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顾一看,这个洞穴和之前的洞葬穴的确很相似,只有几点比较蹊跷:先,洞穴的地面异常平整,像被水磨石打磨过一般平整,而且棺材间隙也没有长出任何杂草;第二,棺材的材质似乎跟之前的不一样,这里的大多数是石棺,而之前的洞穴里的几乎都是木棺;再加上之前阿霞现的缺失的“井”字架,一共三处。
我想了想:“石棺的问题,可能是因为这里地势低,湿气重,才用了石棺;而之前的洞葬穴,应该在我们头上,石棺不好运送,才用了老木,大概。”话一说出口,我也觉得没有底气。
阿霞点点头,对我的推断表示赞同。端详了下,补充道:“我总觉得地面太奇怪了,磨得这样光滑,简直,就像被这些石棺磨出来的一样!”我一听,顿时感觉大白天的有些毛骨悚然,后面的话她欲言又止,但我自然已经从话里听出味儿来:我们仿佛走进了一个陷阱!。
大川叔听完我们的话,皱起了眉头,一言不地走到其中一口两米多长,一米高阔的石棺面前,示意我帮忙。于是我俩站在石棺同侧,调整好步调,一起力,结果,这棺材依旧纹丝不动。大川叔见状,说道:“这就奇怪了,小李和我,两个人的推力,少说也有一百二十公斤,可这石棺连动都不动,要是靠它们磨平地面,怕是很难……”话虽这么说的,但他却也找不到什么理由来圆地面平滑的说法。耸耸肩,自顾自地前往洞口瀑布处查看去了。
我和阿霞还在研究那些古怪的石棺,怎奈两人合力连棺盖都难以撼动,只得作罢。正在转悠,风水周招呼我们赶紧叫大川叔过去,原来,从刚才起就在石壁前东摸西看的他,在正对洞口处,现了一扇隐蔽的石门。
我赶紧把走进洞的大川叔叫了过来。他刚才出洞查看了下,透过湍急的水帘平平望出去,依稀可以看到我们扎营的山坡,看来,这个洞口出去,离瀑布下的大水潭应该比较近。
我们来到风水周旁边,大川叔检查了下,没有现石门上有机关的迹象,结合进洞一路上的经验,我们都不觉得有玄机,于是三人合力,在风水周的指挥下,准备把石门推开。
只听“哗啦”一声,把我们三个都吓了一跳。随即,又是一声“轰隆”的巨响,那石门竟然比我们想象中脆弱太多,一推即到,落地出一声轰响,震起一大片呛人的老灰。我只觉得,听声音,石门少说也有几百斤重量,却放得极为不稳当,就像有人故意放置得歪斜,让我们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一般。
阿霞和大川叔也现了,但又暂时没有现什么危险,于是,三人互相看了看,只得依旧跟了风水周,往那狭长的通道里走去。
顺着这阴森森,湿淋淋的通道走到尽头,赫然是一间明显比较重要的洞室。我们扫着手电环顾了下四周,逐渐看清了石室的全貌:只见石室长宽均有十来米,还是三米多高,地面上平整地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随着我们的进入,立即留下一串串明显的脚印。按风水周天地八卦盘的显示,我们刚才进来的入口应该面西,而石室在东、南、北面的石壁上各有一个通道。加上刚才西面的石棺洞葬室,四象俱全,那么,位于中央的,应该就是主室了。
我们不由得不约而同把手电聚焦到这主室的中央,果然,随着手电光汇聚到一具硕大的棺椁上,我清晰地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只见那硕大的棺材,目测足足有四五米长,两米多宽,一人多高!其他人的反应又何尝不是一样,我正想问风水周和大川叔开这种大棺材有没有什么禁忌,只听——
“哔——哔————”,阿霞腰上的对讲机,突然出一阵刺耳的声音,把神经紧绷的我们四个都吓了一大跳。镇定下来,觉四周并无异样,阿霞连忙按下对讲机上的收听按钮,原来,是高茂才在营地等得不耐烦了,叫我们回去开饭。风水周一听,不耐烦地一把夺过对讲机,让高茂才他们自己先吃,随后也不等对方回话,使劲关掉了对讲机,丢回给阿霞。嘴里还在忍不住爆粗骂道:“老憨!真他妈会挑时间!吓死老子了!”
阿霞装好对讲机,愧疚地对我吐了吐舌头,我只得安慰了她几句。顺手看了看表,已经下午六点半多,才反应过来,原来在洞穴里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肾上腺素分泌过度,竟然一点都没感觉到饥饿。看看其他人的状态,也多是强弩之末,估计,是想最后搏一搏,看看这大石棺里的东西,再出洞回营地休整。猜到众人的想法,我也不便提什么班师回营地甩饭之类败坏士气的建议,只得拉紧肩上的急救箱,跟在大川叔身后,顺着探路手电的光线,向那石室中央的棺椁走去。
突然,我感觉脚边一阵哧溜,像是大老鼠跑过去一般,赶紧探头弯腰,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一株粗壮的尸花鬼藤的枝蔓,可能是被我或是身后的阿霞踩到,本能地忽地缩了回去。我已经是第三次遇到这玩意儿了,身边又有大川叔和风水周在,自然不再害怕它,松了口气,索性拿手电顺着藤条收回的方向追踪着照了过去,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见一株巨大的尸花鬼藤,足足蜷缩成直径四五米大小的一团,近在咫尺地盘踞在我们所处的石室顶上。似乎是长到了顶上的石头里,虽然没有看到那怕人的米黄色大花包,但五六条大腿般粗壮的青黄藤条,还是懒洋洋地从顶上垂了下来,走近一看,我们才看清,那石室中央的大棺椁上,赫然被那满是疙瘩的老藤,绕了何止一圈,咋一看,还真容易看成棺椁上雕刻着的青黄交接的蛇皮斑纹一般——这简直,是把这鬼森森的怪藤,当作了封锁大棺椁的天然生物锁链,随时准备绞杀靠近的人畜动物。
“石棺藤扣!”
风水周说完这四个字,求证般地看向大川叔。大川叔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摊摊手,我这才注意到,巨型鬼藤触手上的绒毛已经脱落掉光,咋看之下,竟然更像一条湿滑的章鱼触手,哪里有下手灼烤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