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阮舒微抿一下唇,拿出一套衣服,大致手测了一下衣服的尺寸。
和她的身材差不多,她确实也能穿。
只不过……
阮舒蹙眉。
她有点搞不明白,是闻野准备在这里衣服恰好尺寸与她相当,还是这些衣服本来就是准备给她的?
呃……不对,怎么会有后一种可能的猜测?她是来当囚犯的,又不是来享福的。衣服应该和这个房间一个性质。
连给被他邀请来这里露水情缘的女人穿的衣服都是高定的,闻野果真是有钱到处使,任何细节都要令他自己舒、服。
因为是高定,没在衣服上看到吊牌标签,阮舒不确定其中是否有别人穿过的,询问道:“哪些是干净的?”
闻野愣了一下,脸色顿冷:“你什么意思?”
阮舒思量着“干净”这个词貌似不妥,改口:“我是说,哪些能借我穿?”
“随便。”闻野一挥手,大有土豪一掷千金的架势。
阮舒挑了一套,转身进浴室。
…………
“大概就在这个位置。”庄爻带着褚翘来到别墅区偏东南方向的一块地方,“以一千米左右划面积。”
虽然已经大大缩小了搜寻范围,褚翘还是再尝试问:“不能再具体一点?”
“抱歉,没办法了,”庄爻歉疚,“能力有限,只能到此为止。”
褚翘自然知道其实都查到这一步了,剩余的多半是客观条件的问题,根本无关他的能力。
“你别谦虚了,已经做得很好了。”她不吝夸赞,拍了拍庄爻的肩膀,“小阮子没骗我,林家小弟你有你的本事~”
庄爻默了默,肃色:“褚警官,那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嗯,交给我吧。”褚翘环视周围一圈,把小区的布局图拿了出来,迅速和同事们锁定目标。
…………
阮舒洗漱完出来后,意外发现闻野竟然还在,坐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臭着一张脸,看样子是在等她。
“怎么了?”阮舒忍不住紧张。
闻野起身三两步来到她跟前,质问:“你之前那话什么意思?”
阮舒费解:“什么话什么意思?”
闻野指向衣柜:“什么叫‘哪些是干净的’?!”
那个时候被她糊弄过去了,他自己在这外面越想越不对,分明不是她所解释的那样。
阮舒没想到他竟然反应慢好几拍地在追究这个,放低自己的姿态,辩解道:“抱歉,我刚刚口误了。我是担心我把那些衣服弄脏了,以后别人没办法穿。”
“‘别人没办法穿’?”闻野拽住她的手,“什么‘别人’?谁是‘别人’?”
腕被勒得疼,阮舒不禁蹙眉。
她刚洗完澡,身、上的香气一阵阵地扑进闻野的鼻息,闻野有点心猿意马,注意到她白皙的皮肤在热水的氤氲之后透着粉。
不过她下巴上的掐痕和额头上的磕伤也因此而格外醒目。
闻野只觉心里的烦躁陡然加剧。
“哑巴了?我问你话!”他吼。
又开始他变态的阴晴不定了!阮舒隐忍地压下情绪,尽量好声好气:“我只是看你这里像是特意给女人准备的房间,想着我现在是暂时借住,所以担心给你添麻烦。这有什么不对吗?”
闻野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了,一股气血冲上脑门:“哪里来的女人?!你自己水性杨花,就认为其他人和你一样乱搞男女关系?”
阮舒忽略前半句:“我没有说你乱搞男女关系。都是成年人,你交女伴是正常的事情。”
“谁告诉你我交女伴了?!”闻野深觉自己被羞辱,手上的力道在无意识间加重,“就凭这个房间你认为我交女伴了?!”
阮舒揣度着,他可能不太希望被人知道这些私事,迅迅速改口:“抱歉,是我误会了。”
闻野不让她蒙混过关:“我要你讲清楚!”
“我说了对不起,是我误会了,还有什么可讲清楚的?”阮舒真是不知道要怎样才能让这个变态满意!
“你又在敷衍我!”闻野揭穿她。
好!不敷衍是吧?阮舒遂他的愿:“我之前又不是没见过你去酒吧里猎艳,你这个房间又全是女人的东西,任谁都能猜到是给你的女伴准备的。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确实没有说你乱搞男女关系的意思。我也没兴趣没资格去评判你的私人生活。”
“如果你是因为我当着你的面直接把这件事给说了,我道歉,我再道歉,我一百次道歉,我不是故意的。你要是真介意,麻烦你下次不要把我安排在这样的房间里,我除非是眼瞎心盲才会看不出来。”
他绝对是变太晚期了!
“你看出来什么就看出来了?!”闻野直接吼回去,“全是你自以为是!”
卡在这里,他一副被气得像要马上寿终正寝一般。
阮舒还真希望他就这么寿终正寝掉。
可她怀疑自己会先被他弄死。
“好,是我我自以为是,我刚刚也已经意识到自己误会你了,道歉了,你又说我敷衍你。你要我怎样才能原谅我对你的误会?”阮舒继续隐忍。
闻野一抬手又想捏上她的下巴。
阮舒已对他的动作有所熟悉,白着脸就往后退了两步。
她越躲,闻野越生气,将她拽了回来。
可重新看到她下巴上的那醒目的掐痕,他的手又顿住了。
阮舒护着自己的肚子正全身心戒备。
闻野却放开了她,猛地走去衣柜把里面的衣服掀出来丢地上,再走去梳妆台,将台面上的瓶瓶罐罐也拂落到地,还砸了镜子。
这些似乎仍不够解他的气,他转过身来眼神阴厉地摄住她。
阮舒的心提到嗓子口,心念电转着如果他接下来就要过来打她,她就赶紧先跑进洗手间里锁上门!
幸运的是,闻野忿忿地往外走。
因为他没有把墙关上,阮舒很怕他要再折回来。
不消片刻,果然有人又进来了,不过不是闻野,而是吕品。
“姑奶奶。”他问候完,开始邦她捡被闻野丢到地上的那些东西。
阮舒这才稍松一口气,拖着脚步坐回床上,冷笑低语:“变太。”
再下去她都要被他搞得神经衰弱了。
“姑奶奶……”吕品在这时候又唤了她。
“怎么了?”阮舒刚刚的音量未刻意放低,猜测或许被他听见了,“他难道不是变太吗?”
吕品yu言又止。
其实他因为听见两人貌似又发生争执的动静,早早就进来,在门口站了好久,差不多把他们的对话都收入耳朵里了。
“姑奶奶,”他最终还是没止住,“这个房间,还有房间里的所有东西,boss都是给你准备的。”
嗯……?阮舒怔了怔。
给她准备的?
难怪,她还以为他对自己的女伴那么吝啬,房间里连个窗户都没有,像个牢房。她猜测过他是不是有特殊癖好,所以这么整。
现在明白了,确实就是个牢房,专门准备给她的牢房。
进一步她思及,这更说明,闻野发了疯要报复她,筹谋已久要抓她来折磨!
“还有,”吕品在这个时候,再补充,“我们booss很久没有女伴了。”
“所以呢?这关我什么事?”阮舒困惑,“他有没有女伴都是相当正常的事,没必要特意解释。难道有什么可耻?”
吕品噎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