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陈秋笛开始有了明显的妊娠反应,呕吐,饭量减少,脸色也瘦黄了些。吴笑天见了说:“要不你就早点去做人流算了,听说到了三个月的时候,是男是女都看的出来了。医生的话也未必可靠。要不我打电话问一下医生?看能不能提前做掉,省得整天看着你受苦。”
陈秋笛马上就把他的话顶了回去:“你这不是想让我找死吗?!”
吴笑天拗不过她,只好由着她了。
陈秋笛的脾气也变的越来越大了,搅弄得吴笑天早晚苦不堪言,还得事事顺着她。陈秋笛动不动就把受的委曲归罪于他。吴笑天敢怒而不敢言,忍气吞声,在实验室时,他的话也少了,做事的时候老是分神。Stacy有一次见他拿错了她冻的细胞,就惊讶地跟他说:“吴,你做试验一向严谨,现在怎么变得像是魂不守舍了?你现在是不是每天都Drink?你需要的也许是一个Girlfriend,而不是酒精!”
吴笑天听了,只好苦笑。
那一天,Stacy跟江谷在实验室闲聊时谈起吴笑天的事,Stacy说:“江,你没注意到,吴近来有点反常?”
江谷说:“你不知道吧?吴在国内时有过一个女朋友,现在也在LA,吴最近失恋了,他的女朋友跟一个律师好上了,吴因此十分沮丧。”
Stacy不解地说:“为什么要沮丧呢?吴他不会再去找一个吗?吴的相貌对女孩子是很有吸引力的,他是如此的handsome。”
江谷笑说:“那你为什么不跟他Dating呢?”
Stacy说:“但是,我不喜欢他拘谨内向的性格,他如果喜欢我,他就应该主动向我提出来。”
江谷乐了起来,说:“算了吧,要他主动向你示爱,你等到下辈子吧。他现在另有新欢了,是个台湾的女孩。”
正好吴笑天经过,他见江谷表情古怪,就跟他说:“江谷,我正想找你问一下呢!你家的那位最近是不是神经有点反常啊?”
江谷一听,冒上火来,说:“你说说看,到底是谁的神经不正常了?!你有病啊?”
吴笑天冷笑着说:“你们自己心里应该明白,不信你问你的那位去。她管闲事居然管到我的头上来了!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先料理好了再说吧,免得到时一个是红杏出墙,一个说不定是吃在嘴里,盯着碗里。”
说着,他微笑着看了Stacy一眼。江谷听得呼呼喘着出气。Stacy好奇地问他,吴笑天说了什么让他这么生气?江谷说:“他说他喜欢上你了!”
Stacy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过去抱住吴笑天,夸张地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吴笑天摇了摇头,对Stacy说:“Stacy,你要这么信江的话,总有一天是要吃亏的!”
晚上江谷回到家里,气咻咻地问白果说:“你说,你跟吴笑天说什么了?”
白果愣了一下,笑着说:“你说的那事啊?这话我早就憋在心里很长时间了。人家何如已经和他断绝了关系,他还死缠着人家干什么?害得何如跟刘东起的关系一直定不下来。昨天我是给他打过电话了,告诉他以后不要再纠缠何如了。”
江谷听了,气得差点昏倒,他说:“亏你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这种事你也做的出来?!你以为这是小孩玩的事啊?这是美国!你这做法说的轻一点叫无理取闹,重一点说叫触犯人权!你得赶紧给吴笑天打电话道歉,不然,以后我在实验室这面子往哪儿搁?”
白果说:“我也是一番好意。”
江谷说:“什么好意?你以为你是谁呀?!你是不是自己也看上刘东起了?”
白果也火了,说:“你嘴巴能不能放干净一点?我看上他又碍着你什么啦?跟我耍什么少爷脾气!”
江谷说:“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不要反悔!”
白果正要接话,电话响了,她拿起话筒,一听是何如打来的。何如一开口就问她:“白果,你是不是真的给吴笑天打电话说了那些话了?”
白果说:“是的,我就说了吴笑天几句,叫他离你远点。怎么,他骂你啦?”
何如叹口气说:“他真骂了我倒没什么,可惜他从来没有骂过我。他是给刘东起打电话了,他要约刘东起周末出去谈一次。刚才刘东起打电话给我,问说是不是我的主意?我一下子就想起那天你说的要跟吴笑天打电话的事。你说,他找刘东起还能说什么?!”
白果说:“对不起,何如,我给他打电话原是看在他也算是我们朋友的份上,没想到还真把他给惹急了。既然这样,我马上打电话向他道歉,就当那些话是我瞎说的。”
何如说:“其实这事也不能怪你,你对他了解不深,他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你的话正好触动了他的敏感的神经。你不用再跟他说什么了,免得他越来越较真,还是我自己跟他解释一下吧。”
白果神情木呐地放下电话,江谷冷笑说:“你看,你现在是两头都不讨好了吧?”
白果沮丧地坐了下来,抹着眼睛说:“是我错了,我没想到好心也会做错事。”
江谷说:“你这是偏心,不叫好心!”
他见白果真的伤心了,就消了气,柔声说:“好了,以后为别人家两肋插刀的时候,得先冷静考虑一下,不然肋骨都插疼了,别人还不给你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