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有良,生于1927年,海南陵水县人。从1941年起,便屡遭日本侵略军的性强暴,1942年被日军抓至藤桥慰安所,有长达四年之久的慰安妇生活。
1941年,日本侵略军占领了黄有良的家乡——陵水县田仔乡架马村。从此,这里的人们结束了世外桃园般的宁静生活。
日军为了消灭活动于田仔乡一带的中共琼崖游击队,准备开通一条从三亚藤桥至田仔的公路,称为“陆田大道”,为了修这条“陆田大道”,日军四处抓劳工,他们包围住村庄,不让任何人跑掉,然后挨家挨户搜查抓人,附近村庄里的男人几乎全被抓去当了劳工,而许多年轻的妇女则也被抓走,她们被逼迫着去干一种更灾难更屈辱的活——充当“慰安妇”。
“陆田大道”修好后,日军的魔爪就伸进了大道两旁的村寨。不久,在田仔乡架马村附近约40米的地方,日军设立了据点,美丽的架马村从那时起开始变成了一座地狱。
黄有良的苦难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了。
那年我刚15岁。记得是农历十月初五的那天早上,我挑着稻笼,往村外的水田走。忽然听到一声叫“站住!”我抬头一看,只见前面不远处,站着一队日本兵,我吓得扔下稻笼,拔腿就往山里跑,后边10多个日本兵喊叫着追过来。最后我实在跑不动了,就被他们抓住了。一个日本人叽里呱啦地对我说着什么,我脑袋发胀,什么也听不懂。一个日本兵就把我抱住,在我脸上乱亲;还有日本兵就饿狼似地在我浑身上下乱摸乱捏,还剥开了我的衣服和裙子……我抓住捏我乳房的那只手,狠狠地咬了一口,被我咬的这个日本兵就拔出军刀,朝着我的头要往下劈……
这时有一个军官模样的日本人朝着那个日本兵大叫了一声,那个日本兵就放下了刀退到了一旁。我已经被刚才发生的一切吓呆了,这个军官看了看我光着的身子,又向那些日军士兵叽哩咕噜地说了一番,然后他手一挥,日本兵便都走开了。那些日本兵走开后,这个军官就走过来搂我,还亲我。我挣脱后,又拼命逃跑,这次他们没有追过来。过了很长时间,我以为没事了,便回到田里穿好衣服,把稻谷挑回家。谁知道这个军官竟悄悄地跟在我的身后,一直来到了我家里。这时他就一把将我拦住,把我抱进卧房,然后按在床上,撕开裙子,强奸了我。
下午,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母亲,母亲伤心地哭了一场。我的母亲双目失明,我们一家3口人,全靠父亲一个人干活维持全家生活,家境十分贫寒。那天晚上,因为害怕日本兵再来,我就躲到邻居家住。那一夜我哭了一个通宵。
第二天那个军官又带着几名士兵来到了我家。他走进卧房找不到我,就让我父母手脚着地趴着,对我的父母拳打脚踢,父母被打得昏倒在地上,躲在别人家里的我,听说父母被日本兵打昏过去了,就只好回家。
见我回来了,那个叫“九壮”的军官就又强行把我拉到房里,将我脱得赤条条的,玩弄,最后把我按在床上,强奸。
“九壮”他们以后夜夜来我家。为了不让父母再被毒打,我只好任凭他们对自己糟蹋。
1942年4月的一天,“九壮”带了几名日本兵开着军车来到我家,把我押上车,送到藤桥,关进了警戒森严的军营当“慰安妇”。
和我一起被抓来的妇女都被关在一个大的房间里,比我们先抓来的妇女被关在另一个房间里。房间里有床,有被,有席子,有蚊账,房间门口都有哨兵把守,不准我们随便走动。白天,勤务兵安排我们做杂工,如扫地、洗衣服等,夜间逼迫我们陪日本兵睡觉,经常受到几名日军轮流糟蹋,还强迫你做各种动作,直到他们满足为止,根本不把我们当人看待。
我的一位同伴,名叫陈有红,几名日本兵要轮奸她,她死也不从,便遭了毒打,最后也还是被强暴了,日本兵把她糟蹋得子宫破裂,血哗哗流,止不住,两天后她便死了。还有一位姑娘,抓来的当夜就被几名日本兵轮奸,她受不了了,就咬断了舌头,后来自杀身亡了。
在慰安所里,我们不停地被轮奸,日子很难熬。当时暗中想过许多办法,想逃走,但日军看得很严,逃不出去。有一位姐妹趁天黑出门方便时逃走了,结果又被抓了回来,日本兵把她打得死去活来,然后又把她禁闭了起来。以后,我们就不敢再有逃走的念头了。
1944年6月中旬的一天,我们村里的黄文昌冒死来到了藤桥日军营部找我,见到乡亲,我心里既高兴又难过。开始由于旁边站着日本兵,我们谁都不敢说话。
等日本兵走了,黄文昌才悄悄地对我说:“你父亲死了,快回家吧!”听到这个消息,我就大哭了起来,不顾一切地去找日军军官,要求回家给父亲送葬。起初日军军官不理睬,我和黄文昌就跪在地上向他们苦苦哀求,最后他们才终于同意我回家。
傍晚,黄文昌带着我从藤桥抄小路走,深夜一点才回到家。一进家门,见到父亲没有死,还在,我和父亲抱头痛哭。原来这是父亲和黄文昌为了帮我从日本人手里逃出来想出的计策。
鸡叫头遍的时候,父亲和黄文昌拿着锄头粪箕,悄悄的在村边的荒坡上堆了一个假坟。然后,我们一家就连夜逃往他乡了。
据说,我们逃走后不久,日本兵到村里来抓给我,村里人就对他们说我因为父亲死了太伤心自杀了。日本兵查看了那座假坟后,也信以为真,便回藤桥去了。
1945年,日军投降了,我回到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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