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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丰邺赵贤宗有可能藏匿的地方方宏巡都已经命人找遍了,可是一点音信也没有。
之前有人说看到他和一个女子出现在南街,后来整个南街都快要翻过来找了一遍连赵贤宗一根头发也没找到。这玉片上的宗字,会不会和他有关系。
“来人,把罪妇董氏带上来。”如果这玉片与赵贤宗有关系,那么这赵成荣的夫人董氏一定知道。
约过了一会,两个守卫将那董氏带到了审堂上,董氏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断抖着身子。
守卫将她摁着身子跪下,她匍着一动也不敢动。
方宏巡举着手中的那个玉片:“董氏,你抬起头来看看,这个东西你可认识。”
董氏颤着身子抬起头,看见方宏巡手中似拿了一枚玉片,她微微眯着眼看不清楚。
方宏巡将那玉片放到瓷盘中,随后让身边的守卫拿下去给董氏看。
那守卫捧着瓷盘走到堂下,将那瓷盘上放着的玉片展给董氏看,可却不让她碰。
董氏定睛一看,这玉片不是赵贤宗出生时赵成荣命人刻的玉挂件上的一块吗。
这玉挂件赵贤宗一直随身带着,如今怎么会剩下一个残片。
她自从被关到天牢之中就没有见过赵成荣与赵贤宗,如今见到这玉片她一下挣起身子:“这...这是我宗儿的东西,你们将他怎么了?大人...大人,宗儿与此事真的没有关系,他是不知情的啊大人。”
董氏情绪一下不稳起来。
果然如方宏巡所想,这玉片是赵贤宗的东西。
“董氏,你确定这东西是赵贤宗的?”方宏巡再次问道。
“是...是的,是我宗儿出世时我家老爷找人刻的...宗儿,我要见宗儿...”董氏萋萋诉诉。
方宏巡凝了凝,这赵成荣的死或许是有人利用赵贤宗威胁他。
这个人知道赵贤宗对赵成荣的意义,并且有可能的是,方宏巡一直找不到赵贤宗的人影,因就是被这个人藏起来了。他挥了挥手,命人将董氏带下去,那董氏挣扎着身子不依,说要见赵贤宗但还是给守卫拖下去了。
这个人不简单,这赵贤宗前一日还在妓楼里的,但在赵成荣出事以后就马上没了踪影,想必是这个人得知消息后马上进行了部署安排。方宏巡看着眼前那枚玉片,似有所思。
在这朝上,最有可能这样做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伏宗光。
他定是怕他与赵成荣之间的勾当败露,所以利用赵贤宗来威胁赵成荣。
这个世界上死人的嘴巴是最牢的。
如今赵成荣一死那伏宗光也就放心了。
方宏巡放在桌案上的手紧紧蜷起,好一个老奸巨猾的伏宗光。
与此同时顾迟宇的人正给他回报,说已经找到赵贤宗了。
经过他们的暗查,先是找到了那妓楼花魁凤儿的一个丫头,随后跟着她到了城郊一处屋苑中。这屋苑老旧,可在外面围了不少个精壮武夫似看守着什么。这丫头进去好一阵子才出来,随后他们看到了那凤儿。顾迟宇得到消息后点了点头,他交代吩咐下去让他们看着那处屋苑,这屋苑一定不简单,想必赵贤宗就被关在里面。
顾迟宇将这个消息即刻传达给了岳萧炽。
岳萧炽得知赵成荣死在天牢之中时心中早就起疑,之后方宏巡命人送来密信,信上说明了赵成荣的死因,如今顾迟宇又找到了赵贤宗的藏身之地,并且发现此处是有人看管的,那这所有一切串联起来就可以知道,这命人看管赵贤宗的人,就是这背后一系列操纵造成赵成荣自杀的人。此人若是被揪出来,那这害人的意图自然是藏不住了。
杀人灭口无法怕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败露罢了。
岳萧炽吩咐了顾迟宇亲自监看那处屋苑,等候通知行动。
顾迟宇离开后,岳萧炽阴寒着眼眸看着书案上的密信,随后探出修长两指将那密信执起随后放到一旁的烛火上燃尽。
那密信遇到火苗后迅速的燃烧随后化作灰烬,那稍纵即逝的火光映射到他曜石一般的眸子中,熠熠出难言的妖冶与森冷。
这有些人的命运,似也就要被那如同烛灯一般的贪念燃尽了。
方宏巡悄悄命人递了信给岳萧炽之后,也即刻前往政书房将赵成荣的死因告诉了端睿赟。
端睿赟看着自己桌案上的那枚玉片问道:“那董氏确认了么?”
方宏巡躬下身:“已经确认了,此物正是那赵贤宗的贴身之物。”
“呵,看来这有的人暗度陈仓的本事倒是好得很。”端睿赟冷冷说道。
“是微臣失职,还是给人钻了空子。”方宏巡跪下身子请罪。
端睿赟缓了缓语气;“你先起来,此事你虽是失职,但也不可全然怪你。”
“微臣谢恩。”方宏巡拜礼谢恩。
“既是如此,那就想办法找到这赵贤宗,只要找到他本君相信顺藤摸瓜总能看看到底是谁这般胆大妄为。”在这丰邺天牢之中在这天子脚下,竟然敢作此鬼祟。
“是,微臣遵命。”方宏巡躬身领命。
此刻区金丰入来,上前悄声在端睿赟身边说道:“君上,威后万寿说请您到凤仪殿一趟。”
端睿赟点了点头,威后让他前去的原因他心里大致明白。
他挥了挥手示意方宏巡退下,随后坐下身子:“你去回了威后,说本君今日有重要政折处理,待我空闲了自然会去凤仪殿给威后请安。”
区金丰的面色似有着稍稍的变化,他犹豫一下,像是鼓起勇气又说道:“君上,威后说了是有要事…”
端睿赟看着桌面上今日递交上来的奏折,凤眸微微一抬看着区金丰:“怎么,现在你是听从威后差遣了,本君说的话已经不作数了?”
“奴才不敢不才不敢。”区金丰立马跪下身子。
“那还不快去。”端睿赟冷冷道。
“是…是。”区金丰站起身,随后躬着身子退出了政书房。
走出政书房,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随后拭了拭额际的冷汗。
眼下这真是两头都难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