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花在丈夫的耳提面命下,早些时候就把今天三国领导人初次见面会走的礼仪程序背得滚瓜烂熟。
这些礼仪中需要皇帝开口的次数不多,多数时候只要求皇帝高高在上地站在群众中间当个安静的美少女,专业的事情自有专业的官员负责执行。
话说皇帝要想做,他们还真放不开手让她做呢。
船下的“饺子们”已经摆兵布阵整齐,三国相关责任官员开始走繁复的礼仪程序。
甲板上,浓妆艳抹的梵花龙头上戴着冕冠,冕冠前端用金线垂挂的十二串珍珠像一面珠帘,挡住她的圣颜。
就是这些该死的珠帘条让她僵着脑袋不能轻浮造次,逼着她要仪态端庄,否则珠帘就会晃动。
身边人多,龙袍又一层裹着一层,她越来越感到全身发热,额头都要冒出汗来。
捏捏一直牵着她的丈夫的手背,密音气聊道:“小郎,咱们什么时候下船上轿啊,朕站累了。”
她的叫累唤起齐放的心疼,同样捏捏牵在掌中的小手,密音安抚道:“快了,皇上再坚持坚持。”
梵花浓妆后面的脸整个垮掉,好在跟丈夫偷偷诉苦没过多久船下的繁文缛节便宣告结束,礼仪官员提示她移驾下船。
隔壁汝皇的队伍也动了,两边移动的速度控制在两位皇帝差不多时候登陆。
地图一换,拉近南皇与汝皇的距离,终于能一睹女尊国皇帝的风采。
女尊国皇帝,这是个她梦寐以求的职业。
眼珠子飞快朝隔壁队伍一转,豁,惊得她眼珠子差点掉到地上,半边身子瘫痪罢工。
反应这么大,你见鬼啦。
对,见鬼了。
见到昨晚不男不女的艳鬼,还有“襄王有意,神女无心”的小郎君,两人均陪伴在汝皇左右。
重大发现,重大发现,她一秒也淡定不了,又捏捏丈夫的手背,密语气聊道:“小郎,你看看隔壁的是谁呀!昨晚的不男不女和韩家小郎君!原来他们是随汝皇来北国的。”
齐放嘘了她一声:“别讲话,北皇来了。”
汝皇左右手边两位昨夜与他夫妻二人结下不解之缘的“漂亮朋友”,他比妻子还早就留意到了。
班若大半身体被汝皇挡住。
韩书封涂脂抹粉的脸尽管美得沉鱼落雁,却令属性是正常男性的齐帝君望之不适,大大地皱眉。
像昨晚那样洗尽铅华的素颜不香吗?非得往脸上抹女儿家的脂粉,呵,汝国男人的特色。
谁规定男人不能化妆,你这是刻板印象。
一听北皇来了,梵花马上转正视线,对四十岁的狠人大叔身后众多随行人员进行地毯式扫描,争取用最短的时间连接上北国七皇子的无线。
没有,没有,没有……她的眼一遍遍地寻找,一遍遍地期望,一遍遍地失望,涌起对无晴故意躲着不见她的恼火,真怕自己会当众发飙。ρō18ē.νΙρ
她的负面情绪及时被齐放发现,暗中推了她一下。
梵花及时将自己从负面思潮中抽出,面上不动声色地迈出一步,同也迈出一步的汝皇一起向北皇弯身行礼,以示敬意,北皇亦如是,之后便是听北国礼仪官员宣读冗长的欢迎致辞。
三皇之间面面相觑,逼得她不得不观察起两位叔叔阿姨。
北皇天宏帝外在是个经典的北方汉子:倒挂的双眉又粗又长(嘿嘿嘿),目光炯炯似电,给人怒目而视的感觉;身材魁梧精壮,没有油腻中年男人的标配——啤酒肚,以黑色为主打色的龙袍穿在身上胸膛竟然能撑出线条;长相硬朗阳刚,不能说帅,却也绝对不丑,反正看着是个挺不怒自威的中年蜀黍。
更贴切的形容就是,对,像个含辛茹苦创业又特有社会责任感的民营企业家。
呃,他弑父杀兄篡位姑且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创业吧。
汝皇惠宗帝是个颇有风韵、身材丰润的美妇,说她美妇,是指上完妆后的样子,卸妆后颜值可能还要打个折扣。
当然,像她这种久经朝堂、喋血政坛的“武则天”,脸是她身上最无关紧要的软件。
不像她这个刚登基半年的小皇帝,除了一张脸尚且拿得出手,啥啥都稀松,卡在一个百官嫌弃、后宫怂包、宦官拥戴的尴尬地位。
不可否认,招后宫小太监们喜欢是她内心唯一的安慰。
观察“武则天”时眼神不可避免地与韩书封对视了一下,韩书封直视她的美眸柔情万千中透出不加掩饰的炙热,像被蜜蜂蛰了一下,她迅速撇开视线。
这一撇,又不可避免地撇到站在韩书封手边的不男不女身上。
刚才被汝皇挡住,汝皇一移开,才将他看了个完整,不想闯入眼帘的竟是一片苍茫血色。
那是他的头发,绑成蝎子辫的火红头发。
红发,红眸,这么妖艳。
就算他特地将头发染成红色来装逼,这个世界也没有美瞳给他戴,是只妖兽无疑了。
汝皇出门在外带只妖兽在身边保护自己倒也合情合理,就不知这是只什么品种的妖兽。
遥儿说过能化成人形的妖兽要么品种高级,要么妖力深厚,要么两者兼备,他既然能跟在汝皇身边,肯定是只极品……吓,梵花猛然间惊觉:凤、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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