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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收下吧,这是旧年衾妃娘娘赏我的,这两日收拾旧物件时发现,心里觉着适合你便赠与你了。”邢绯月笑了笑。
这是衾妃娘娘御赐的佳品,这沈洛云出手还真是一点也不含糊。
珑焱扭扭捏捏接下了,随后说道:“妹妹出身低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回赠给姐姐。”
“你这话说得不恰当,如今你是爵主的侍妾,就勿要再提起过去了,更何况我赠东西给你是因为心里欢喜你,并不指望你回赠什么。所谓的礼尚往来,适合外人。我们既姐妹相称又怎能计较。”邢绯月淡淡说道。
“是,珑焱记住了。”珑焱点点头,小心翼翼将那匣子捧着尤获珍宝。
珑焱在南苑呆了小半天,临近傍晚才从南苑离开。回到西苑时那玫玉不免冷嘲热讽一阵:“哎呀,珑焱妹妹,你说说你,宁愿往那病秧子勉强蹭也不肯跟着我。”
珑焱睨了一眼玫玉:“如今你可是爵主面前的大红人,我怎敢去分了你的光。”
“哼,别怪我没提醒你,那沈洛云可不是傍的久的大树。”玫玉阴阳怪气的。
“那便多谢你提醒了。”珑焱本来兴致还算好的,但全给玫玉毁了。
她直接进了屋就把门合起来,身旁的婢子安慰道:“夫人莫要将她的话听了去。”
珑焱点了点头,她坐到榻上打开那匣子看着里面的发簪,真是极美的物件。
“洛云夫人对夫人你倒是真心的呢,这样昂贵的物件送给夫人。”那婢子倒了一杯茶递给珑焱。
“怪我过去自己没长眼,多亏了你提醒我。”珑焱笑了笑。
如今她好歹身边也有个依附不至于被人遗忘在这小屋之中。
“主子累了吧?”邢绯月与珑焱两人谈了一整个下午的天,雨檬看她起色不是很好,许是累了。
邢绯月摇摇头:“我还好。”
“主子,后日就是这祝礼日了,主子万事要当心啊。”雨檬有些不放心。
邢绯月沉然不语,此刻只能赌一次了,赌自己的运气,赌人心。
“呈祥那边都交代好了么?”邢绯月问道。
“交代好了,事出之前他就会去找沈掌事。”雨檬点点头。
“那就好。”邢绯月叹了叹。
“主子真的要这样做吗?”雨檬还是觉得有些不落地。
“眼下除了这个法子,便再无别的办法了。”邢绯月笃定说道。
雨檬无奈叹了叹,这夏季要结束了,天也暗的极快,不知道为何雨檬这两日心里总是惶惶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好几次她夜里都惊醒浑身冷汗。
两人默不言语,邢绯月垂首扶着自己的腹部轻声说道:“这一次,只这一次。”
东苑
“爵主来了吗?”楚生未一声绯红薄纱长衫依在门前,看到菊枝返来便问道。
“夫人,爵主说让夫人先歇下,他还有要事处理估计很迟才回来东苑。”菊枝回道。
楚生未拧眉,又是这般。
她有些失望的走回屋内坐到妆镜前,镜中人妆容精致眉目柔美,她不明白为什么岳萧炽总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
“夫人,时间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这明日还要去宫里给威后请安。”菊枝在一旁劝言道。
楚生未点点头,威后命人送信来,说是心里惦念楚生未,所以她决定明日入宫去给威后请安。
她看着窗外沉下的夜色,想必今日又是孤枕到天明了。
这个男人心里究竟想的是什么,她全然看不清。
楚生未叹息一声,垂下床幔躺下身子,她不应该因为岳萧炽的冷淡而失落的啊,因为她身上还背负着伏家的血仇,她应该恨岳萧炽的,但不知为何,她似乎恨不起来。他的眼眸沉淡手指修长,他说的声音很好听,他的一举一动似乎都让楚生未觉得有些痴迷。
楚生未心里一惊,难道自己是对岳萧炽动心了么。念及此她翻来覆去一整夜都睡不好。
翌日
楚生未基本一夜未睡,她似乎在等岳萧炽,也似乎被繁杂的心事纠的睡不着。
岳萧炽没有来,说是昨夜歇在书房了,楚生未面色不是很好,所以用的脂粉厚了些。
“夫人,车撵已经备好了。”菊枝入来告说。
楚生未理了理发髻:“那便入宫吧。”
菊枝点了点头上前扶着她:“夫人可是身子不适?”
楚生未摇了摇头:“我没事,昨夜睡的不是很好。”
菊枝自然知道缘由,她轻叹一声没说什么。
“威后,郡主来了。”将嬷嬷对着在桌案前练习书法的威后说道。
自从闻芝儿去世后,威后的身子越来越差,御药郎说了每日练习一下书法有助于修养心气。
她听到楚生未来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快请入来。”
过了一会楚生未便躬身入来:“生未给威后请安,愿威后万福。”
“免礼赐坐。”威后完成了最后一笔放下手中的笔杆和然说道。
“谢威后。”楚生未欠了欠身子。
“怎么样了我们的爵主夫人。”威后接过将嬷嬷递过来的巾布拭了拭手。
“回威后的话,一切都好。”楚生未颔首回道。
威后挑了挑凤眉随后坐到她身前的软塌上:“我听说那沈氏有了身孕?”
菊枝时常会命人送信到宫里给威后说说楚生未在岳府的情况。
楚生未点点头:“明日就有三个月身孕了。”
“噢?她身子骨倒是硬朗。”威后话中有话。
楚生未知道威后的意思,此刻一旁的菊枝跪下身子来:“万寿,这沈氏的骨胎来历有疑...”
“这是何意?”威后睨了一眼菊枝。
“这沈氏有孕一事之前一直是秘不外说的,后来不知怎的这胎脉不稳,府里面的药郎便告诉了爵主...”菊枝回道。
“胎脉不稳?”威后面上似浮起笑意。
看来这菊枝还真是派对了。
菊枝这样说自然不是上报情况,而是要隐着告诉威后,楚生未并不是没有动作的。
“起来吧。”威后示意菊枝起身。
“谢万寿。”菊枝点头起身。
“生未啊,不是哀家说你,你这性子也该改一下了,太过柔善终是无用的。”威后叹了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