运行对于身体都有不同的影响,普通人的奇经八脉阻塞不通,难以发力,到了现代更是少之又少。
牛震请来了杨老头,施展绝学,帮着牛打通经脉,从头到脚,初步算来总共得三十六针,一针一个学位,一针更比一针疼,如此叠加,普通人到了七八针便难以忍受,大力士有个十七八针也差不多了。
牛终究是个孩子,或者本来就没有多大的赋,即便有牛震的护持,依然只是挨到了三十二针,再也不敢下针。杨老头看着牛的皮肤,一层一层的血斑,摸了摸心脏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闷跳,就知道血液在高速运转,牛的五脏六腑承受不了,强行下针很有可能会血管爆炸,心跳骤停。
想练无上内功,非得有三十三针,区区一针,却像堑一样横在了他们的眼前。牛震咬了牙齿,眸子深处却又来了股狠劲,将大汉推了出去,上了木栓,至于吴依依大人那是早就骗过,上街去了。大汉也是狠人,知道牛震要来狠的,临走之际略表心意地摸了摸牛的脑袋,一切事宜全都交给了牛震处理。
杨老头是万万不干,这种伤害理的事情,牛昏了尚且痉挛,再下一针非得出事。这个时候牛震才拿出了几十年的功力,杨老头有些吓了,没想到普之下真有神功,牛震只是抓着牛的两个脚掌,衣袖鼓动就有热风呼啸,更有无数暖风在吹拂左右,弄得牛的头发倒竖了起来,皮囊竟然还可以起起伏伏,那些身上的银针一个个轻轻发颤,隐约叮铃。
实话,杨老头有点懵了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下了银针,三十三针便插在了牛的汇里穴上,气贯如虹,牛倒是没啥动静,牛震却身子骨打颤,两只牛眼四下里乱滚,牙齿儿咬得咯吱咯吱,这还没完,仍然是牙关里挤字,道:“再扎!”
杨老头不敢多话,一针一针,连续扎了好几针,直到有一针扎在了牛震的手上才算完事。
牛成功地打通了奇经八脉,牛震却是喷了口老血,临死之前喊了四个字:“苍无眼。”
杨老头备受打击,从这以后谢绝来客,闭门不出,整日里饮酒听曲,不到七日,便摔死家中。听杨家,乱得不行,那晚上,杨老头足足喝了八坛杜康,手里还要提上一壶,登高望远,大喊大唱,最后从屋顶的烂砖黑瓦上摔了下去,一代神医就此陨落。
大汉也是个好人,牛震都已经下得地了,土都埋得差不多了,堪堪只见得个棺材角儿,听杨老头摔死在了屋里,赶紧让人又将牛震给挖了出来,拿着扫帚掸去了泥土,给人了:“大家不要慌,不要急,七公最爱杨老头,竟然他死了,就去请来埋在一块,阴曹地府也不寂寞。”
众人好,长根出钱,又去请了台运土的箱车,让人到得杨家,将杨老头装了棺木,送上车去,一起埋在了青山脚下,绕水一匝,方才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